“是,师父!”岳凤枝兴奋应声。

围观弟子爆出惊天叫声,把人做成太监和人彘,这么残酷的刑罚,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报名,让我来阉他!”“我家里阉过马骟过驴,有祖传手艺!”好几名男弟子大声呼应。

众女弟子听了这些叫喊声,脸上微红,眼里却也是放光。

谭真呼吸都粗重起来,双手使劲摇晃小弟:“太过瘾了,太过瘾了!竟然还有这种限制级刑罚!明天的《雷云见闻》非大卖不可了!”

小弟含着泪:“谭师兄,你轻点,我痛~”

此时立即死了,杨晋倒是不怕,就像刚注册的游戏账号,扔了也就扔了。

但被砍掉“五肢”做成太监人彘,还要折磨一个月,杨晋是真怕!

眼看着岳凤枝招呼一名男弟子过来,杨晋大脑光速运转起来,这时候一定要想出自救的方法。

怎么办怎么办...

那男弟子名叫郝通,是在执法堂做事的外门弟子,大踏步赶了过来,围观弟子们又是一阵兴奋叫嚷。

“小贼,我先卸了你胳膊腿儿。阉了的事,待会就交给郝师弟吧。”岳凤枝接过郝通递来的刀,就要挥刀落下。

“且慢!”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

这声音来的好快,“且”字初闻时人还在百米开外,“慢”字入耳时,人已经风驰电掣般来到杨晋跟前。遽然而至的身影,将岳凤枝和郝通惊得本能倒退两步,紧接着他身形带起的一阵狂风,呼的扑向三人身上,只吹得杨晋呼吸为之一滞。

这速度,牛逼!绝对是大佬!

杨晋都要哭了:危急时刻天降救兵,我果然是有主角光环的...

耳中传入围观众弟子的一阵惊叹声,杨晋赶紧打量起这人,只见他四十来岁年纪,方脸长须,眉宇间似有一股正气,在原主记忆中有印象,他是执法堂的一位执事长老袁正清。

执法堂正职是管事长老,只有一位,就是傅容月。副职为执事长老,共四位,袁正清是其中之一。

袁正清向傅容月一揖:“傅长老,惊闻梅师侄遇害,还抓住了一众嫌犯,我先去检查了梅师侄的遗体,又去后山查看,这才匆匆赶来。不知现在审问的如何了?”

“诶?这三人怎么已经死了?难道是已经处刑了吗?”

傅容月淡淡道:“袁长老你费心了。如今已经审问明白,这三名杂役弟子,昨天去女澡舍偷窥,犯了淫戒,今日又在众人面前辱及祖师,现已就地正法。”

说着一指杨晋:“这名杂役弟子,不但偷窥澡舍,而且害死方悦,罪不容诛,我已令人将其削去四肢,阉割谢罪。”

“冤枉啊!弟子向来洁身自好,怎么会做偷窥这等行径?”杨晋知道此时若不抓住袁正清这根救命稻草,那真的要成太监人彘了。

心中同时快速回忆傅袁二人有什么矛盾,能不能加以利用。但之前原主每日里只想自已背靠雷云派,混吃等死,安心养老即可,从未在这方面留意过。

袁正清皱眉道:“傅长老,我方才查验师侄遗体时,发现她右半身肤色发黑,左半身肤色发红,却并无其他伤口,死状可疑,这事怕是内有蹊跷。咱们定要审问清楚,还梅师侄一个公道才好。”

岳凤枝看了一眼师父脸色,接口道:“袁师叔,您别听这小贼狡辩。他昨夜为什么去后山,我们都已查明了。”

郝通附和道:“对,我早上奉命去抓人的时候,这个叫牛犇的当时便招供了,昨天晚上他们三个去偷窥女澡舍,就跟这个姓杨的遇上了。”

傅容月点头道:“那杀了也不冤。”

杨晋忙接口道:“是跟我遇上了,但弟子是看他们鬼鬼祟祟,行径诡异,所以悄悄尾随其后,到得最后发现他们竟然是去偷窥女子澡舍,当时弟子激于义愤,便要大声喊人,没想到却被他们三个发现了。”

“他们不但一把将我抓住,堵住了我的嘴巴,还威胁说,倘若我再敢乱喊乱动,就把我扔到澡舍里,到时必定人人都当我是偷窥的淫贼,叫我说干了嘴也辩白不清。”

“不瞒二位长老,弟子当时心里一时惧怕,未能跟这三个淫贼抗争到底,而是暂且隐忍,现下回想起来,也是好生羞愧。后来趁他们一个松懈,我才赶紧跑下山来,那时我心里想着,弟子一人势单力薄,还是赶紧去将此事禀明长老们,好好惩治一番这三个无耻之徒。”

这个袁长老肯刀下救人,估计是拿杂役弟子当人的,我得抓住机会先把自已洗白了...杨晋心中打定主意。

岳凤枝怒眼瞧着杨晋,道:“师父,袁长老,郝师弟亲耳听这三个贼子说过,这个姓杨的就是去偷窥的。这小子很是狡猾,眼看死无对证了,就把什么事都往死人身上推。”

袁正清道:“原来这三人说过了,”他点了点头,“你拿他们口供给我看看。”

“这个...”岳凤枝一时无言以对,他们抓来这几人后,只是口头问供,根本未曾录于笔墨,再说几个杂役弟子,哪值得费那个劲,“郝师弟的话,袁长老您还信不过吗,他怎么敢欺瞒长老?”

杨晋马上道:“弟子跟郝师兄一样,绝不敢欺瞒长老。但王大虎三人做下如此卑鄙无耻之事,竟还拉人垫背,真是胆大妄为。两位长老在上,弟子不是非要为自已争辩,说实话,就算冤枉了弟子,又有什么打紧?可要是让傅长老的清名令誉蒙尘,真叫弟子死了都不甘心。”

我一条贱命,你自然是不在乎的,但当着这么多长老弟子,要是丢了名声脸面,你总该在乎点了吧?

傅容月抬起纤纤右手,在面前翻转打量,面上似笑非笑,问道:“照你说,冤枉了你,我的名声便臭了是吧?”

看这架势,我要是一句话说不对,阿姨你就要手撕活人了...

杨晋赶紧诚惶诚恐的解释:

“弟子方才若是这个意思,活该千刀万剐了。咱们师兄弟们常常说,自几年前傅长老管事以来,门派上下风气焕然一新,作奸犯科、小偷小摸的事情,如今提起来就像是上辈子的东西似的。”

“大家伙个个都夸傅长老执法公正,刚正不阿,巾帼不让须眉,不但风华绝代,”风华绝代这四个字,杨晋额外加重了语气,“更是修为高深,声名远播,实是我雷云派当仁不让的门面人物。弟子们私下议论长老,这个...的确有点不敬,但对傅长老您,不论男女弟子,那都是心服口服,钦佩敬仰无以复加。不信您问问岳师姐、郝师兄,还有在场的诸位师兄弟姐妹们,大家是不是都这么说?”

这一口气说完,连自已都吃了一惊:我怎么这么能扯?我上一世可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嗯,看来是原主一张嘴能说会道,诶嘿,这小子虽然猥琐好色,倒也不是没有长处。

岳凤枝和郝通则在心中大骂杨晋厚颜无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溜须拍马,但又素知傅容月向来自视甚高,如果她们指斥杨晋胡说八道,非开罪了师父不可。见师父投来询问目光,都忙道:“是,都这么说。”

围观众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开口的。出言附和,未免太过无耻,可要是开口反驳,不小心得罪了傅长老,那真是活腻了。

修道界的杰出人物中男多女少,阳盛阴衰,傅容月却是个偏偏不服“女子不如男”的,一心要证明女子比男子更强,收弟子也只收女弟子,杨晋夸她巾帼不让须眉,正是挠到了她的痒处。

此时她又见弟子附应、众人默认,心中虽喜,面上不露,只是轻哼一声,但脸上阴冷之意毕竟褪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