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清月与潮汕萍双双赴死,偌大玄氏只留下玄云飞与其弟玄日星两人。
再次经历了失去父亲的玄云飞,此时一蹶不振,族中事务全权交给了玄虞山,对弟弟也是不闻不问。
玄云飞整日躲在千年紫藤树的地宫里,守着父亲母亲的牌位一言不发。
这玄虞山倒是个治世之才,玄氏一族本已离心离德,分崩离析,在他的一系列举措下,已经开始有了上下同心的迹象。
寒江羽和寒江立也见玄氏已经解决了内患,知玄云飞一时难以从伤心中走出来,便只能给她足够的时间,自己去消化。
寒氏兄弟辞别了玄云飞,踏上了返回北荒的征程。寒江羽归心似箭,眼看马上就要入冬,长夜将至,北荒与北疆大战一触即发,所以,两人马不停蹄,直奔北部草原!
此时的吴越江氏依旧是风声鹤唳,那黑气不时出来抓走一两个江氏子弟,如入无人之境!
而中原平氏,平止风依旧没有任何音讯,平止雨跋山涉水去寻找哥哥。平台安脾气越发暴躁,动辄打骂手下兵士,平府上下怨声载道。
岭南潮氏已经知晓了卧底在玄氏的潮汕萍已败的消息。潮汕齐大发雷霆,厉声斥责潮平鸮识人不明。
“平日见你行事果决狠厉,却不想也是空有其表,你看你都安排了些什么废物,十年时间居然都拿不下玄氏,要这些酒囊饭袋何用?”
潮汕齐这些年只顾着逍遥快活,族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潮平鸮打理,他乐得躲清闲,却倒把所有罪责推到儿子头上。本来一心闭关清修的潮平鸮自是满心不服气。
“父亲说话还真是半分颜面不留,儿子好歹也为潮氏鞠躬尽瘁了十几年,如今却被说得一无是处!”
潮平鸮并不正眼看他,在他眼里,父亲永远都只是一个符号,一个称呼,或者一个职务而已。
“父亲这十几年倒是清闲的很,游山乐水,处处留情,如今却来寻我的不是了!”潮平鸮怼起父亲来也是毫不逊色。
“潮平鸮,你如今翅膀硬了,都敢这样和老子说话了?”潮汕齐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从小没有给过潮平鸮一点爱,却对他严苛无比,说一不二。
“哪敢啊,您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我,也只是您座下的一条狗而已!”
“你不必拿这些话来激我,我知你对我成见颇深,我们潮氏世世代代向来如此,你又何必执着于那些黏黏腻腻的父子情深。”
潮汕齐也是个可怜人,从襁褓中母亲就去逝,父亲也是如他这般花天酒地,风流成性,根本不顾及他的死活,如果不是自己勤学苦修,恐怕早就被父亲弃之如敝履。
所以,对于亲情,他非常淡漠,以至于潮平鸮乃至潮子琛都深受其害。
小时候的潮平鸮性情温和,纯真善良,为了博取父亲的关注,他不分日夜努力修习,却终究还是错付了一腔深情。
“儿子可不敢,这世间任何人都可以享受爱与被爱,唯独我,不配!”
潮平鸮从前一直忍耐,如今,本事大了底气也足了,加上因为玄云飞的事让他心中不快,所以他便也不想受制于人。
“你真是越发不成样子了!”潮汕齐也是被气得不行,但似乎也无可奈何,如今潮氏大多数的势力都在潮平鸮的手中,他如今也只是纸老虎。
“父亲若没有其他事,那儿子就先告退了!”潮平鸮故意弹了弹衣上的灰尘,似乎在父亲的地界脏了他的身一般!
此刻,他依旧是那个邪魅狂狷、不可一世的潮氏少主,他深知,玄云飞注定和他不是一路人,与其为了得不到的人让自己陷入痛苦,倒不如让别人难受来的随心所欲!
经过这段时间的闭关,潮平鸮也想清楚了自己应该有的立场,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经营了十余年的势力。
他本就被这世间万般青丝所弃,母亲软弱可欺毫无存在感,父亲更是对自己没有过一点疼爱,那些倒扑的女人不过就是为了争名逐利,没有一丝真情,唯一爱上的女人却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所以,情字不过只是无谓的束缚。
没有了任何牵绊的潮平鸮此往日更加恐怖,他的唯一目标就是一统天下,挡路者只有一个结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