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椿从医院天台上跳了下来,落到了救生垫上,只是楼层太高,落下来还是腿骨折了,肋骨也断了两根。这是韩清蕊在听汪椿那几个跟班嘴里听到的。

汪椿在医院一养好伤就被送到国外了,韩清蕊也又重新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汪冠华这边在公司则是忙得焦头烂额,短短三个月便像是老了十岁,祁易文公司的人高调的频繁进出汪冠华那些合作商的公司,而那些人进去没几天合作商就会来找汪冠华解约,鬼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而这些都是汪椿惹出来的,汪椿又出了国既打不了也骂不到,只能另辟他径断了汪椿的经济来源,连房租费和学费给她断了,汪椿在米国那叫一个艰难度日。

汪椿被她爸断了经济来源,学校去不了了,因为交不起房租也被赶出来了。

她尝试过去餐厅里当服务员,可是她从八岁就跟着妈在汪冠华家过了十几年的生活,可以说是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哪那干这种活,换了好些个工作都干不了多久。

最后她进了一家会所,在这里只用陪人聊聊天喝喝酒,虽然也会被人占小便宜,可是也好过去外面做那些又脏又累的活。

这些韩清蕊通通都不知道,学期又结束了,宋雅又回滇南了,而她则是留在蓉城像上个寒假一样去找兼职。

今年祁易文应该是把海城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蓉城的分公司坐镇。

她不想太麻烦祁易文所以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好后,便出门了。

她昨天在波斯直聘上看见一个她觉得挺适合自已的工作,在私信来了解了一下,对方说有很多大学生都在做,跟地方说话今天去面试。

韩清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上一条阔腿西裤。下车后邢丹也跟着下了车,再次确认了这家公司的地址之后,心里就毛毛的。

心里不免疑惑起来,这家公司怎么会在一个小区里,本来打算不让丹姐跟着进去了,可是看着这个老小区,她还是默认了让邢丹跟着进去了。

一到单元门口,楼下便看见门口已经有一个人等着了,韩清蕊和邢丹走过去,那人热情地问:“您是来面试的吧?”

韩清蕊心里更不舒服了,只是身边有邢丹壮胆,她微笑点头,道:“是。”

那人热情地带着韩清蕊和邢丹进去,他只以为邢丹也是跟着韩清蕊来面试的,便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更热情地带着两人乘地铁上楼。

邢丹在走廊上等着,韩清蕊进了面试的房间,进去便看见面试官坐在大长桌内侧,韩清蕊走近,对面试官微笑颔首:“您好,我是韩清蕊。”

面试官也笑着点头,示意韩清蕊坐。

韩清蕊坐下后,便问:“你们这个岗位具体是做什么的呢?”

男面试官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语气彬彬有礼地解释道:“嗯,我们这个行业具体来说,可以称之为‘二加一’的一种模式。”

说完他还很自豪地问韩清蕊:“二加一等于几呢!”

韩清蕊本来还云里雾里的脑子一下子茅塞顿开,二加一等于几……

韩清蕊表情一下子从笑容满面,到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一就是一瞬间。

这特么还考上她的智力来了,韩清蕊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面试官见她没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你对这个群体什么看法呢?”

韩清蕊,韩清蕊脑袋砰的一声炸了,这个群体她能怎么看,她根本不想看,要是可以她想拿把机关枪见一个扫一个,还她怎么看……

韩清蕊都想妈娘了,她现在只恨自已词库量匮乏,不然骂不死他丫的。

韩清蕊挤出一抹难看的笑,表示自已无话可说。

面试官像是习以为常般自顾自说道:“妹妹啊,我看你也不像是干我们这行的,不过我们这里有培训课程,可以教你怎么穿会让男人喜欢,也会给你介绍高质客源,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不会给你介绍那些二十多岁的小年轻,那些小年轻连个买包钱都拿不出来。”

韩清蕊越听脸色越看,咯吱一声,是椅子腿划拉地面的刺耳声音。

韩清蕊站起来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在这继续听这些污言秽语都是污了自已的耳朵。没错对她来说这就是污言秽语。

手刚要摸到门把手,旁边便窜出只手来,韩清蕊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回手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身后传来悠悠的声音,那是面试官的声音:“别急啊,我们这个行业有很多大学生都在做的。”

韩清蕊充耳不闻,对挡着门的那人道:“让开。”她以为自已的声音是冷冷的,结果声音是气急败坏的叫出来的声音。

身后的面试官也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着:“我看你性格温顺,干这行肯定会吃香。”

韩清蕊见情况不对劲,这屋里的人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行啊!他不是说自已性格温顺吗,她还带了个性格不温顺的人来了呢。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大喊了一声:“丹姐救我!”一秒,两秒,三秒……

韩清蕊不由的忐忑起来,这房间不会是隔音特别好的那种吧,不会外面听不到吧,正在她只心里胡思乱想之际,站在门前的那个男人被门大力的弹开,爬一声落在了一米开外的地板上。

邢丹一身煞气地走进来,目光凌厉地盯着长桌内侧的面试官。

男人被邢丹吓得一哆嗦,脸上表情都不自然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邢丹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在了长桌上。

重达几百斤的长桌被踢得移开了四十公分,以不小的力道撞上了两手搭在长桌上的面试官,撞得他闷哼一声。

邢丹英雄救美般牵起韩清蕊的手便往外走,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下了楼。

韩清蕊被那翻话被恶心得直接决定不出去找兼职了,反正这两个学期下来她已经存了不少钱了,少说也得有个七八万了,房租祁易文一直不肯收,水电费是跟祁易文那边一起的,祁易文说这边的房子本来是装修来他和自已妈妈住的,所以本该是一套大平层的房子,被他装成了两户,不过水电是一个表,所以他说一个大男人,如果还收她们两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的钱就不好了,于是水电费也不用她操心。

韩清蕊疑惑地问祁易文,他家不是地地道道的海城人吗?怎么会想着来蓉城买房?

祁易文的回答是,当初舅舅的工作被调到蓉城了,恰逢外公去世,所以他便想着来海城买房住下,这样离舅舅近一点,妈妈也会安心一点。

韩清蕊也多少知道点祁易文家里的情况所以便深信不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