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着书,往宿舍楼的方向走着,一路气氛都有些沉重。
韩清蕊走路虽然没露出异样,但宋雅还是看出来了不对劲的地方,宋雅问:“你腿怎么了?”
韩清蕊道:“没事,刚才磕了一下,磕疼了过会就好。”
宋雅将韩清蕊拉到一旁的台阶坐下,她道:“我看看有没有事,不然我饶不了姓徐的。”
不等韩清蕊说什么,宋雅便将韩清蕊的裤腿撩至膝盖上方,露出一片青紫的淤青来。
宋雅气愤地道:“特么的,姓徐的竟然下这么狠的手。”说着,宋雅站起来,便想回去找徐冰干一架。
韩清蕊忙拉住她手腕,道:“不是,这是昨天我不小心撞到的,刚才就是撞了一下,撞痛了,淤青是昨天撞到的。”
闻言,宋雅当即问:“那小腿上的伤呢?”
韩清蕊不想细说,她只道:“跟祁易文去吃饭的时候,上台阶时没注意,被台阶绊了一跤。”
宋雅想起,昨天韩清蕊的确是跟祁易文去吃饭了,有关于祁易文,她也不好打听,她问:“那要不要去买点药处理一下?”
韩清蕊道:“昨天就买了。”实际上,是祁易文从乔姜那拿过来的。
宋雅放下心来,扶着韩清蕊的胳膊起身,一副小宫女扶皇帝的宠妃回宫的架势。
韩清蕊甩开宋雅的手,她道:“你够了 哈,我又不是残了,还用你扶。
宋雅擅擅地松开手,道:“那人家不是怕你疼得走不嘛。”
韩清蕊翻了个白眼,不理这个小题大做的人,她迈开大步径直往前走。
她一米七的身高,人高腿长,步子迈的又大又快,将一米六一身高的宋雅甩得远远的,用实际行动告诉宋雅,她好的很,不用人扶她也能走得飞快。
宋雅在后面追,她本能喊道:“哎!等等我呀。”
韩清蕊不想耳朵受罪,听到宋雅在后面喊,她走得更快了。
祁易文此时坐在办公室内,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看到最后,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将资料重新装进牛皮纸袋里,打了个电话,语气冷淡地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把人绑回老宅。”
随即起身,一脸阴沉地下了地库,他心里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这团火必须找个出口发泄出来。
不多时,一辆超跑以极快的速度驶出地库,车速快到路边交警看见想拦都没拦住,后面跟着几辆警车。
当车辆拐过一个路口渐渐驶入另一段路时,警车内的人发觉不对,这条路通往的地方住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
警车只能停在原地,目送法拉利驶离自己的视线。
法拉利缓缓驶入一栋独栋别墅内,将跑车随意一停,祁易文拿着牛皮纸袋,下车走进屋内。
走过玄关,便见祁老也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祁老爷子抬起头,看向祁易文的方向。
祁易文走至一旁的单人沙发前,慢条斯理地坐下,一言不发,将手上拿的牛皮纸袋放到茶几上,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一推,牛皮纸袋随着力道划向祁老爷子面前。
祁峥嵘伸出苍老的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老花眼镜带上,而后又将牛皮纸袋拿起,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资料。
细看,拿着资料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这并不是因为看到资料上的内容而引起的颤抖,而是因为祁易文这几年接手集团后,祁老爷子迅速衰老了好几倍,不再像以往那精神抖擞,这种颤动是每个老人都会有的。
祁易文静静坐着,拿出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看韩清蕊那边有没有信息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到关于韩清蕊的一条信息。
他退出微信页面,点进一款单机游戏玩起来。
半晌,祁老爷子开口 道:“你是怎么想的?”
祁易文慢半拍抬起头,看向祁峥嵘道:“你想让我怎么想?”
祁峥嵘胸膛起伏,他知道这次是真的不能再包庇自己那混账儿子了,且不说他干的其他荒唐事,就这次他参与集团股票的事,他就饶不了祁正天。
那是自己打拼了一辈子,现如今集团才能有这么大的规模,祁家才能在海城占据一席之地,他绝不允许有人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地位。
祁易文接了个电话,他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带进来!”
不多时,门口方向传来动静,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人扛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那两人把肩膀上扛着的人放下,转身就走。
祁易文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祁正天,是他的父亲,一个是祁易金,是他名义上的堂弟,其实是他爸跟他叔叔的老婆生的。
这事要从祁易文父母年轻时说起,祁正天年轻时,跟一个家世普通的女人谈恋爱,可祁家嫌对方家境不好,便强行拆散了两人。不久后得知海城市长的女儿在追求祁正天,于是两家便迅速办了婚礼,在祁易文母亲看来,两人是你情我愿结婚的,可在祁正天看来,两人是联姻的,彼此根本没有感情。结婚一年后,文悦便怀了孕,而祁正天以前的那位老相好不知怎么,攀上了祁小叔,并确定了恋爱关系。祁小叔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跟江媛结了婚。那时祁正天便后悔地五体投地,忍不住想,自己当初要是像弟弟一样,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持下去就好了,那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那人了。
不过好景不长,祁小叔是海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跟祁小婶结婚后不久,便又出去鬼混了。许是出于对祁小婶的愧疚,祁正天因弟弟不着家,便很是照顾这个弟媳……
没多久祁小叔便死在了外面女人的肚皮上,祁家怕丢人,只说,是因病去世的。祁小叔一死,祁正天便更加照顾祁小婶了,祁小婶也没离开祁家,而当祁小叔去世一个月后,祁小婶突然查出有孕一个多月了,祁家便将这个二儿媳当自家女儿一样看待,祁小婶便一直留在了祁家。
祁易文和祁易金两人相差不大,两人关系都十分要好。可就在祁易文刚满十六岁那年,外公因病去世,而不到半年文悦突然自杀进了医院,而后的半年文悦都一直反反复复的自杀,祁易文问文悦原因,文悦也不说。最后自己闷头查,还真让他查出来了,祁正天和祁小婶的事,也查到了祁易金是祁正天的种,他当时就提着刀要去找祁正天,被文悦拦下来了,那样闹心里是痛快了,但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样做不仅只能把事情闹开,还让祁家丢了面子,祁家便会厌弃这个让祁家丢了面子的长孙,还会把祁易金扶正,白白分走祁易文母亲带给祁家的好处。
而祁家长媳三番五次闹自杀的事,传了出去,让祁家出了好大一个笑话,加上文悦的父亲去世,人走茶凉,文悦没有了娘家的助力,祁家便渐渐厌弃了,这个让祁家出丑的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