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还在计算完全没搭理锦玉,辰哥儿回道“今天来了好几个曾经受了外伤的人,伤口都溃烂了,说是那边燕国的内乱快停了,好多那在边的外国人都被赶回来了。”

“这些人好像有些被卷入了内乱,还是被驱逐回来的时候受了伤,师伯说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推算出这场动乱什么时候结束,就一直算”

锦玉大概知道南国联合了晋国要对正在内乱的燕国所图不轨,但燕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轻松应付了晋国好几拨背刺,现在就等内乱平定后对晋国报复,南国因为吞并豫国,还要一段时间恢复元气,而且吞并一国还有一摊子烂事要处理,现在也顾不上燕国。

就看燕国内乱何时结束了,晋国原本和燕国一直深度捆绑,也不知为何就突然临时转向投靠南国,必定是有权利侵轧或是其他原因,身在底层还在挣扎求生的锦玉才不关心那些个破事,只要不波及到自已就行。

没一会,陈默放下笔,李行转头看向他,陈默摇摇头,李行不解问道“你是摇头没算出来什么,还是后面事情都是不好的结果你才摇头”

陈默道“刚问了那些人的事,也把了他们的脉,但感觉所知还是不够,算出来的东西我不知如何解”

他一摊双手,“算了,关我们小屁民何事,就是咱们以后遇到官家注意言辞便好”

李行皱眉“你就管好你的嘴就好。”

就在说话时,又来了一人,腰上裹了厚厚的纱布,一进门就嚷嚷道“大夫快来帮我看看,这伤口流了好几天水了,疼死我了~去其他人那都说没办法”

锦玉和辰哥赶紧上前,扶着来人坐在诊室边上的床上,一看那纱布上隐约已有黄红色液体浸出,看出是在这男子后腰处,锦玉便先解掉纱布,一圈一圈绕下来让男子趴在床上,一道深约一指长约一掌的切口赫然眼前。

而且里面还在往外出血,虽出的不多了,但就一直没愈合,白色的药粉和血液混在一起都快变成粉色的浆糊了。

里面还有几处已经开始出现黄色的脓液,锦玉这才发觉这里的外伤都是在上面撒药粉然后再利用绷带将其固定,就算完成了,此等简易处理,会让多数人继发感染,后续死于败血症或其他并发症,所以活下来的都是运气较好或者重视清理的人。

锦玉检测,知道仅凭目前的情况,甚至都不先杀菌消炎一定会有很多问题,于是,看了一下陈默,先先看看他们如何处理。

陈默看了眼李行“师弟,你去吧,师傅这外伤手法都交给你了,我可晕血啊干不了”

李行懒得理他“一看麻烦就不干了,你这能行不能行”

锦玉这才知道两位都会处理,就是陈默怕麻烦不爱干,李行走过来,看了一下伤口,先问道“之前撒的药粉是何时的事,药粉为何物?”

待那男人详细说明后,李行点点头确实是常规处理方法,但又为何五天了伤口一点没有结痂连合起来,反而流脓渗水了。

男人解释道自已伤口并不深,回来还要帮家里干些农活,一直不能静养。

李行点点头,知道此人无法静养还需体力劳动,那就必须要缝合了。

锦玉这才惊觉师祖的多么多么厉害的人,不仅什么医术绝技都会,而且已经掌握了外科缝合技术,这才能传给李行师傅。

李行却为难道,“今天只能先帮你简单处理,我们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只能请你先回去再等一天,明天再来吧。”

锦玉却不知为何,问道,“师傅现在还需要准备什么呢?”

“我没缝线,只能现做”李行有些尴尬

锦玉说,“那我先处理一下伤口,明天您再来我们再缝合。”

那男子看了一眼锦玉,虽然是个小丫头,但神色镇定,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一见伤口就惧色尖叫,知道这是个跟着大夫见过世面的学徒,便皱眉点头道“劳烦了”多等一天便是多一天的疼痛,他想赶紧结束了这种感觉。

锦玉问陈默要高度酒,她知道这陈大夫家中是有一个接近五十多度的酒,虽然达不到很好的酒精作用,但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陈默不想给,锦玉向他保证之后会帮忙把酒继续提纯,让他尝试到绝对的高度酒时他才松口。

锦玉又寻来一根细针,和新棉布数张,等酒到了后,她让辰哥儿在这男子嘴中塞了一团棉布,以防男子咬到舌头,准备就续后,锦玉先拿起一小块棉布,沾满了酒简单消毒后,又用针在火上过了一下,直接贴碰在伤口中一个小血管上,一阵青烟冒出,辰哥儿看了一头汗。

陈默问道“锦玉你这是干嘛呢”

锦玉答道“那处有一段割开的小血管,一直在出血,现在先把这血管用火烫之法封住,免免的失血过多。”

李行在一旁连连点头,这事师傅也和他说过,不过以前是说遇到这种出血的血管要用细绳系住,以防出血,但锦玉这种方法直截了当且快速,比起找滑溜溜的血管头再系住不知简单了多少倍,这样也无需再费时练习,只要一步便能完成。

做完后,锦玉一下将酒到冲下来,血水药粉泥哗哗冲落,锦玉用已刚刚消毒的白布在上蘸了蘸,暴露出那些黄色的地方,又用那过火了的针直接挑破,再次用酒冲洗。

处理完,锦玉让辰哥儿拿出平时使用的外伤药粉,往上撒了一些后用纱布紧紧包了起来。

一切完成后,锦玉看到那男子一头的细汗,真觉此时代的人生活不易,这种处理但凡放前世,都会涂一些局麻药,或者直接注射麻药,而现在只能忍着。

待看完全程处理的李行发现锦玉的操作完全可圈可点,毫无挑剔,他嘱咐了一句让他明天再来,注意不要碰水后,便让那男子离去了。

此时,李行说道,“师傅之前取蓖麻叶中细丝卷成细线进行缝合,我们现在去寻那个吧,也不知道此时节是否能遇到”。

辰哥儿打断道“师傅,您给我的药书中我也曾见过一种缝合线的记载,那个简单易寻,不如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