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陆予安亲口承认,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逆子!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恪靖侯府在这皇城之中哪里还有脸面可言?”
伴随着这声怒喝,紧接着便是书卷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着。
今日旭日暖阳,本应是个温暖舒适的冬日,但此刻的恪靖侯府书房内却是一片紧张气氛,侯爷陆海的怒吼声打破了宁静。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然而这并没有给房间带来一丝温暖,反而让人感到一股压抑。
無錯書吧陆予安,这位皇城之中备受瞩目的贵公子,竟然与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在外厮混!这简直就是对恪靖侯府名誉的亵渎。
“当初你说要凭着信物迎娶新妇,也是你亲手将贴身之物赠予武顺伯府,如今却和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在外厮混,你知不知错?”
他盯着眼前的儿子,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陆予安,他可是整个皇城之中最为高洁之人啊!他的品行端正、才华出众,一直被视为未来恪靖侯府袭爵的不二人选。
陆海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已一向克已复礼的儿子为何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糊涂,做出这般有辱门风之事。
陆予安低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已所犯错误的严重性。
陆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沉默片刻后,陆予安突的跪下,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奈道:“父亲息怒,孩儿的信物给的本是百里厌,可谁知盖头下的竟是百里云艳,孩儿着实是难以接受。”
然而,陆予安的态度却异常坚定,他看着陆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父亲,孩儿心中真正所属之人唯有她而已,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孩儿都不会在意。”
陆海听到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陆予安,怒声说道:“你……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她若还是武顺伯府小姐,勉强还能给你做个妾室,但自从她跟人私逃之后,百里幽已经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这样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子,怎么能够再进入我们恪靖侯府呢?”陆海的语气越发严厉,仿佛要将陆予安压垮。
陆予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冷静应对,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轻声说道:“父亲,厌儿不是这样的人,她并没有与人私逃,其中定有误会,请父亲明察。”
陆海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陆予安,说道:“误会?你还想替她辩解?她与人私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黄城,难道你还想说这是假的?”
陆予安咬了咬牙,说道:“父亲,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孩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陆海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为了她,竟然连自已的身份和家族的荣誉都不要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陆予安听了陆海的话,心中一阵愧疚。
“父亲,请您原谅我,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她。”陆予安跪在地上,向陆海求饶,“还请父亲成全。”
“冥顽不灵,若不是云艳说漏了嘴,你怕是不会告知我吧?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陆海心里感到一阵苦涩。
随后又怒声说道:“我问你,你将她藏在何处?”
陆予安低头不语,他知道自已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
陆海见他不说话,心中更加生气,他转身拿起一根马鞭,狠狠地抽在陆予安的身上。
陆予安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你这个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已父亲的话都不听了。”陆海大声骂道,“我今天就打死你,免得你给家族蒙羞!”
说着,陆海又举起马鞭,准备抽打陆予安。
只见他满脸怒容,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快住手!”
只见杨氏神色慌张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在她身后紧跟着面色苍白、神情紧张的百里云艳,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做贼心虚的人。
自那日陆予安回到府后,态度坚决地表示要与她和离,她知道,陆予安定是全都已经知晓,可她怎么可能同意和离,她是恪靖侯府少夫人,也是未来主母,任谁都无法撼动她的地位。
于是,她决定将陆予安和百里厌之间的事情故意透露给陆海,本以为这样可以让陆海阻止陆予安与她和离,并让他放弃百里厌,然而事与愿违,陆予安似乎心意已决。
此时此刻,杨氏满脸惊恐,脚步匆匆地赶到陆予安面前,迅速将他护在自已身后。
她的双眼噙满泪水,嘴唇不停颤抖着,悲泣道:“老爷啊,您怎么能下如此狠手呢?安儿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难道您真的忍心要打死他吗?”
百里云艳同样难掩内心的紧张,她忧虑地望着陆予安,轻声呼唤一声:“夫君……”
陆海见走进房间的是她们二人,心中不禁又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哭什么哭?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不也是你教出来的?安儿一直都是各家子弟之首,如今就犯了这一点儿错,你至于下如此狠手吗?”
杨氏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愤怒。
“一点错?你……简直就是妇人之见,你懂得什么呀?”陆海怒目圆睁地反驳道。
“我妇人之见?我确实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不也有许多妾室,既然你可以,那为何我的安儿就不行呢?”
杨氏据理力争,语气里充满了怨怼。
陆海愤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闷哼一声,表示不想再跟她继续争论下去。
然而,杨氏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越发得不依不饶起来。
“你心里怕是只有陆子黔吧?无论我的安儿表现得多么优秀,你总是能够鸡蛋里面挑骨头似的找出他的错处来,你为何就是不喜他?”
她眸里噙满泪水,悲咽抽泣着,似是已委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