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厌只好又蹲了下来,“陆子黔,你先别说话,能走吗?要不我去叫人扶你进去。”

陆子黔闷哼一声,“你扶着我就行,我能起。”

“我还是叫人去吧!”百里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人来帮陆子黔。

陆子黔脸色阴冷,他一把扯住百里厌,起身就往一品酒馆走去。

“陆子黔,你这不是没事吗?”百里厌被他拉的踉踉跄跄。

“再啰嗦就真不行了。”她都不嫌冷吗?在外面还待这么久。

进了酒馆,陆子黔找了个位置坐下,百里厌也招呼芳菲赶紧上茶。

芳菲应了声出来,看到坐在大堂的陆子黔吓了一跳,“小姐,这不是……”

陆子黔阴郁的看了她一眼。

百里厌打断她说:“你赶紧去准备一些热水,再让顾叔熬一些姜汤。”

芳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芳菲便回来了,她将热水放在桌上,又转身去了厨房。

“伯爷说你死了。”陆子黔喝了口热水,幽幽的开口说道。

“没想到,你不仅没死,反而如此逍遥自在。”

百里厌蓦然怔了怔,怪不得百里云艳能嫁给陆予安,原来如此。

她笑了笑,“百里厌确实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品酒馆的掌柜厌儿,并无姓氏。”

“厌儿?”陆子黔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百里厌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子黔咳了几声,像是受了风寒。

此时,芳菲回来了,看到两人对话的模样,心里暗自担忧。

她放下热水,轻轻地说:“小姐,姜汤准备好了,您和陆二公子先喝些姜汤,暖暖身子。”

百里厌看着陆子黔苍白的脸庞,忍不住轻轻皱眉道:“你先喝点姜汤,别得了风寒。”百里厌拿起一碗姜汤,递给陆子黔。

陆子黔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喝完后,他感觉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百里厌见状,微微一笑,又给他递过一碗:“再喝一碗,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去玉城最好的客栈。”

陆子黔接过姜汤又一饮而尽后说道:“怎得,这么不欢迎我。”

百里厌笑容温和,“并非不欢迎你,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在这风雪之夜,能遇见故人,却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只是可惜,你我的身份已经不同,又岂能如往日那般。”

陆子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是吗?如若陆予安知道你还活着的话。”

百里厌眼神坚定,语气诚挚:“陆子黔,百里厌已经死了,我和武顺伯府已经再无任何关系,所以,即使你说出去了,我也打死都不会认。”

“我只是随口一说,既然酒馆不留人,想必能喝酒吧!”陆子黔笑了笑,不再提及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你这样还喝什么酒?多喝些姜茶吧!芳菲,让顾叔再熬一些,要多多的放姜,这样效果才好。”

一见面就给我添堵,辣死你。

陆子黔勾起唇,看着百里厌,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轻轻笑了笑,说道:“多亏了这场大雪把我堵在了玉城,要不然我还遇不上你。”

百里厌,你以为就这样就能摆脱武顺伯府的阴影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对你的追查吗?太小看我陆子黔了。

百里厌皱了皱眉头,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他看了看陆子黔,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哦,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陆子黔眼神锐利地盯着百里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可惜,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百里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陆子黔,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陆子黔笑了笑,道:“当初你求我的事?”

“哎呀!那个事啊!不是都说了吗?我就是想求个离开伯府,我知道,你也肯定不想娶我的,现下不是正合了所有人的意!”

百里厌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要自已再给他说明白些,她也理解,毕竟男子都会比较重视面子上的问题。

说完百里厌心下轻松了不少。

陆子黔却是眼神一冷,道:“百里厌。”

百里厌,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离开伯府才帮你吗?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你说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百里厌追问道。

“给我收拾一间房,我要在此住上几日。”

陆子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的光芒,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你……”百里厌腾的站起身,“我们这儿没有多余的房间。”

陆子黔从怀中拿出一块符牌,用命令的口吻说:“本官就要住在这里。”

百里厌看着他手中的符牌,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什么时候当官了?”

陆子黔道:“现下才知道?”她为何会对自已毫不关心?

百里厌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那好,不过你住这里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把我在这的事说给任何人。”

陆子黔似是不在意般,继续喝着姜茶,回道:“这是你说的第三件事吗?”

百里厌皱了皱眉,恍惚间才明白陆子黔这句话的意思,想到此语气有些生硬道:“就这一件事,和以前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便上了楼去。

进屋关上门,才又想起陆子黔的玉还在自已这里,她从床下抽出箱子,开始翻找起来,这个东西她放的如此隐蔽是怕被顾澜之发现,再引起什么误会。

“这东西还是还给他,不过他见了我怎么没有提玉佩之事?难道他不知道是被我带走了。”百里厌拿着玉佩喃喃自语。

转身又看着屋子里到处都有顾澜之的影子,仿佛他还在自已身边,她将陆子黔的玉佩放在桌上,自已坐到桌前拿出怀中顾澜之的玉牌,看着窗外不禁又有些伤感起来。

“澜之什么时候回来?”

“澜之会不会冷?会不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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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之,你才刚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厨房里芳菲和顾叔听到外面的谈话后也在谈论着陆子黔。

“这位陆二公子为什么非要住在我们这?”顾叔一边熬着姜茶,一边往里面放着姜,“少爷前脚刚走,他就来了,我看,此事有些蹊跷。”

“不会吧?顾叔,那我去告诉小姐。”芳菲急道,她担心陆子黔对百里厌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