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此刻竟突然下起雨来!

小雨淅沥沥的落下,给这炎热的夏季带来了一丝丝清凉。

恩九已经被安置到王府的一处别院内,沙娅将恩九安排好后,就让他赶紧歇息,自己则去厨房给他熬粥去了。

楚凌风泾川二人刚秘密回到泾王府,护卫就前来禀报,“王爷,王府中有暗卫来探查过。”

风泾川斜睨了楚凌一眼,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楚凌冷哼一声,忽略掉风泾川看向他怀疑的目光,径自向房中走去。

看到楚凌离开,护卫才又回道:“属下看到他们是往宫中去的。”

“当真?”风泾川问道。

“属下亲眼所见,是去往宫中的方向。”

风泾川原本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又问:“他们可查出恩九在本王府中?”

“没有。”护卫道。

风泾川放下心来,身体往后仰了一仰,站直身体。

“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护卫又问道。

“继续盯着,有任何动向立即禀报。”风泾川嘱咐道。

“是。”护卫应声退去。

楚凌风看着窗外渐渐下大的雨,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父皇,你还是疑心我了吗?”

恩九躺在一处软绵绵的榻上,心中有些着急,这么大的雨,主子过来会不会被淋湿?

“恩九!”楚凌带着一股潮湿的雨意步入房中。

听到楚凌唤他,恩九猛的下榻,恭敬的跪在地上,只是撕扯到身上的伤处,让他不禁轻哼一声,轻轻喘息着出声:“主子,恩九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楚凌走过去扶他起身,“恩九,你身有重伤,起来回话。”

“恩九多谢主子。”

楚凌风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喝点热水。”

恩九感恩戴德,又跪地谢恩,“属下不值得主子如此对待。”

凌风剑眉轻挑,恩九立刻起身接过茶杯,小酌一口后放下,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主子,属下打探到了一些事。”

恩九又原原本本的告诉楚凌一遍,除了沈帜之事。

楚凌玩味一笑,淡然道:“你都告诉风泾川了?”

恩九低声回答是。

“恩九大哥,我熬了小米粥,你……”沙娅端着一个小碗走进来,上面还冒着热气。

一进来就看到楚凌在,吓得她抖了一下就要跪下,“沙娅见过陛下!”

“别跪了。”就在沙娅将跪半跪中,楚凌及时开口制止了她。“如今你已不是我的人。”

沙娅不置可否,低着头沉默。

楚凌冷漠的看了沙娅一眼,恩九立即接过沙娅手中的碗放到一边,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请主子饶了沙娅。”

楚凌玩味地笑了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说:“只此一次,起来吧!喝粥。”

“谢陛下/主子。”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沙娅谨慎的看了楚凌一眼,又将恩九扶了起来躺在榻上。

楚凌起身似要出去,“你先喝粥,我一会儿再过来。”说完踏门而出。

沙娅看着楚凌离开,她小声的问:“恩九大哥,你饿了吧?”

刚好,恩九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尴尬的笑了笑,“是有些饿了。”

沙娅端过小米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热气,亲自送到恩九的嘴边,“恩九大哥,多谢你刚刚为我求情。你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喝?”

恩九不太习惯被人喂着,连忙张开了嘴,把那勺小米粥咽了下去。

沙娅又舀了一勺,恩九见状急忙接过碗,“我自己来,你也去吃点。”

沙娅的脸有些红了,她松开手中的碗和勺子,不敢再去看他。

雨越下越大,连成线的雨珠从天而降。湖中心的八角亭檐上落下一排排水滴,砸在地上,水花四溅。

有人撑着伞而来,雨水砸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爹爹。”沈蔓儿甜甜的叫着。

沈帜宠溺的笑了笑,把伞放到一边,抖了抖衣衫进入亭中。

“蔓儿,怎么自己一人在此吃酒?”

沈蔓儿起身拉着沈帜在石凳坐下,一脸笑意。

“爹爹,女儿高兴啊!终于可以陪着爹爹了。”

沈蔓儿说着也给沈帜倒满一杯酒,“爹爹尝尝,这可是雨天,阿忘去买的胡家酿。”

沈帜拿着杯子放到鼻间闻了一闻,“嗯~好酒,爹爹喜欢!”

沈帜一饮而尽,沈蔓儿又给他斟满。

“大皇子薨逝,明日为父还要去到宫中,恐怕一日都不能回来。”

“爹爹,听说风洵是病逝的?”沈蔓儿一边给沈帜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沈帜又喝了一杯,说:“皇上昭告天下,大皇子乃恶疾缠身,骤然离世,不过,要为父说,此乃天意,该啊!”

沈蔓儿吃了一口菜说道:“天意啊!这样皇上就不会赐婚于我,我就可以多陪陪您了。”

“傻孩子!”沈帜欣慰的看着沈蔓儿,自己倒了一杯酒,望向沈蔓儿,“蔓儿,来,陪爹爹多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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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帜喝到半醉之时,又说起沈蔓儿娘亲在离世之前,仍在病榻上高声疾呼“蔓儿,我的女儿!”,而在她身旁的沈帜亲耳听到,心如刀绞似的疼,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女儿。

沈蔓儿的神色十分沉痛,她淡淡的起身走到亭边,推开竹帘,望着满园的花被大雨摧残,轻轻的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流下,一想到好不容易才和爹爹相认,不知何时又要分开,她就会忍不住的伤心。

“蔓儿,在想什么?”沈帜醉眼朦胧的问。

沈蔓儿胡乱的抹了把眼角的泪珠,说:“无事,女儿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沈蔓儿说,“也心疼爹爹和娘亲。”

“唉,往事已矣!只是可惜,你娘亲没有等到你。”沈帜哀声说道,“想到往事,爹爹也是心中有愧,今生都怕是无法偿还。”

“爹爹,娘亲一定不会怪您。”沈蔓儿以为沈帜所说的无法偿还是指的她的娘亲。

“不,蔓儿,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为父。”沈帜说出这话后又喝了一杯酒,似是想灌醉自己用来逃避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