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儿出来看到风隆仿佛受到了惊吓,慌忙跪了下去说:“臣女拜见皇上。”

风隆看着沈蔓儿突然现身,又看着痛哭的风洵,一时感觉脑袋空空如也,肚子气的胀痛。

内宦搬来椅子,风隆扶着额,勉强坐下说:“起来吧!”

看见沈蔓儿,风洵像疯了一样向她跑过去,嘴里喊着:“是你,是你要害我!”

沈蔓儿也装作受到惊吓,在风洵还未碰到她时,就吓的跌坐在地上,“哎呦”一声,哭了起来。

风隆见风洵这种疯样,一时间怒火冲天,拍着椅子扶手喝道:“放肆!放肆,把他给我压住,快压住。”

一边的内侍连忙上来,一边一个,把他架住。

“父皇,是沈蔓儿,是沈蔓儿要害我啊!父皇,你要给儿臣做主啊!”

风隆眼睛一瞪,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风洵见状爬到风隆跟前抱着他哭的肝肠寸断,说:“父皇,儿臣冤枉,求父皇给儿臣做主啊!”

风隆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朕哪里冤了你?”

风洵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却变得分外艰难,结结巴巴的也就只能喊冤。

“儿臣,儿臣……呜呜呜……哇哇哇……儿臣冤枉,冤枉啊!”

哭了一阵,随即冷静下来,说道:“父皇,儿臣再怎么糊涂,再怎么不堪,也不敢肖想皇姐呀!求父皇圣明。”

在此场景中,风隆的耐性彻底被他消磨殆尽,他抬起一脚狠狠踹向风洵。

风洵身子猛的一颤,仿若被重拳锤击,这种痛苦,让他无法忍受,只能躺在地上不断哀嚎!

风隆气喘吁吁,吩咐道:“把公主送回寝宫,任何人不得谈论此事。”

“皇上,臣女犯了何事?让大皇子如此生气?”沈蔓儿有意大声哭喊道。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道:“臣女只是突然困倦,来偏殿歇息一会儿,醒来后大皇子就如此这般可怖,皇上,臣女害怕。”

哭声令人闻声而至。寻找女儿的沈帜,风泾川和正在看戏的使者二人,楚凌和安逸阳。

风泾川看到沈蔓儿一时惊到了,蔓儿怎会如此狼狈?发生了何事?

再回想大殿上看到的一幕幕,就好像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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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受委屈了,还好她没事。

沈帜一眼就看到沈蔓儿跪坐在地上哭泣,连忙过去心疼的将她拉入怀里扶了起来。

沈帜声音紧张道:“蔓儿,你这是怎么了?啊?为父一直在找你,你怎会在这里?没事吧?”

“爹爹,女儿也不知为何,大皇子像是要杀了我。”沈蔓儿躲进沈帜的怀中哭的更凶了。

风隆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内宦赶紧扶着他,连连惊叫:“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风隆摆摆手,呼吸急促,好似呼吸不畅。“朕没事,矣!朕没事。”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会生如此大的气?”安逸阳适时开口,却无半点担忧。

“看样子,公主怕是不能和北凛联姻了。”楚凌也冷冷开口。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害的?”风洵强忍痛楚指着沈蔓儿又要向前。

侍卫连忙上来,把他拉住。

风泾川闪身上前挡在沈蔓儿身前,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沈蔓儿看着他,面上都是泪痕,摇了摇头说:“没事。”

风泾川心下也是心疼,安慰她道:“没事就好!不怕了,相爷和我都在呢!”

沈蔓儿听后一阵感动,对他竟然还有些愧疚,只是风泾川怎么也会过来?

谁知,风洵在看到风泾川后更是激动不已,他不断挣扎着身体,叫道:“风泾川,原来是你要害我,是你要害我。父皇,是风泾川害我,是他要害我。”

看到风隆不愿理睬他,他有些绝望,喊道:“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是被他们害的。”

风泾川闻言,立即跪下,说:“父皇,儿臣席间从未离席,未曾做过任何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确实清清白白?

“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不知大皇子为何要谋害臣的女儿?微臣请皇上给个公道。”沈帜也跪地磕头。

风隆瞪着风洵,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这是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

风隆皱着眉,怒喝道:“你眼里还有朕吗?做出如此天地不容之事,还妄想攀污他人?来人啊!给我把他关起来,听候发落。”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父皇,父皇……”随着风洵叫声越来越远,室内也渐渐安静下来。

“皇上,要公道的可不止沈相一人,我们北凛也要个公道。”安逸阳在一旁讽刺的笑道。

风泾川看出他的意图,对他们说:“今日父皇累了,这件事情还请相爷和大使明日再说。”

风泾川几步走到风隆面前,又沉声说:“父皇,您先休息,此事再行商议。”

风隆握着他的手拍了拍,想说什么却并未开口,随后又摆了摆手,示意要离开。

沈蔓儿止住泪水,随着沈帜离开了偏殿。

经过身侧和楚凌交换了个眼神,提醒他别忘了两人之间的约定,这只是场交易而已。

好事已了,一群好事者也该离场,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寝殿内,风泾川亲将风隆扶着躺下,又嘱咐御医好生看护,便告退下去。

“今日真是痛快。”回到住处,安逸阳忍不住道。

风泾川并未答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密信,似乎并未在意。

安逸阳斜着坐在椅子上又道:“你说泾王会不会不愿意?”

风泾川仍未答话,只是笑了笑,将手中的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阿凌,你说……”安逸阳正要再说,却见风泾川的眼神投向了他。

“他一定会。”风泾川淡淡道。

安逸阳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讪讪闭了嘴。

可是又觉得很是无聊,起身说道:“无事了?那我还是看清言去吧!”

次日,天刚微微亮,阿忘就兴冲冲的跑到相府找沈蔓儿。

楚凌果然没有食言。

沈蔓儿拉着阿忘去见沈帜,一起吃早食。

“爹爹,这是蔓儿结识的义弟,名为阿忘。”

“阿忘拜见相爷。”

沈帜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头墨发一身绿衣,眉清目秀,明眸皓齿。

他端正行礼,背脊直挺,却有着年少的肆意之姿,是位翩翩少年。

沈帜心下一阵赞赏。

“爹爹,阿忘身世凄惨,爹娘皆已离世,蔓儿不忍他流浪在外,所以便接他回了相府,望爹爹不要责怪于蔓儿。”

沈帜拉着她坐下,说道:“爹爹怎么会怪你呢?蔓儿如此心地良善,为父高兴还不及。”

转身看向阿忘,笑道:“既然是你义弟,便也是本相义子,我身下无子,以后你就住在相府吧!以我之姓,如何?”

阿忘跪拜于地说道:“阿忘多谢相爷一番好意,只是阿忘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只要能做个侍卫就很满足了。”

沈蔓儿听他如此说,知道他不想,便起身笑道:“爹爹,阿忘能如此想也是难能可贵,便随了他吧!”

身处乱世之中,人们往往会寻求依附于强大的力量来寻求庇护,可阿忘却不想如此,他只要能在沈蔓儿身边就好。

沈帜点点头扶起他,对着两人说道:“都是好孩子,难得你们能有这种心境。”

早朝罢!

风隆将沈帜,风泾川和楚凌等人宣到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