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泾王府!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炽热,洋洋洒洒的照射在泾王府的府邸之上。

泾王设的是打春宴,专门赏花品乐。

除却宫中宴会,泾王从不赴宴,也不喜人之间的交际应酬。

这乃是王府第一次宴请群臣。所以今日泾王府内,张灯结彩,一幅节日的气氛。

凤三果然没骗她,王府总管从后门带着他们进入王府。

凤三确实如他所说,江湖散客,王府兴总管的远房侄子。这也阿忘两人调查出来的。

江湖上的事情她不甚了解,一时只觉得这么标志的人物不入朝堂也是极好的。

无忧任由他拉着转过一处院子。

“我没骗你吧?”凤三满脸得意。

“你不是要进王府转转吗?前面人太多了,这后面没人,可以带你转转。”凤三在前面引路。

无忧问“泾王现在在何处?”

凤三一脸无奈“应该在前厅,我都说了我比他好看,你还想见他啊!”

无忧尴尬一笑,“来都来了”

“那就得去前厅了,不过去后院赏花才是重中之重!”

前厅人太多,估计也没办法接近风泾川,不如先逛逛后院看一看。

“我不去前厅了,你先带我去后面吧!”无忧赶紧改口。

“行”凤三带着她七拐八绕。

无忧一路看过来,整个王府的建筑都是威严为主,尽显皇家气场,唯有这处不同,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子里还种满了桃树,桃花淡淡,美不胜收。

尽头到了一处破旧的院子。

无忧心想,这破院子有什么秘密?

凤三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很怀念,我带你来这里转转。”

想来是跟着兴管家住过这里。

无忧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院子。

院子里倒是很干净,就是房子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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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就住这间房。”凤三指着一间屋子。

无忧顺着他指的房门走进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凤三从袖里拿出一个红绸子,“我带你来这,是想告诉你,我来这里是来偷东西的,我没骗你吧?”

无忧看着他,心想,这货真是够执着的,为了证明自己没骗她,特意带她来这破院子。

“你自小跟你叔父长大的吗?”无忧踱步四处张望。

“对对对,跟我叔父长大的。”是管家看着他长大的,也是他最相信的人。

小时候这里还不是泾王府,他就和他母妃住在这里。

“你见过泾王吗?他是什么样的?”远处传来无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凤三嗤笑“泾王不喜别人看他,所以我也没有见过。”

无忧微微启唇,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男子警惕的看向四周。

无忧微微蹙眉,凝眸看向不远处,她刚才明明看到那里没有人,此刻却有两个人影从那边走了过来。

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

“我们到那边去。”其中一人提议道。

“好。”另一人点头。

无忧转身抬脚就要走,却不想突然被人拽住了衣袖,硬生生被人拉到了一边。

“喂!”无忧不解的看向拽她衣袖的人。

“你……”无忧刚要质问他为何这么做,还不等她开口,凤三就拽着她躲进了一边的假山后面。

与此同时,那两道身影从不远处走来,无忧探头看向外面,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临安国大皇子风洵。

风洵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前厅吗?

凤三也看到了外面的大皇子,脸色一凛,连忙将无忧拉进了他的怀里。

“别出声。”温柔而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那是一种身为男子独有的气息。

无忧侧眸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怎么回事?他竟如此害怕。

风洵小心谨慎的问另一个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大皇子只管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

“好,很好。”风洵与那人在原地站立了片刻,而后相视一笑,他们达成了共识,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不稳。

无忧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他那惊惧的模样,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她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不敢出声。

风洵与那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狡黠之色。

他们密谋的事情,凤三不知道,但也能猜想到,一切,只为了临安国的太子之位。

此时的前厅,上位坐着大皇子和泾王,左右两边坐着一些朝臣和他们的家眷们。

泾王在上坐一身墨色长衣,身材修长。

无忧待在角落里看着他那一身黑衣,有些想笑,这泾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年四季,不管何时何地一直覆面,虽然只是会露出半张脸,但无忧还是觉得,他应该长得不差。

不过一袭墨衣黑纱的装束,让她想起了江湖中的侠客。

无忧看的出神,凤三手拿折扇半遮面说“泾王怎么样?是不是比起我还差些?”

“天人之姿,就是有些奇怪?”无忧手指抵唇,思索道。

凤三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哪里奇怪?我看着挺好的。”

“都说他温润如玉,皎月公子,可我看着却差了些皎月的气质。”无忧继续打量着。

“哦?是吗?”凤三眼神闪烁中带着赞许。

无忧转身看着凤三说,“他穿月白应该更好看,像你这样。”不得不说,凤三不说话的样子也能担得起这皎月公子的称号,确实和泾王不相上下。

“蔓儿,我喜欢穿月白色衣服。”凤三嘴角笑意盈盈。这家伙也应该把脸遮起来,太惹人注目了。

觥筹交错间,又一曲唱罢!风洵开口说道“皇弟,本宫听说你病了一直都未出府,现下可好了?”

“多谢皇兄关怀,已无大碍。”风泾川不卑不亢。

风洵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似是喝醉了酒,“那就好,这段日子你告假,父皇可担心的紧啊!”语气中满是嘲讽。

风泾川不理会他话语中的意思,“儿臣多谢父皇惦念。”

风洵似乎是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有些人啊,就是命不太好,拼了命也只是为了保住命而已,不像我啊,一出生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有权利帮衬。”

风泾川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道:“皇兄说笑了,我出生便是皇子,又深受父皇器重,哪里拼过命了?”

风洵低头喝了口酒,借着酒杯的遮掩,唇底勾起一丝阴沉的笑,冷声道“只要脱了这身衣服,就什么都不是了。”

“臣弟衣服尚多。”风泾川笑意盈盈回答。

无忧震惊,这是什么回答。凤三也抚着扇子唉声叹气。

风洵眯了眯眼睛看着风泾川,好像也没思考出什么深意。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算了,今天这场合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身体刚刚才好,还是养好了再说其他吧。”

侍女替两人斟满酒。

风洵一副懒散的神情,眼睛斜视着身旁的人,端起酒杯说“皇弟,来,为兄敬你一杯。”

风泾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面罩之下一饮而尽。

凤三的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不知道风洵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忧开口说“这风洵和风泾川还真是大不相同。”

“怎么说?”凤三兴致来了。

“风洵太过自负,摆了高姿态还想让人为他所用。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无忧盯着风泾川,“风泾川看起来唯唯诺诺,弱不禁风,我看实则不然,是个聪明人。”

“你倒是分析的透彻。”凤三赞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