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苏玹睡醒,收拾妥当去隔壁寻任安,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正纳闷间,随意向楼下一瞥,才见任安与嘉期已经做在桌旁点好了饭菜,嘉期怀中抱着那个被救的小女孩,两个人埋头吃饭,没有任何交流。

毫不客气的直接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道:“她醒了?可有何处不适?”又转而对任安道“你怎么没叫我?”

“叫了啊,但你睡的跟猪一样根本叫不醒!若不是听你还打着呼,我都以为你昏迷了。”

若是平日苏玹当然不会在乎他的打趣,但现在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场,面上不由的有些挂不住。瞪了任安一眼“那也比你睡觉睡着睡着就睡别人身上的好!”

任安:“可能吧,大概吧,或许吧。”

苏玹:“……”懒得理他了,转而再次开口去问嘉期:“她怎么样了?”

嘉期摇摇头“不太好,虽是醒了,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说话间任安也注意到了,小姑娘呆呆的坐在嘉期怀中,目光空洞无神,手中拿着包子却不知要咬下去,只是含着,有涎水顺着嘴角淌落,被嘉期小心用手帕拭去。

这让知晓她为何这般的苏玹一时之间满是心酸。

“这……唉,若有良医应该可以治愈吧?……暂时这样,也好,至少不必日日苦痛,只是这样便无法得知她其他亲属讯息……”

恰时,嘉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苏玹。

“嗯?这是什么?”苏玹接过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封血书。

里面草草交代了小姑娘名叫永欢,家住江城,祈求有善者能将小女孩平安送回家如此云云。

这下眼下最大的问题便解决了。

亲属久不见永安母女二人归去,必定担忧,因此便应先将永欢安全送回家中,而病症则在途中时时留意,是否有医者能将永欢治好。

三人吃了早饭,正欲动身,此时却自旅馆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约摸同苏玹差不多大小年纪,穿一身极普通的青衣,五官虽不如苏玹的惊为天人,但仍旧颇为好看,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手中提着一只药箱,风尘仆仆,进了馆便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招手先要了一壶热茶。

那人正抬袖拭汗间忽然觉察出了苏玹三人的目光,转过头对着苏玹腼腆一笑。

在目光转向嘉期时立马注意到了她怀中的永欢,脸色变的严肃起来,赶上前来问道:“这孩子这般,是先天疾病导致,还是在最近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急切的询问却没有得到回答,三人俱是目光警惕的看着他。

被三人不善的目光一看,那人顿时惊的倒退几步,着急的挥手解释:“不,不,不是,请你们别误会,我并无恶意,我仅是出于一个医者的好意,看这孩子不太对劲所以才开口询问。若你们当真不方便告知,便当我没问好了。”

由于其余两人一人懒得说话,一人不想说话,发言权便给到了我们的苏玹:“不好意思哈,我们只是不久前遭遇了变故,因此谨慎了些,不过,你当真是大夫?”

“千真万确,我名聂星,是附近有名的儿科大夫,若是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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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夫,您要的包子好了!还是照旧的豆沙馅。”

“多谢多谢,你先放那儿便好。”聂星先转头去回答店小二,才复又对苏玹说:“这下你该信了吧。便让我为这孩子诊治一下吧!若当真是受了惊吓才如此,那情况可相当危险。”

见他说的诚恳,苏玹也不由的信了几分:“那便有劳了。”

“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见终于得到了应允,聂星二话不说转身便去拿了工具过来,坐到了嘉期旁边。

从药箱中翻出了一只又细又长的银针,抬手便朝着永欢涣散的瞳孔中刺去,缓慢推进的过程中,仍不见永欢有任何反应。

终于在快要刺到永欢眼睛的前一秒,聂星的手被苏玹一掌隔开了去。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