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看看。”第二日,天还未亮苏玹就收拾好了包裹,背在身上,推开了院门。
洗漱完出门晨练的老者被门口黢黑的人影吓了一跳,抚着心口奇道:“哎呦!吓我一跳!你偷我家东西了这是y?起这么早背着家当要跑?”
無錯書吧被抓包的苏玹尴尬的收回已经迈出的右脚:“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想回家看看。”
“啧啧啧,瞧你那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净搞这些娘们唧唧的事情。才走了多久啊,你就茶不思饭不想的,上次怎么没见你这样啊?”
被他一问,苏玹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可能是因为他几次三番的强调自己可能回不来了,又或许是他那日假装伤心,落寞离去的背影给苏玹留下了深刻印象,更可能,只是他临走时留下的那张字条。
总之就是,他的一切行为都极其反常,连带着苏玹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苏玹不说话,提着自己的小包袱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脚尖。
看着他那可怜样儿,老者也不忍再责备:“去,去,去。”
“好耶!那我走啦!”
看见苏玹立马变了脸色,老者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笑骂道:“啧啧啧,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知道路吗?你就跑啊?”
“知道知道,您老儿就放心好了。”
“唉!等等,你那两俩保镖呢?不要啦?”
“寒笙和南淮就先在您那儿寄存一下,我一个人去就好啦。”
“那行!路上小心!”
“知道啦。”
有了事干,苏玹心中就踏实了许多,而且,他十分享受这种一个人漫步的感觉。
偌大的乡道上,只有他一个人,野草绿油油的摇曳,晶莹的露珠挂在上面,星星点点,璨若星河。
深吸一口,鼻间都是青草好闻的味道,清新,自然。
正走着,苏玹忽然停下了脚步,面前的空中,居然闪出一道光幕来。
“吾徒灵澈:
展信安。
你偷跑到凡间已有诸多时日,但为师来信,却并不是要召你回来。
神界近日,十分的不太平。
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都是法力深厚之人,却皆被歹人,活生生抽出仙骨,散了元神,还在身上刻满了污言秽语。
昔日风光无限的神官,如今都残喘在榻,彻底沦为废人。
歹人不仅法力高强,城府与谋略,亦是高深莫测,即便神尊出动了一切力量,也依旧没有伏法。
因此,我希望往后一段时间,你都好好呆在凡间,最好能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藏起来。
等风声过去,再做打算。
…………………………
”
后面还有一段什么话,苏玹还没来得及看,光幕就忽然化作了飞灰。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他师父忽然想起来,他不是在凡间游玩,而是在下凡历劫,才又取消了传信。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他是在历劫,那他怎么会收到师父的传信?
虽然这种传信是仅限于师徒之间,为防徒弟失去法力遭遇危险的连接。
这劫历的,真的仿佛是开了后门一般。
记忆在,容貌在,任安给的镯子在,现在连师父同他的连结居然也在。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这样炸裂的消息,一定要分享给他师父知道。老人家就要多吓吓才健康。
“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师父勿念。”
这边的洛无徵收到消息,口中的茶顿时尽数喷了出来。
要不是这连接绝无冒充的可能,他都要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了。
“灵澈?你不是在历劫吗?你又中途偷跑了?这历劫可不是儿戏!”
“没有,没有偷跑,难道在师父心中,我就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吗?真是太令徒儿伤心了。”
“好好说话!什么玩意儿阴阳怪气的?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苏玹颇为自豪的将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只是省略了他与任安成了夫夫的事情。
“奇哉奇哉,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怪事?我便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没办法啊,徒儿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便是这样千载难逢的事情,也被我碰到了。”
“行了行了,别贫嘴了,既然如此,或许便是天意,你好好在凡间呆着,跟好任安,别瞎跑,别捣蛋。”
“知道啦,徒儿谨遵师命。”
说完这句,苏玹就再没听到洛无徵的回应,知道他师父已经懒的理他了,耸耸肩,再次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