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玹上蹿下跳的慌张不同,任安除了在苏玹刚亲上来的时候轻勾了一下嘴角之后,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沉默状态。好似被吓傻了一般。
待苏玹好容易缓过神来,任安才颇为娇羞道:“我,我,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灵澈对我存的竟是这种心思,请恕我一时还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容我再好好想一想罢。”说罢就扭头进了房间。
“什么?!咳咳咳咳……”苏玹听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呛住,咳的喘不过气儿来,脸色比原来更红,一边给自己顺气,一边抬起脚步去追任安。
许久过后,两人从房间中出来,迎面便是一排在房间门口排的整整齐齐的人,以及一双双充满好奇,布灵布灵不停闪烁的大眼睛,看着坦坦荡荡的苏玹与依旧娇羞的任安。
“你们……”
苏玹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秋暝直接打断:“废话少说,你只需回答我,事儿是成了还是没成?”
無錯書吧苏玹满脸问号:“什么成了没成?你在说什么?刚刚只是误会,我对任安没有半点兴趣的好不好。”
秋暝:“哦~这样啊,那看来是没成。”
苏玹:“……”
秋暝惋惜的拍拍苏玹的肩头:“唉,不过没关系啦,你也不必太难过,大不了从头再来,我,我们都相当的支持你!”
苏玹无语的拂开秋暝的爪子:“你要是实在无聊呢,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秋暝十分期待的问道:“什么游戏?”
苏玹:“我们一起憋气,看谁先把自己憋死好不好?好了,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
秋暝翻个白眼走到一边:“切~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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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辞别了侍者,浩浩荡荡的下了山,路上,秋暝取代了苏玹,成了活跃气氛的使者,一路上欢声笑语,就连一直寡言少语的嘉期,居然都罕见的开口接话了。
半日跋涉,几人非但没有半分疲倦,反而愈加轻松——这半个多月的使命,马上就要画上完美的句点了。
从那巨大而又庄严的城门进入江城之中。
江城不愧是附近城池之首,繁荣程度完全不是之前所经过的那几个城池所能比拟的。
街道宽阔可容两辆马车并行,街道两边亭台云集,楼阁耸立,各种商铺林立,让人一眼看去,便觉其中商品价值不菲。
苏玹按捺住心中想要四处走走的冲动,再把已经去四处走走的秋暝拽回来,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待把小永欢平安送回家再逛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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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里,真的是永府吗?”
苏玹看着眼前一片灰烬,难以置信的望向负责带路的聂星。
聂星也同样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刚,几人被聂星带着,来到永欢家中旧址,却万万没想到,偌大的永府,早已被一把大火夷为了平地,雕栏玉砌已不再,何论朱颜如旧。
断壁残垣中,随处可见蜷缩成一团,被烧的焦黑的尸体。
就连周围几户小户人家,也遭连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辛辛苦苦修建的住所连同几辈积蓄,在熊熊烈火中,付之一炬,一时之间,只听得哀嚎遍地。
苏玹虽不愿信,但永欢的反应却是做不了假——原本一路上一直呆呆的窝在嘉期怀中,一动不动的永欢,从嘉期怀中挣扎着下来,刚刚颤抖着走了两步,就被灰烬中的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被烧死的小狗。
永欢尖叫一声,回身往嘉期怀中扑,浑身剧烈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唯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不停的掉。
“嘉期,嘉期姐姐,阿娘已经走了,现在,阿爹也不要我了,没有人要永欢了,呜呜呜呜……永欢没有家人了。”
见此情景,众人都不免一阵心疼,秋暝更是直接捂住嘴,跟着一同掉眼泪。
看着秋暝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任安抬手将苏玹拉入怀中,强行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头:“来,你也哭。”
苏玹将眸子一点湿意憋回去,抬起头瞪了任安一眼,从他怀中挣扎着出来,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去你的!”这人真是的,开玩笑也不分场合,一点儿没有分寸!
将永欢同嘉期留在外面,几人则在一片绝望中企图寻找生机,但遗憾的是,没有,永家上下,除了永欢以外,已无一活口,所有生灵都惨遭屠戮。
惨状已让人目不忍视,流言更让人耳不忍闻。
且不说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永欢,就连任安都不免唏嘘感叹。
一行人找个旅店暂住下来讨论永欢的归处,一直未得其果,却没想到,当天夜里,嘉期就抱着早已哭昏的永欢悄然离去。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
苏玹几人原以为是嘉期和秋暝带着永欢上街了,一直等到正午,秋暝独自一人啃着一个烤地瓜自客栈门口进来时,才真相大白。
苏玹:“嗯?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嘉期和永欢呢?”
秋暝:“走了啊。”
苏玹:“走了?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