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当真!”沈康面色淡然推开身边的西域女子,语气里却按捺不住的兴奋。

“回王爷的话确有此事,听说陛下在勤政殿发了好大的脾气还下了旨让摄政王回府思过。”侍卫汇报着。

此番看来是天意啊!

沈康道,“派人盯紧摄政王。”

“是。”

没了顾玦护着,想杀小皇帝那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想来沈康是越发期待夜色的降临了。

“王爷,丞相病了故派人送来书信说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待听王爷调遣。”侍卫呈上书信。

沈康接过随手扔在一边。

“只是丞相这一病也太巧了一些。”侍卫开口。

“本王知道了,你们也下去吧。”沈康自知王丞相那老狐狸虽说面上归顺,但心里却未真想归顺。

只是现下要靠着丞相在京中势力,待他杀了皇帝坐上帝位在将其铲除也不迟。

再来一块。

沈宴卿无聊的用各色的点心堆了个小塔堆。

小心在小心往高处搭,刚转头要在去拿一块就给塌了。

点心散落在案上四处,小林子和一边的宫女上前拾起。

“陛下,楼兰萧雾殿下在殿外求见。”外头宫人禀告。

“朕累了,让他改日来。”沈宴卿懒懒倚在靠椅上,闭上眼休息。

“是。”

宫女接过小林子手里点心,“拿下去扔了。”

“是。”

小林子摸着袖口里的药瓶,往偏殿去了。

殿外。

“陛下今日乏了,殿下还改日再来养心殿请安吧。”宫人恭敬道。

萧雾应下,俊脸上难掩落寞,“是。”

“殿下莫要灰心,今日时辰确实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一边的侍从宽慰着开口。

“嗯。”

天色渐暗,淡淡月光浮现冬日里夜空难得缀满点点繁星。

小林子将热茶送至寝殿内,看着沈宴卿将茶喝完才熄了烛火。

宫里静极了。

沈康提剑杀进养心殿,望着寝殿内榻上熟睡的人。

走近手臂挥舞着手中的锋利的长剑,一刀封喉。

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颈间喷涌而出。

被侍卫钳制的宫女们吓的惊恐的叫出声。

沈康冷嗤眸色不屑沈宴卿本就是个傀儡皇帝当初要不是有顾玦庇佑,帝位早就是他的了!

颈间一凉。

沈康见着来人身形一怔。

“你…”话音未完,只听“哐当”一声,沈康手里长剑摔在地上。

他还试图反抗去捡地上长剑,奈何手腕经络尽数被斩断跟本拿不起近在眼前的长剑,殷红的血渍不断从他手腕处流出止都止不住。

“朕如何?”少年眉眼带笑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此时的狼狈。

“哦,皇兄说他啊。”沈宴卿手中长剑挑起被子,小林子出现在榻上。

沈康瞳孔一缩,呼吸急促往后退,“来人!谁杀了皇帝,本王赏他黄金万两!”

跟着沈康一路杀进宫的侍卫们听此话,皆跃跃欲试。

毕竟现在整个养心殿都被他们控制着,小皇帝独身一人能奈何。

侍卫们持剑上前便将沈宴卿团团围住。

刀剑无眼泛着冷光,映入帝王清亮的眼眸中。

砰!

沈宴卿长腿一抬踢中其中一人腹部,只见那侍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沉闷的响声伴随着骨头裂开的动静,白皙的手中长剑割破血肉,刺进要害。

看的099飘到一边,缩着脖子。

宿主大人简直武力值爆表!

虽然残暴了点,但真的超帅!!

片刻间,偌大的宫殿里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座宫殿。

殿中燃着上等沉香,可却只剩血腥味弥漫。

少年帝王站在死了人堆里,望着那抹往殿外逃去的背影看去。

厌恶的将脚边尸体踹开往殿门处去。

“抓到你了。”沈宴卿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的沈康一个劲的想往外跑。

手臂微抬,掌中长剑飞了出去。

咻!

锋利的剑扎进殿门,挡住了沈康去路。

一个趔趄沈康摔坐在地上,手使不上劲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一脸惊恐的盯着朝他走来的少年。

明黄色的奢华长袍被鲜红的血渍溅上朵朵刺目,令人畏惧的红梅。

少年漂亮的桃花眸染上嗜血的趣味,缓步逼近。

白皙的手上全是那些侍卫的血,手上长剑是沈康那把。

“剑确实是把好剑,人嘛就差点意思了。”

沈宴卿话音未落,杀猪般都的惨叫再次响起。

双目倏地睁大,面色抽搐恐惧昏死过去。

白墨带人来时便见此场面,心里陡然一惊。

“来了。”沈宴卿漫不经心的抬眸,拔出刺穿沈康腹部的长剑。

夺目的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

“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白墨低着头跪在殿外,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片侍卫无不惊愕也跟着跪下。

都说陛下宽仁待下,没想到手段如此狠绝。

一块丞相府令牌被扔到白墨跟前,少年站在殿中,帝王威仪让人不敢直视,“尔等听命,文王同王丞相勾结企图谋反,传朕旨意关闭城门,文王及相府一诸相关人等收入地牢,如有议者格杀勿论!”

“臣,领旨。”

白墨领命带着人往宫外去,想起刚才那一幕只觉背后一凉。

平日同小白兔般的人,今日却如此狠厉一面。

看来之前都是小皇帝的伪装,表面人畜无害。

怪不得要召文王回京,若在赢州想杀文王没有正当的理由无法定罪,在者以文王在赢州兵力根本得不了手。

但回京了就不一样。

白墨面色复杂赶到丞相府时王丞相早没了人影。

王丞相老奸巨猾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沈宴卿将此事交给他绝没那么简单,白墨心里一警:“马上给我搜绝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文王从赢州带来的兵被顾玦手下的禁军压制的死死的。

早已出城的丞相望着马车外头,一脸警惕。

虽然出了上京但顾玦那个疯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不过现在宫里估计闹的人仰马翻的,顾玦的人没那么快追上来。

吁!

马车倏地停下。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了!”

“相爷,呃…”车夫被利箭刺入心脏摔在地上。

看着外面围着的黑衣人,王丞相拉紧缰绳,奋力驾着马车企图逃离。

但都是强弩之末,无畏的挣扎罢了。

“你们到底是谁?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我还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钱!求你们别杀我!!”王丞相苦苦哀求着。

听的领头的人烦躁开口,“动手。”

“是。”

……………

丞相府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出王丞相。

“白大人,四处我们都仔细搜过了,并没有见到丞相。”侍卫来报。

“估计人已经跑出城去了。”白墨身边的侍卫开口。

白墨,“马上派人去城外,活要见人死了见尸。”

“是。”

…………

承恩殿。

养心殿脏了今晚便暂时住这儿。

丰息颔首,:“陛下文王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送去慈宁宫,悬吊在殿前暴尸三日,免得落人口舌说文王回京朕都不许他去见太后。”沈宴卿垂眸仔细洗着手上血渍。

“遵旨。”

手上血渍洗落,将花瓣水染的猩红。

顾玦站在侧修长指骨拿起一边锦帕仔细将少年手擦干。

“许久不动手,都有些生疏了。”沈宴卿唇瓣微张。

“没有受伤吧?”顾玦视线落在沈宴卿身上,虽一直派人保护着他,但刚到养心殿时见他一身血还是吓坏了。

“没有,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想伤我估计要练到下下下辈子看有没有可能。”沈宴卿说着还转了圈,证明着自己真没事。

身上血腥味沈宴卿很不舒服,让人备了水要去沐浴。

顾玦不放心一直跟着他。

甩都甩不掉。

“喂!你这么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啊!”沈宴卿站定回头瞪他,一没注意撞上他胸膛。

白嫩的鼻尖一下便红了。

“怎么样没事吧?”顾玦俯身低头,眉头都快拧一块了,神色担心。

“我真的没事,嗯?”沈宴卿看他担心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陛下要沐浴更衣,臣自然是要这儿伺候。”他说。

沈宴卿知道他不会走,折回去警告了句便放下帐帘,:“不准偷看!”

见顾玦乖乖的点头,沈宴卿才扒了外袍进浴池里了。

香香的玫瑰花瓣浸了池子,沈宴卿搓着手,怎么洗都感觉那些人血黏在手上似的。

脏死了,脏死了!!

洗了许久沈宴卿才起身更衣,伸手去拿衣袍却被人一下拽出去。

温热的指尖摩挲着他的细腕。沈宴卿眼疾手快的拿过里衣遮住自己。

“这般模样成何体统!”沈宴卿嗔怪道,“还不快转过身去。”

白嫩的耳尖泛着粉可爱极了。

“好。”顾玦转过身去。

穿好衣袍,顾玦又拿了件毛绒绒的大氅将人裹好。

承恩殿虽不如养心殿奢华,但也不算差。

当初还是皇子,顾玦救他时也是将他带来这儿。

拿着锦帕为他擦拭湿濡的长发,沈宴卿擦着手白净的手擦的都泛红了。

顾玦沉稳的嗓音响起,修长的手温柔的将他手握在掌中,“陛下的手不脏。”

“在擦下去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