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们为何要用这种方式破坏租界的秩序?”
“秦先生。”小伍走上前,递给他一份从货船上找到的文件,“我们在船长室发现了这个。”
秦天镜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看到了一行手写的英文字母:
“Lust leads to ruin, greed ignites chaos.”(贪欲引向毁灭,贪婪点燃混乱。)
“七宗罪……”秦天镜低声呢喃,“这是他们留下的又一个讯号。”
他的拳头紧握,目光中燃起一抹坚定的光芒。
“无论他们藏得多深,我都会将他们逐一揪出。”
迷局深陷
晨光洒在黄浦江面上,金色的波光掩盖了昨夜的激烈战斗。港口恢复了平静,但秦天镜的心却难以平静。伪钞案背后隐藏的黑手,以及七罪同盟复杂的布局,让他清楚这只是冰山一角。
警署会议室里,探员们围着桌子坐下,桌上摆满了从货船上缴获的伪钞和相关文件。
“这些伪钞足以瘫痪租界的经济。”小伍指着桌上的纸币说道,“他们想制造混乱,逼迫金融机构和银行崩溃。”
“这还不止。”秦天镜翻看着文件,“根据这份账目,他们不仅伪造本地货币,还印制了大额的美元和英镑。这种国际性的伪钞流通,会让整个外资银行系统陷入信任危机。”
“但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一名探员忍不住问道,“是单纯为了钱,还是有更深层的图谋?”
秦天镜目光沉冷:“很可能两者都有。伪钞的利润固然惊人,但更重要的是,它能瓦解现有的秩序。背后策划者想要通过经济混乱,掌控租界的命脉。”
“还有一件事。”小伍犹豫了一下,将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递给秦天镜。
“这是从货船船长室找到的。”他说,“照片上的人,似乎是七罪同盟中的一员。”
秦天镜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着。照片上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西装,面容严肃。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卡尔·兰伯特,1908年巴黎。”
“兰伯特……”秦天镜皱眉,“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他曾是法国一位颇有声望的银行家,后来因挪用公款被通缉,据说已经销声匿迹。”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身份,成为七罪同盟的重要成员。”小伍接道。
“把这个名字交给情报科,让他们查查他现在的行踪。”秦天镜沉声说道,“或许,他是我们追查的下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秦天镜还在研究货船上发现的账单和笔记。其中一页的边角处,秦天镜发现了一枚不显眼的标记——一个蛇形图案,盘绕成七个圈。
“蛇形图案?”小伍困惑地问。
“这是一个隐秘组织的标志,欧洲有几个旧贵族家族使用过。”秦天镜语气低沉,“我曾经在国外的档案中见过类似的符号,但具体含义还不清楚。”
当天下午,秦天镜来到上海公共租界的法国总领事馆,与领事安托万会面。
安托万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举止优雅,但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对秦天镜的来访显得颇为惊讶。
“秦探长,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安托万用流利的中文问道。
“我想请教您一个人。”秦天镜将照片递过去,“卡尔·兰伯特,您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安托万接过照片,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恢复平静:“哦,他是我的一位旧识。我们在巴黎时有过一些交集,但自从他卷入金融丑闻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您确定?”秦天镜目光锐利,“他最近可能在上海活动,我希望您能提供一些线索。”
安托万摆出无奈的笑容:“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既然您提到他,或许可以从法国银行的档案中寻找更多线索。”
离开领事馆后,秦天镜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安托万的态度虽然看似配合,但他的眼神和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刻意隐藏的信息。
“探长,您觉得这位领事可信?”小伍低声问。
“或许他知道得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多。”秦天镜冷冷说道,“不过,我们暂时不动他。让情报科暗中监视,看看他是否有可疑的举动。”
夜幕降临,秦天镜独自在办公室中翻阅文件,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七罪同盟的全貌。然而,他越是深入,就越发觉得这个组织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七宗罪,贪婪、傲慢、暴怒、嫉妒……”他低声念道,“每一罪背后,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秦探长,有人刚刚送来一封匿名信。”话筒另一端的声音急促,“信里提到了您的名字。”
秦天镜皱眉:“信在哪里?”
“已经送到您办公室门口,我没敢动。”
秦天镜挂断电话,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地上放着一个信封。他捡起信封,仔细检查后才拆开。信纸上的字迹整齐,内容却令人背脊发凉:
“罪恶如影随形,你能追到哪里?欲望永不止息,你又能改变什么?”
落款处,是那熟悉的蛇形图案,盘绕成七圈。
秦天镜将信纸放在灯下,目光冷峻。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追查。”他低声说道,“但这只会让我更有决心,把他们彻底瓦解。”
迷雾再现
秦天镜将那封匿名信放入档案袋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的思绪像黄浦江上的雾气,虽然迷蒙,却渐渐清晰。信中的挑衅意味浓厚,七罪同盟显然知道他的动向,而这封信,或许正是一场新的博弈的开端。
翌日清晨,警署档案室。
小伍带着一叠新的情报资料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探长,情报科传来消息,昨晚又发生了一起离奇案件。案发地点在一间高级俱乐部,死者是一名外籍商人,情况很诡异。”
秦天镜抬起头:“详细说说。”
“死者名叫詹姆斯·威尔顿,是一家英国进出口公司的负责人。”小伍翻开报告,“尸体在俱乐部的包厢内被发现,死因是窒息。更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房间内所有的镜子都被打碎,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
“所有镜子都被打碎?”秦天镜皱眉,直觉告诉他,这起案件和七罪同盟有关。
“是的,探长。”小伍点头,“还有一个细节,死者手中握着一张扑克牌——黑桃A,上面用血写了一个字母‘E’。”
秦天镜闻言陷入沉思。扑克牌、镜子、血字,这些线索看似零散,但在他脑海中却逐渐形成某种关联。
案发现场位于租界最繁华的商业区,一栋装饰豪华的三层建筑,俱乐部的名字是“镜花宫”。走进其中,秦天镜感到一种异样的不安——房间里装饰着大量镜子,而死者所在的包厢内却如同废墟一般,满地的玻璃碎片折射着微弱的光。
秦天镜蹲下身,观察着现场的每一处细节。他注意到,包厢内的灯光格外刺眼,似乎有意被调得极亮,而天花板上的吊灯也被砸碎,玻璃碎片与镜片混杂在一起。
“死者的手中还握着这张扑克牌。”一名探员递上一只密封袋,袋中装着那张黑桃A。扑克牌的正面,用鲜血写了一个清晰的“E”。
秦天镜盯着那张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性。七宗罪中,“E”或许代表Envy(嫉妒),而镜子,又似乎象征着对自身的不满或自卑。这是否暗示着某种心理动机?
“俱乐部的负责人呢?”秦天镜问道。
“已经带来了。”小伍示意门外。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神色略显不安。他自称俱乐部经理,名叫李和兴。
“李经理,你昨晚是否察觉到什么异常?”秦天镜开门见山地问。
李和兴连连摇头:“探长,我们俱乐部经营多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昨晚詹姆斯先生的确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他预订了最好的包厢,还要求绝对的隐私。”
“绝对的隐私?”秦天镜眉头一挑,“具体是什么要求?”
“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包厢,包括服务生。他的食物和酒水都是提前点好的,我们送到门口后就离开了。”
“包厢外的走廊有监控吗?”
“有,但奇怪的是,昨晚的监控录像在半夜突然出现了干扰,无法正常播放。”李和兴的回答让秦天镜更加确信,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
勘察过程中,秦天镜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摄像头,装在包厢的角落里,与俱乐部的监控无关。他立刻让小伍将摄像头拆下,并带回警署技术科分析。
与此同时,他还在包厢的角落发现了一些细小的药粉残留。将药粉小心收集后,送往实验室化验。
“探长,这案件怎么看都不简单。”小伍忍不住说道。
“当然不简单。”秦天镜眯起眼,“这背后可能藏着七罪同盟的某种暗示,而这场游戏,我们才刚刚进入第二幕。”
当天下午,技术科传来分析结果。摄像头的存储卡里有一段模糊的视频,但可以隐约看见死者詹姆斯·威尔顿独自在包厢内疯狂挥舞手臂,仿佛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幻觉?”小伍看着视频,惊讶地问。
“可能是某种致幻剂。”秦天镜将药粉分析报告接过来看了一眼,“果然,这种药物是一种改良的致幻剂,可以让人产生强烈的恐惧和偏执感。”
就在秦天镜准备继续深挖线索时,一个新的消息传来:另一名与詹姆斯有密切商业往来的外籍商人,在租界的一家旅馆内死亡,死因同样是窒息,而现场也留下了一张扑克牌——这次是红桃Q,上面用血写了字母“P”。
“‘E’、‘P’……”秦天镜在纸上写下这些字母,“七宗罪的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而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的黄浦江。
“七罪同盟,你们的谜题,我一定会解开。”
血色棋局
夜色沉沉,黄浦江的波涛在冷风中低语。秦天镜回到警署办公室,将两张扑克牌摆在桌面上,细细端详。
黑桃A、红桃Q,两张牌上的血字分别是“E”和“P”。如果这些字母是提示,那它们意指何物?若与七宗罪关联,这些受害者是否都与“嫉妒”与“贪婪”有关?
“探长,我把詹姆斯的社交圈和那位新死者的背景都调查了一遍。”小伍拿着一沓资料快步走进来,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他们的确有过密切往来,但还有一个共同点——两人都涉及一桩走私交易,目标是一些珍贵的海外艺术品。”
“艺术品?”秦天镜的目光微微一凝,“具体是什么样的艺术品?”
“据说是欧洲中世纪时期的一批教堂藏品,包括圣像画、镶宝杯以及雕刻圣经书页。这批货据说被七罪同盟截获,詹姆斯和另一个死者都试图以高价赎回。”小伍翻开一份报告,“而那批藏品中,最著名的是一面刻有蛇形纹饰的镜子。”
“蛇形镜子……”秦天镜喃喃重复,想起在先前案件中发现的蛇形标志。
“这是不是太巧了?”小伍挠挠头,“会不会这些受害者的死亡和那面镜子有关?”
秦天镜点点头:“很可能。而镜子本身,也许不仅仅是艺术品,而是某种象征。”
次日,秦天镜带着小伍来到了租界最大的拍卖行——罗曼拍卖行。这里是上海上流社会挥金如土的地方,也是许多黑市交易的中转站。
接待他们的是拍卖行的负责人,一位打扮得体但神色冷淡的中年女子,名叫陈婉莹。
“秦探长,不知您为何造访敝处?”陈婉莹用温和而疏离的语气问道。
“我们正在调查一起与艺术品交易有关的案件。”秦天镜直截了当,“听说贵行最近涉及一批欧洲中世纪的教堂藏品,我需要了解这批货物的详细情况。”
陈婉莹的表情微微变化,但很快恢复平静:“秦探长,我们是合法经营的拍卖行,这类物品从未通过我们的手。”
秦天镜目光一凛:“陈小姐,希望你明白,现在你隐瞒任何信息,都会成为妨碍司法的罪证。”
陈婉莹沉默片刻,终于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们确实曾经接触过这批藏品,但并未完成交易。那批货在上个月被神秘买家提前截走了。”
“神秘买家?”秦天镜追问,“具体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陈婉莹摇摇头,“对方的身份隐藏得很好,我们只知道他们与一个代号‘夜鸦’的中间人接触过。”
“夜鸦?”小伍忍不住插嘴,“这名字听起来不太像是本地人。”
“的确,他是个混血儿,常年活跃于黑市,是许多黑市买卖的桥梁。”陈婉莹叹了口气,“他行踪不定,想找到他可不容易。”
离开拍卖行后,秦天镜立刻命令探员扩大调查范围,寻找“夜鸦”的踪迹。而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夜鸦就是七罪同盟的线索,这个人的身份或许比预想中更为复杂。
当天夜晚,探员们在虹口区的一处地下赌场发现了夜鸦的踪迹。秦天镜亲自带队突袭,赌场内一片混乱。
“夜鸦在二楼!”小伍喊道。
秦天镜冲上二楼,看到一个身形瘦削、头戴礼帽的男人试图从窗户逃跑。他身手敏捷,但秦天镜的枪法更快,一颗子弹打碎了窗框,迫使他停下逃跑。
“夜鸦,我只问一次,你和七罪同盟有什么关系?”秦天镜冷冷地盯着他。
夜鸦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探长先生,你追逐的猎物,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你真想知道真相吗?”
“少废话!”秦天镜将枪口抵近他的额头。
“好吧,我告诉你。”夜鸦耸耸肩,“那面蛇形镜子,是开启‘贪婪之门’的钥匙。七罪同盟的每一场行动,都是在为这场游戏奠基。而你,探长先生,你正在成为他们棋盘上的重要一颗棋子。”
“什么贪婪之门?”秦天镜逼问。
夜鸦咧嘴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但代价可能是你自已,甚至……你的灵魂。”
话音刚落,他突然抽出一支藏匿的小型毒针,刺入自已的颈部,瘫倒在地,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
秦天镜目光一冷,迅速查看他的身体,却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
“探长,这家伙竟然自杀了!”小伍震惊道。
秦天镜握紧拳头,望着夜鸦的尸体,深吸一口气:“七罪同盟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