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讨论政事,自然是可以,只不过不知道镇国大将军有什么事情,要带着群臣去一起讨论,大将军想讨论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些武将可以讨论的事情。”
男人并没有拒绝,狐疑的问着。
坐在镇国大将军身旁的叶远桥跟着站了起来,“启禀陛下,其实确实只有武将就足矣,只是事关皇后娘娘,便觉得此事不分文武。”
温相和温知墨像是突然被点名的家长,猛然的跟着站了起来。
“陛下,昭华殿离这并不远,我们众人既然都在这,倒不如一同去看看,大家齐心协力肯定也更好解决问题。”
齐云驯脸色有些难看,但想着这些人也不会造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好,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今天晚上解决。”
原本一些文臣并不想跟着一起去,可是文臣之首温相已经走远,不得已跟着一同前去。
刚刚还热闹繁华的大殿,人几乎已经在这个时候走完,而在那个显眼的位置依旧还坐一个老人,独自喝着闷酒。
叶远桥有理有序的拱手行礼。
“远桥自知谢大将军已经有告老还乡的心思,但此事,事关太后娘娘的死因。”
后面的半句话,咬文嚼字极其重,已经喝的面色昏沉的老人,平静的脸上生出了一些愠怒,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跟着众人前去。
油灯的灯火微微晃动,只见桌前正歪歪坐着一人,一身袍子似乎都是流动的暗金色,将屋中的暗色都衬得光彩熠熠。
他一手撑头,一手百无聊赖的翻着她桌上的书籍,听到动静,漫不经心的转过头,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
“陛下……陛下!老臣给陛下请安。”
温相走在最前面,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激动的跪下行礼。
听着前方的动静,众人跟着跪下,有些看不清这时的场景。
“陛下不是已经死了吗?可如今为何……”
齐云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天明明亲自派人看守,现在他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二皇弟看见朕活着,难道不开心吗?”男人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依旧不可置信的脸旁边。
“或者是觉得朕回来抢了你的位置了?”
齐云驯有些慌乱的看着身后这些跪拜的人,也明白了之前为何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想着嘴角溢出一抹笑。
“可是皇兄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输了,如今这天下还是齐家的天下,你我兄弟二人谁当又有什么区别呢?”
男人并没有理会这些话,径直的走向那些跪拜的大臣。
“众爱卿平身,这些日子让众爱卿苦等了,朕早就看出太后和巡王居心不良,可是这样闹下去伤害的只有我们自己的人,朕实在于心不忍,却没有想到你们的好王爷,竟然能干出逼君弑母之事,不知道这样的人怎配为人君?”
齐云驯双手攥成拳头,正打算用自己最后的计划,却没有想到发现男人脸上的颜色与脖颈有些不同。
利索的拔掉自己头上带着利刃的发簪,朝着面前的男人刺去。
“陛下小心!”
男人身形朝后一仰躲避了那刺过来的利刃,利索的转过身转到齐云驯的身后。
刚扔掉那个利刃,还没来得及反应制止面前的人,却没有想到他突然反手扯掉了脸上的假脸。
齐云驯得意的看着现在的场景,笑声争先恐后的从裂开的嘴角跑出来。
“不过是一个假人,竟有脸来指责朕,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人拉出去砍了。”
众大臣看的有些傻眼,实在是不知道今天到底要上演怎样一出戏。
“镇国大将军父子二人,今天可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戏,诛三族,以儆效尤,以后谁人敢提类似今日之事,或胆敢传出去一言半语,同罪。”
在门外听令进来的士兵,还没有接近父子二人,叶远桥猛然的挣开。
“谋害先帝,杀害亲母,踏着你至亲的尸骨走到如今的地位,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吧,猛然将自己刚刚指着的手放下,转过身来看着有些惶恐的大臣们。
“我们为人处事做官就是要正直,平天下之大不平,而不是如今如此,难道众人都是行尸走肉的傀儡吗?”
“寒影,压下去。”
“二弟的戏,怎么唱到现在还没有唱完?”
便见自外头走来一道修长身影,跟着的侍卫在后,那人走在最前面。身形极高极挺拔,穿着绣金线的紫长袍,随着他行走间,紫金袍流动隐有华丽迤逦,腰间系着犀角带缀着白玉佩,鹿皮靴。便是极简单的衣饰,竟也将满朝文武比了下去,然而最吸引人的并非这些。
他的脸上戴着半块银质的面具。
面具自额头开始,在鼻尖处停止,却因为贴合五官,显出极为流畅的线条。便可见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形状若画轴中物,便是随意一扫,千万风流。
然而夜色也掩饰不了他的好相貌,一双桃花眼闪烁熠熠星光,今日显得格外锐利。
看着男人从门外进来,叶远桥一脚踢开那又围上自己的侍卫。
走到众人面前,看着有些害怕,不敢看,而另外一些睁大了眼睛,等着自己摘下面具。
無錯書吧齐云骁并没有让众人失望,缓缓的拿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几近完美的脸,没有任何伤痕。
“怎么了?难道二弟看见我回来不开心吗?或者二弟还要再检验一下,我是不是真的?”
众人都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突然闪过一人影,几乎一瞬间长剑搭在齐云驯的脖子上。
“臣陆远舟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齐云驯瞬间被控制,看着男人平静的看着前方,眼睛里毫无焦距,也丝毫没有任何光芒,戏谑的笑了起来。
“皇兄回来,臣弟自然高兴,不日便会请皇兄坐上这太上皇的位置,不然我国的国君总不能是一个瞎子吧。”
男人懒散的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刚刚说话的方向。
忽然从后殿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谁说我南越无后,本宫已有孕两月,先帝曾留下圣旨,让本宫携幼子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