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最后大步走到软榻旁。
一把扯起那白色的大氅,随后怒然的摔到众人面前。
“众爱卿的眼睛可真是好使。”
“老臣刚刚在门外没有看清楚。”
“可是这陛下的软榻上怎么会有女子的大氅?”
“这大氅好生眼熟,是在哪见过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温相看着这地上极其熟悉的衣服,眼皮不禁一跳。
“若是哀家没有记错的话,这件衣服是温相女儿的吧?大家记得在上次的宴会上,她跑到陛下面前,哀家看的很是真切。”
此话一出,众人都噤了声,身后的妃嫔们也都开始不停的眨着眼睛,像是在极力阻止去想什么。
“江忠,朕走的时候,软榻上可什么都没有,实在是不知这温相女儿的大氅是从何而来?”
江公公匆匆忙忙的跪下应道“奴才该死,在陛下离开之后,就只有……熹妃娘娘来过,奴才极力阻拦,可是熹妃娘娘竟然踹门而入,而后来奴才就不知道了。”
熹妃顿时脸色一变“陛下,臣妾不过是想来和陛下一同赴宴,见陛下不在,臣妾就离开了,并没有踏足昭阳殿一步。”
“陛下,这门果然有被人踹过的痕迹,按照熹妃姐姐的性子,定然不可能踹开门就不进去。”
“是啊陛下,熹妃姐姐平日里每次受宠总是让妹妹们为她当牛做马,不然也会对我们非打即骂……”
一群平时受到了苛责对待的妃嫔们,立即落井下石的附和着。
“陛下,老臣也记得刚刚在寿康宫,西妃娘娘说去昭阳殿寻了陛下。”
“来人,把永寿宫的所有奴才拉下去杖责,直到有人说出实话来为止。”
男人完全不顾女人拽着自己裤腿的哀求声,背过身去重重的吩咐着。
“不过是闹了一场乌龙,皇帝何须费如此大力气。”太后安抚着身后拽着自己腰带的手,重声斥责着。
齐云骁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回头看着正在管教自己的太后。
“朕的昭阳殿,可以被他人随意动手脚,不是有人想要谋杀朕,难道太后也觉得是朕大动干戈吗?”
男人说着转过身拿起一杯茶盏,品了一口茶后又说“若是如此,那朕可不可以认为,太后也是同谋呢?不然为何一心带着众人前来,到现在又想让朕罢手不管,那不如把这天下都交给母后好了。”
“你!”
太后怒不可遏的看着面前的人,手指愤愤的指着,但说不出任何话来。
“母后不过是担心皇兄,皇兄何必言尽如此?”
男人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正相依为命的二人,转而将自己杯中的茶倒在了地上。
“朕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巡王和太后都不必着急,这茶献给父皇,让他看看他选的皇帝,和母后的选皇帝,到底谁拔头筹?”
众大臣面色惶恐的看着几人,今天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入宫,日后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不来了。
“陛下,永寿宫的宫女招了。”
男人大手一挥,示意把人带过来。
宫女几乎被打得奄奄一息,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缓了好久说道。
“前些天温姑娘在门外与陆将军大闹一番,她的大氅丢在了那儿,娘娘原本是想今日赴宴带给温相,却没有想到,娘娘竟不顾阻拦,突然改道,把这衣服放到了陛下的软榻上……”
“你个贱人,谁允许你乱说的?”熹妃拖着自己跪着腿酸的身子,爬起来扇了小宫女一巴掌,将人最后一口气也永远堵住了。
见状,众人大惊,早就听闻熹妃娘娘恃宠而骄,如今一见确实如此。
無錯書吧江忠快步上前,试着小宫女的鼻息,随后遗憾的看着男人摇了摇头。
熹妃更加惶恐起来,在地上跪着爬到了齐云骁的身旁
“陛下,臣妾不是有意的,只不过他瞎编乱造来污蔑臣妾,臣妾一心为陛下绝无二心。”
“陛下,小女原来在家连杀只鸡都怕,现在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这其中定有隐情,请求陛下教育老臣去查探。”
骠骑大将军也跟着跪了下来,抢在齐云骁下旨之前求饶着。
“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我还能冤枉了他不成?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这么着急杀人灭口?”齐云骁猛踢了一脚,甩开了抱着自己腿的人。
“江忠,熹妃娘娘祸乱后宫,枉杀人命,从今天开始禁足永寿宫,非诏不得出,任何人不得探视。”
随后看着众人头低的一个比一个低,缓了语气说道
“不知道众爱卿还有何见解?若是没有,便也不打扰众爱卿回家和家人团聚。”
众人像是从天牢里面大赦的犯人一样,争先恐后的离开了。
看着依旧站在殿内的人,齐云骁大步上前,几乎要贴到了人的脸上
“朕今日只是禁足,便就是看在母后和大将军的份上,不知道母后还在这儿,是不是想让儿臣把话说的再清楚一些?”
太后怒视冲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果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哀家不打扰皇帝了。”
看着昭阳殿的大门再次关上,顾不得内心的片刻平静,男人跑到了密室前,又转身回到了殿内。
“刚刚那衣服上或许会有胭脂水粉的味道,要是知意闻见了会不开心的。”
男人心里暗暗的想着,一边换上知意最喜欢自己穿的浅色衣服,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现在也算排除了一大隐患,然后她的危险,也会又少了一分。
旋转机关,密室的门缓缓的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空的让人可怕。
“知意,知意?”
男人心里很是害怕,像发了疯一样在密室里转着。
满目猩红,握紧了双拳,刚想冲出密室。
纤细的小手缓缓的缠绕上自己的腰,那股熟悉感瞬间弥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