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燃烧的炉子剧烈的抖动着,罐子里面的蛊虫也在剧烈挣扎着。
刚察觉到男人没有动静,还没来得及感到庆幸,温知意体内像是五脏六腑突然燃烧起来了一样。
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趴在男人的身上,不过片刻,就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但依然在死死的坚持着。
生怕面前的人刚冷静下来,蛊虫就受到自己的影响,再次活了过来,那自己刚刚这一会儿都是白忍了。
“知意,知意!”
男人一边辩论着身旁的人给自己松绑,一边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抱的更紧些。
察觉到怀中的人一会儿像一块寒冰一样,一会儿又像一把烈火,很快人就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陛下,蛊虫要出来了”
伽箬惊喜的喊着,看着那一条蛊虫正在从温知意猛然伸直的胳膊上,渐渐的爬出来,而在那放血的伤口钻了出来。
伽箬几乎是一瞬间就将那蛊虫夹住,放在一只用血养的罐子里,随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那颤抖着的火炉中。
温知意已经浑身疼痛的失去了知觉,很快察觉到手腕处,突然被火烧了一下,随后身体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随着一声爆裂声的响起,众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放了下来。
伽箬已经惊出了一头冷汗,心平气和的收拾着这一切,随后与江公公一起退下了。
“你过来给她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齐云骁看着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人,心里很是着急。
张太医刚把了脉,就惊奇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又细细的把起脉来。
最后确定了内心的结果,蓦然的后退了几步,跪拜在地上。
“陛下,温姑娘脉相极其微弱,极有可能会撑不过今天晚上……”
“下去吧”
齐云骁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刚刚人说的话,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些,死死的吻住她的额头。
“明明她还有体温,自己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怎么可能就撑不过今天晚上?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肯定是累极了睡着了。”
心中暗暗的想着,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人,自我安慰着。
察觉到怀中的人,体温正在慢慢变弱,齐云骁慌乱的扯过一把被子就盖在了面前人的身上。
“江忠,去端一碗姜汤过来,半柱香就送一碗过来。”
端着手中滚烫的姜汤,齐云骁像是感觉不到温度一样,猛然的喝了半口。
看着怀中的人,就像是任由自己摆布的木偶一样,静静地闭着眼睛,齐云骁等口中的姜汤不是那样的烫了,才像上次那样喂了下去。
可是无论怎么样,那姜汤就是喂不下去。
“江忠,把樱桃米酒端过来。”轻声吩咐着,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随后又轻声说道“好知意,姜汤太苦了,我们喝好喝的樱桃米酒,好不好?”
但重复了无数次,无论怎么样,面前的人依旧纹丝不动,毫无任何反应。
“好知意,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给你讲故事,你就搭理我好不好?或者你睡个好觉,等你醒了就能看见我。”
齐云骁再次把被子盖好,把人裹成了粽子一样,让风没有任何进去的余地。
“现在的太后是我的生母,不过我是孝贤皇太后养大的,孝贤皇太后没有自己的儿子,他把我视为己出,后来他在去世的时候,都很挂念我,直到遇到了你,才再次有人关心我,不过现在……”
男人有些哽咽,转而又道“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为何没有亲缘关系的人,都会如此待我,我的生身母亲却偏心至此,甚至不惜要我的命。”
察觉到自己的眼泪,滴到面前人的脸上,齐云骁慌忙的擦去,随后看着这样的好看的脸,有些出神。
“陆远舟是太后的外甥,其实每次你见到他的那几次,我也都在看你,不过那时候孝贤皇太后还没有过世,我自然不敢挣脱规矩的束缚。”
男人突然眼神一亮,脸上笑意愈加明显起来,搂紧了怀中的人说道。
“不过虽然陆远舟娶了你,不过我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就抱过你了,你还是那么贪玩落了水,那也是我第一次可以不顾规矩下去救你,可是在上来的时候,母后就把我叫走了,后来也就有了你以死相逼要嫁给陆远舟”
说着,男人有些遗憾,又在怀中人的嘴上啄了几下,然后满意的将人抱紧。
“听说你最近开了一家店铺,温老板可真是厉害,这温老板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这以后我要是不做皇帝了,知意养我好不好?”
“你想得美”
“知意向来都是伶牙利嘴,他肯定会这么说的。”
片刻,男人惊奇的睁大双眼,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惊喜的将脸与她贴在一起。
“知意,好知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男人顿时泣不成声,将头埋在了身下人的脖子里,呜呜咽咽的有些委屈。
温知意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看着人人都害怕,手段狠厉的暴君突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心里很是动容。
“陛下,我说过会誓死忠君,我做到了。”
但人依旧将头埋得很紧,完全动摇不了。
“那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齐云骁有些沙哑的嗓音问着。
“我都听见了,如果当初我们都可以勇敢一点,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没有想到,当年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他,不然就以自己前世那样恣意妄为的性格,肯定要混一个贵妃出来的。
“陛下没必要太执意于亲情”
“六亲缘浅本是福,修得就是两不欠。”
無錯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