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招待所房间内,许念兴奋地整理着今天的战利品,小羊毛的外套裙,腰间一件同色系的小腰带。

许念穿上站在镜子前,换下暗沉的外套,穿上颜色鲜艳的裙子,镜中原就好看的女子,更加出色,盈盈一握的纤腰,衣服领口竖起的一圈毛点缀着,衬着许念越发娇俏。

她歪了歪头,对着镜子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欣赏着。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许念跑过去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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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州提着热水壶站在门外,看到许念心中一热。

“好看吗?”

许念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问道。

“好看”

贺州声音很轻,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眼中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许念的影子。

“快进来…”

路过的人看到两人,多看了一眼,许念赶忙将他拉进来关上门。

“我买了好多东西,你给的钱都快花完了”

许念嘟囔着,消费的时候很上头,事后就有些后悔了。

“没关系,都是给你的,想怎么花都行,我这里还有”

贺州放下水壶,从兜里摸出一沓大团结,全部塞到许念怀里。

许念愣愣地拿着钱,手中的钱还带着温度。

“我怎么还能拿你的钱,快拿回去”

许念把钱丢回他手上,脱下外套换上另一件。

这一件外套颜色暗一些,还有点大,是买给许母的。

“娘肯定骂我…”

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颜色也耐脏,只是许母节俭惯了,衣服都是缝缝补补,能穿就穿。

“不骂,就说我买的”

贺州也没再坚持把钱给她,趁她在试衣服,偷偷把钱放进她的外套里。

“嘻嘻,好,那你挨骂,我可不帮你”

许念贴近他的脸亲了一口,开心地将今天买到的东西介绍给他看。

贺州抬手摸了摸被许念亲过的地方,那一块皮肤滚烫发热,快要烧起来了。

许念也给他买了东西,放在床下,等回去再给他。

房间里有洗手间,就是没有热水,在招待所的不远处有一个大澡堂,许念不愿意去。

贺州跟店家借了个桶,从一楼提着热水往她房间送。

香皂和毛巾都是贺州带来的,他几乎把许念要用到的东西都带来了。

“贺哥,水不够了”

“好,我去提,你等等”

“那你快点”半开的洗手间门丢出来一只水桶,贺州没敢正眼看那只还滴着水的手臂,提着水桶往留下跑。

不一会儿,贺州就提着水上来了,许念躲在浴室门后面,看着他把水提进来,放在地上。

探出一张被热水熏红的脸,软糯道,“谢谢”

贺州没有看她,轻轻点了点头走出去,看着她关上门,对着空气大大吸了几口气,冷冽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快要红温的体温降下来。

许念原本不想洗头,可是洗好了澡后,身上香香的,几天没洗的头发一下子就不顺眼了。

贺州又给她提了两桶水,许念从头到尾都洗地干干净净才出来。

洗好澡,许念没有穿上外衣外裤,只着简单的里衣和裤子,裤子是贴身的 ,修饰着她那双修长笔直的腿,看地贺州移不开目光。

和许念呆在一起,他的定力总是很差。

许念已经有些犯困,包着头发的毛巾已经湿透了,她把毛巾解下来递给贺州,拖着懒洋洋的语调,“贺哥,你帮我擦,我困了…”

贺州接过毛巾,轻柔地擦起来,手底下头发乌黑靓丽,不似之前的有些枯黄。

在家里,贺州也会帮她擦头发,从一开始不知道用多大力总是扯到她的头发,到现在已经能在她睡着后不惊醒她了。

冬天洗头有点不好,很难干,贺州换了三条毛巾,才勉强擦了八分干。

许念已经睡了有一会儿,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

梦里,许念撒泼打滚从许母那拿到了钱,背着简单的行囊,跟着何清言辗转来到省城火车站。

等了两天买到了两张坐票,许念靠着何清言坐的腰酸背痛,夜晚还要警惕小偷小摸的人,忍不住一直抱怨着。

何清言一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安慰几句,后来也是被她说烦了,干脆当做没听到。

火车上沉闷的气味与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她吐了出来,吐到了对面两个男人身上。那两个男人硬要让许念赔钱,何清言为了省事,让许念把藏地好好的钱拿了出来。

第二天夜晚,精神不济的许念没有撑住睡了过去,醒过来时看到放钱的包里被翻了,钱不见了踪影。

许念很生气,在火车上闹了起来,何清言嫌弃她丢人,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要不是你睡得太死,钱怎么会丢”

“你自已的错,就别丢人了”

各种刺耳的话让许念从睡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着,随后一股委屈的情绪占据整个心头。

贺州正拿着梳子仔细梳着她的头发,乍然看到许念睁开眼睛,愣了一瞬。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贺州抚着她的头发,微微低头,嘴唇贴近她的耳边,音调轻缓温柔。

怕吓到刚睡醒的她。

这个梦后劲太大,委屈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许念撅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贺州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

被他这么安慰,许念更委屈了,记忆里的何清言,简直不是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许念红了眼眶,看着坐在旁边的贺州,泪眼朦胧对上他黝黑的眼睛,委屈一下子决堤。

贺州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大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脸颊抵在她的额头,感觉到她揪着自已的衣服用力到发抖。

“不怕,梦都是假的”。

“嗯”许念的回答带着鼻音,眼泪无声的落下,渗入他的衣服中。

贺州一直抱着她,手上动作不停,他讲了很多话,试图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

许念也确实舒服了很多。

她带着记忆里对贺州的愧疚和对何清言那群人的怨念,一直睁着眼睛。

贺州耐心地哄着她,跟她说起北方的风光,说起黄河水奔腾的壮阔。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周遭安静了,只有抚在她背上的手让她安心。

她发现,她对贺州的喜欢与依赖,已经超过了认知。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许念蹭了蹭他,轻声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