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醒了,然后也木了麻了。怎么个事儿,睡一觉起来,嘎嘎疼自已的师姐竟然无了。睡觉前还有个嘎嘎粗的大腿可以抱,睡醒后就剩自已孤零零一个人了。这可怎么活,这可怎么整。虽说不至于六神无主,但这人生地不熟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慌慌的。王牧,举目四望,好家伙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到,这是跑到哪里来了。睡一觉就好像睡了几百年一样,和睡觉前的认知差别也太大了。最为关键的是,车前的马没了。不至于吧,要不要这么搞,师姐不见了倒也是不可以理解,可能师姐怕王牧醒来肚子饿了去找寻吃的了,也可能是去前方探了探路。但马不见了,王牧就有些理解不了的。不晓得哪个天杀的,趁师姐不在的功夫,把马也给搞没了。

师姐一定是去给我找吃的去了,师姐那么疼我才不会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一声不响地就走了,王牧坐在车上手扶着下巴这样想着。好几个时辰后,王牧手扶头的姿势已经来来回回换了好几遍,手都酸了头都麻了,还是没能等到师姐。好吧,看来师姐是真的弃我而去了。此时此刻,王牧心中也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残酷的现实,击碎了他的天真与幻想。

虽然不晓得师姐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临走前特地拎着铁锅照着他的脑壳儿给他来上那么一下,但王牧认为,师姐那么做肯定是有自已的原因的。既然,师姐走了,王牧从今以后凡事都只能靠自已了。一想到凡事都要开始靠自已了,王牧心中就有些难受。因为,自打他记事起,所有的吃穿用度他就没操过心。要么是师父帮忙整的,要么就是师姐帮忙搞的。不就是简简单单的吃穿用度嘛,这对我这个来自蓝星的九星社畜来说,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根本难不到我。

“咕噜!咕噜!咕噜!”

摸了摸一直在叫的肚皮,王牧承认自已刚刚说大话了。这次进食行动,可以说是让王牧开了眼,比飞机跑的还快的兔子,比房子还大的猪仔,只是堪堪跟着师父修行两三年的王牧手中又没得趁手的兵器,很合情合理地被虐了。猎是打不了了,只能干挺着让肚子嗷嗷叫了。挨饿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要是师姐在就好了,要是当初跟着师父修行时没有划水摸鱼瞎凑合就好了。看着活蹦乱跳的动物,就是吃不到嘴里,开了眼但是开不了灶,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城外真是不比城内,王牧一直认为这个世界的动物再夸张也夸张不到哪里去,但今夜,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王牧被进食行动中的所见所闻以及所挫,彻底颠覆了认知。真是在城里待久了,成了井底之蛙。难怪每次见城外那些农户进城售卖家畜时,对城中的渴望。城中,某种程度上真是个安乐窝呀。

不行不行,必须得吃些什么,这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要是天上能掉下个馅饼就好了,最好能掉一箩筐。“咚!”王牧刚这么想,一箩筐馅饼就那么直接落在他眼前,还有这好事儿?看着眼前一箩筐的馅饼,王牧两眼放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到那箩筐旁嘎嘎狂炫。没一会儿,整整一箩筐馅饼便被王牧给炫完了。得亏之前车上还有好多水,不然只炫馅饼,噎都能把王牧给噎死。吃饱喝足,可真是舒坦。如今,填满了肚皮,王牧感觉自已又行了。

既然填满了肚子,那下一步也该考虑怎样闯荡这个自已还格外陌生的世界了。井底之蛙,井底之蛙,空有经验而无用武之地。王牧本想着靠着在蓝星那些经验技巧,在这个世界勉强发光发热做出一番事业,但尝试几次后,便无奈地选择了放弃。这世界很奇葩,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师父曾说要改变这个世界,要让这个世界变得多姿多彩、五颜六色,但师父还未付诸行动就先匿了。这哪里是师父,明明就是神棍。

王牧搁车上正躺着想这想那儿,忽然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哥哥,你有见到一箩筐的馅饼吗?”

“······”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王牧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总不能说,小妹妹那一箩筐的馅饼已经被我吃了,你就不用再找了,做好回家挨揍的准备就好了。那样做的话,实在是太残忍了。

“一箩筐的馅饼?没见,我只见到一个箩筐。诺,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