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一看沈锦走远就赶紧挣扎着逃生,万一他再回来了自已必定是要命丧于此,此时慕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推开病房的窗户就要往外跳。

可没想到窗户一推开外面就是密密麻麻的钢丝罩子,让慕谦彻底的陷入绝望,可此时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估计是沈锦回来了。

慕谦听他嘟嘟囔囔说了半天,估计是在安慰那个小少年,他看着窗外自知自已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跳在阳台的隔隙中,趴在钢丝罩子上。

钢丝罩子上弥漫着密密麻麻的小刺,此时慕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紧皱的眉头表明了他现在有多么痛苦。

屋内是沈锦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和少年怯懦的询问声,把沈锦搞的焦头烂额,沈锦没办法,只能叫来护士小姐让她先安顿好少年。

过了一会儿,沈锦终于得出空来,好好的盘点着屋内,嘴里不住的说着蛊惑之语“逃你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左右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我已经下令封锁了这家医院,想来你还在这所院内,如果你主动出来,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自然也不会发怒,要不等我大动干戈找到你,我培养的这些细菌也不是好惹的,等到那个时候我先让你浑身的皮肤溃烂,再以你的身体当作母体养菌种,总之就是尽可能的利用你的这幅躯体然后再进行移植,你放心,我不会打麻药的,我只数五个数,你不出来就不要后悔。”

慕谦闭上眼睛,头脑里嗡嗡做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绞尽脑汁的进行思量,自已现在孤立无援,愔吾也是个靠不住的,只在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而沈锦接下来这是要折磨自已,估计叫他,他也不会来,眼球和断手都帮不上忙,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已啊!

“3!”慕谦思考的时间沈锦已经数到了三,他眼里爆发出极致的嗜虐,双眼兴奋的红血丝都爆了出来,似乎他和慕谦只是在玩捉迷藏的游戏,而他毫无置疑是最大的赢家。

慕谦的耳边传来脚步声,让他浑身一个激灵,害怕被他发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沈锦苍白病态的脸贴在玻璃上龇睚欲裂的向里窥视。

慕谦听着自已的心跳在胸腔里上上下下作响,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运的是沈锦并未看到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略有些遗憾但带着巨大的欢欣说“1。”

正当慕谦觉得一切都完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

沈锦有些烦躁的扔掉自已手里刚拿起的手术刀,快步向门口走去,一把打开了门,门外站着密密麻麻穿着整齐划一的蒙面人形,为首的那一个发出沉肃的机械音“沈医生,时值领主心脏衰微之际,上面派我们来护送和确保心育实验的正常进行,直到灵心确保培育好我们才会带着它离去。”

沈锦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不断收紧,心里暗骂道“老东西果然忍不住了,啐,真是恶心。”但面上却是一片仁善完美的表情“那是自然,要我给你们找地方住下吗?”

为首的护卫长也没客气微微颔首“劳驾了。”

沈锦的手几乎要把门把手握碎,但还是自然的关上门走了出去,带着一行人安排住处去了。

此时隔间里只有慕谦一人,慕谦双腿发软攀着钢丝罩子坐在阳台上,心里五味杂陈,有庆幸,有喜悦,有无奈,也有悲凉,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他不知道他要改变这种人吃人的规则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一种无边界的无力感从他的心底卷土重来,比绝望还让他无所适从,是的,就像沈锦说的那样,他无处可逃,如果他不按照这种规则走的话,他就只能再去创造一种规则。

实话说,他心底是不恨沈锦的,相反,他觉得沈锦很可怜,本来他也大可不必硬要去冲破这些规则,可是这些规则却得寸进尺的蚕食他的一切,逼的他不得不站起身来奋力反抗。

慕谦心中有些默然,自已又何尝不和他一样,他透过层层叠叠的钢丝罩子,仿佛未来就在外面,而他却死死的被困在里面,看不见一丝天日。

慕谦向来都不是被动接受别人强加给他事物的那一种人,他总是有自已的思想,有自已的意见,去活他自已的人生。

愔吾不知道何时坐在了隔间正中央的椅子上,诡异的光芒照的他的脸发亮,他抬起头看着慕谦像是引诱的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个领主要换心吗?”

慕谦摇摇头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别卖关子了,知道就赶紧说。”

愔吾被他噎的表情僵在脸上,心里忍不住疑问道:难道我平时对他太坏了?他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我的样子。不过一会儿愔吾就调整好了心态,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我要的是业绩哈哈哈哈哈。

愔吾疏通完自已的想法后接着面色自然的说道“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社会系统规驯着,在最适合长出心灵的年纪隔绝了他们的灵气,让他们投身于琐碎的小事中,他们往往坚持不下来什么东西,整个人都被社会割裂成细碎的部分,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是为了什么而活,这样的人就是无心之人。”

慕谦不解的望着他刚想出言询问,愔吾就摆摆手示意他等等,然后继续说道“领主自然不是无心之人,他汲取着无心之人无法汲取的灵气,只不过那颗心迟早都会衰老,变得不合时宜,人,往往是最懒得思想跃进的生物,因为思想它毫无边界,而人的思维却又总是陷入局限,所以领主就需要不时的更换心脏,而底层则不需要那么多有心之人。”

慕谦表情僵了一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觉得有些沉重的压抑,重重的攀附在他的身上,让他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