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一点都不想面对沈锦丑恶的嘴脸,但是对于沈音,他实在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背叛自已,忍不住喊出声问道“亏我之前待你这么好,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我左想右想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这样骗我!”
沈音此时的面色苍白异常,声音轻浅的说道“慕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还不明白,你虽然拿回我的意识,可从没想过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意识,而如今的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么多。”
沈音说完就向慕谦走来,经过改造后的人筋骨如钢铁,轻而易举就把慕谦这个肉体凡胎禁锢其中,逃脱不了分毫。
沈锦兴致很高的在前面背着手走,边走边哼歌,慕谦心里难受又厌恶的紧,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啐!你不过和他们一样罢了,你现在看我如同是困在手心里的幼鸟,你想捏一捏便死了,可上面的人看你又何尝不是,少在这给我故作清高,不知道把自已捧的多高!”
如慕谦所愿,他成功搅坏了沈锦的好心情,沈锦的背影一顿,咬牙切齿的说“沈音,捂住他的嘴不要让他发出一点声响。”沈锦怒气冲冲的大步向他们走来。
只见沈锦抬起腿就往慕谦的肚子上踹,快的慕谦根本没反应出来,嘴角就溢出了鲜血,但沈音依旧牢牢的控制住他,让他反抗不了一点。
沈锦踹完后还不解气,又踢了慕谦好几脚才纷纷离去,慕谦觉得自已的肋骨都要被他踹断了,浑身针扎的一样难受,苦中作乐的想道:把我踹坏了看他还怎么拿我当细菌母体!
这时愔吾欠揍的声音冷嗖嗖的响起“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医生,这么多年的研究他早就知道无论把你打成什么样他都有把握把你恢复如初。”
慕谦有气无力的问他“那你会不会阻止我变成细菌母体?”
愔吾只回了一句“要是不这样,你怎么顺理成章的进入上层世界呢,这一切说不定是我给你安排的机会呢。”
慕谦认命的闭上眼睛,看来他是必定要被改造了,这是机会吗?他可不这么认为,慕谦对未来充满迷茫,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走廊到103病房的这一路上,慕谦都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一句话,等沈音又把他放上那张熟悉的病床时,刚松开捂住慕谦嘴的手,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顺着她的手心,流到了地上。
沈锦不耐的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要是死了,我从哪里去找一个那么契合的容器?”
慕谦虚弱的阴阳怪气道“秦琉啊,这颗心不是当年从秦琉身上挖出来的吗?”
慕谦把自已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想要激沈锦一把,看看他的反应。
沈锦果然上钩,脸迅速的涨红起来,手狠戾的掐着慕谦的下颌“你少在这里指责我!!!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换任何一个人也都会那么做的…….”
沈锦陷入疯癫之中,又哭又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开口道“我不会杀你的,我知道你是慕言的弟弟,我对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借你替你哥哥赎罪罢了。”
沈锦把嘴贴到慕谦的耳边说“你以为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母体吗?我是在等你,你哥哥和我都该堕入这沉渊中,凭什么他能跑掉?就算他跑了我还不是慢慢收线 把他拉回来?”
沈锦说完就爆发出一阵大笑,癫狂的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笑意倾倒完,慕谦的耳膜被他震的生疼。
他不再相信哥哥离家只是为了找工作有自已的生活,他感觉一场饱含着阴谋的风暴正在暗地里氤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裂开来。
沈锦专门挑选这个时间来进行手术,他本以为完成之后他能够去到上层世界,有一定的权利能让秦琉光明正大的拥有他的心脏,可是慕谦知道,沈锦说努力梦想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送慕谦进入上层世界的嫁衣罢了。
愔吾在暗地里注视着一切,天道在慕谦这里,而不在他沈锦身上,终是庸庸碌碌耗费心机给慕谦踏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沈锦眼神悲悯的看着慕谦给他注射了一剂绿色的药剂,慕谦浑身觉得不舒服起来,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一样,他的四肢早已被沈音固定好,挣扎也没有用。
沈锦偷偷给103病房装了类似于防空洞的隔音,任何声音都不会传出去,慕谦的嘶吼声隐匿在这个方寸之地,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
慕谦被疼痛弄的头脑里空白一片,他觉得他自已就要死了,常听老人说,人将死之时,眼前会走马灯,慕谦虽然还没死,但经历过的一切都像幻灯片一样在自已眼前播放着。
一个一个人物都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已的事情,慕谦透过时间看向他们的脸,却看不清他们的眼神,只是能看到欢乐的画面迸发出情绪的璀璨因子,而那些悲伤难言的画面则笼罩在一片愁云中罢了。
他看完他经历的这一生,却觉得没有什么是他最留恋,也没有什么是他最厌弃的,他不懂,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锦看着慕谦失神的瞳孔中弥漫出暗绿的血丝只冷冷的看着,夜色如水,说不出的悲凉,他就坐在一片难言的寂静中,耳边慕谦的哀嚎仿佛是专门为他奏响的永夜协奏曲,他沉浸在踏入胜利的临门一脚中,无法自拔。
慕谦的皮肤疯狂开始溃烂,绿色的脓水滴滴答答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流成了一小滩河流,汇聚在沈锦的脚下。
沈锦拿出手边所有的药剂,丧心病狂的往慕谦身上扎,边扎边说“都用上,才能变得更强大,这具身体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托举我走到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