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转眼考研迫在眉睫,九枢的考研之路也慢慢来到了尾声。
这天晚上11点,九枢刷完今天要刷的题,准备洗漱睡觉,刚合上书,许执的电话打过来,九枢有些意外。
距离上次在鬼屋玩了一次之后两人就再没相见过了,最多在微信里发个早上好,晚安。
“枢枢~我想你了~”
许执的话有些飘浮。
九枢眼眸微眯。
“你喝酒了?”
“嗯……嗝~”
许执此时的声音比平常要沙哑一些,轻轻地打了个嗝。
“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
“我在实验室呢。”
许执好像想起来自已在哪里,嘿嘿傻笑两声,才说。
九枢顺着开着的窗户,瞧了眼天边躲藏在浮云里闪烁点点亮光的星星。
这家伙是喝多少啊。
“实验室?什么实验室?”
许执没有回答她的话,温润的嗓音委屈起来。
“枢枢,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想我啊。”
九枢起身,收拾了下书桌,又问了一遍:“在什么实验室。”
“华清大学b栋教学楼旁边的实验室。”
许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响起。
九枢把最后一本书摆好后,套了件大衣,就挂断电话出去了。
许执敛下眼,看着手里忽闪的手机屏幕,勾唇笑了。
九枢租的房子离华清大学比较近,走路就能到,大概几分钟的样子,九枢就到了华清大学门口。
夜色渐浓,入了秋的夜晚凉意更甚几分,弯弯的月亮悬挂树梢。
九枢站在华清大学的门口,大门紧闭,转身就离开,来到了华清大学一侧的围墙,身手矫健的翻过去,在月光的辉映下,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恐怖。
轻车熟路的来到b栋教学楼下,看见旁边唯一亮着灯的地方,冷漠着脸往那边走。
九枢推门进去,许执坐在实验台上,身边的酒瓶东倒西歪。
许执似乎是没有想到九枢会来,脑子宕机几秒后,软着声音:“枢枢你怎么来了。”
“你猜”
九枢木着脸朝他走过去,瞧见许执满脸通红,眼神迷离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喝醉了。
许执的腿很长,哪怕是坐在实验台上都能着地。
许执扁了嘴,闷声说:“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学习,忙。”
“嗯。”
九枢走到他跟前,淡淡的开口:“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许执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我没有家。”
他的父亲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下来。”
九枢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冷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哄人的意味。
“哦。”
许执喝醉了好像更听话了,乖乖的哦了一声就下来了。
九枢顺手的牵过他的手,“走,带你回家。”
许执的眼睛亮了亮,像一只大大的阿拉斯加温顺听话。
走到半路,许执突然停住脚步,清冷的月光挥洒在他红扑扑的脸上,九枢疑惑转身:“怎么了?”
“枢枢你是不是接了我的棒棒糖?”
许执歪了歪头,问道。
九枢想起来了那根棒棒糖,点头承认。
许执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九枢怕他摔了走上前去扶住他,许住扯住她的衣角,稳住身子,看着她淡棕色的眼睛,缓缓说道:“收了我的棒棒糖,就是我的人了,我喜欢你……”
一开始理直气壮,最后那几个字声音弱的微乎其微,不过九枢还是听清了。
沉默住,不要以为你是隐藏任务对象就可以为所欲为,说出这种鬼话!
许执执拗的盯着九枢,似乎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不走。
九枢叹了一口气,轻声哄道:“是是是,你的人。”
心想:你是我的人还差不多。
许执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喝太多的酒使他的步子移动的比正常时候慢一些。
俩人手牵手,淡黄色的路灯打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段路走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折射在九枢的书桌上,映出一个又一个光斑。
九枢坐在书桌前抱着本已经快要翻烂的英语词典。
许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走到九枢身后。
“枢枢,你昨晚答应我了。”
许执略微沙哑的声音在九枢身后响起。
九枢放下手中词典,扭头看见许执顶着一头“鸡窝”,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嗯”了一声,也没去问他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许执靠近九枢,第一次主动牵起九枢的手,整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状态。
九枢眉眼一弯,直接反握住他的手。
许执自言自语的解释昨天喝醉的原因。
“我们的研究遇到瓶颈了,明明有了方向将中医和西医相结合,从中药中提取药物,古籍中也有类似方法,可是就是没办法成功。”
九枢没有说话,许执露出苦恼的神色,“我们实验了将近五百次,没有一次成功”。
九枢站起身,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也许是你提取的办法想错了呢?”然后走了。
许执若有所思,头顶的头发经她这么胡乱一rua更乱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快步走出去,空中留下一句:“我先回实验室了!”
厨房内弄早饭的九枢听见后,笑了。
下午,九枢去了图书馆自习。
图书馆坐满了一个个奋战的学子,九枢来的很早仍旧坐在那个偏僻的位置上。
学习的日子过得很快,日沉西山,天边火红的晚霞连成一片,华清大学榆树树叶泛黄稀疏,秋风卷过后又落了几片。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见我的女儿!”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是什么破学校哇,我就是想见见我的女儿。”
……
华清大学门外,下课的学生们进进出出,
熙熙攘攘的围在一起看热闹,保安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奇怪,脸色蜡黄,眼窝神仙的女人嘴里不停叫喊。
保安面不改色,不管女人说什么就是不肯让她进去,一看这儿就不是什么好人。
江母见保安完全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哇哇大哭,坐到地上,叫骂道:“你这保安,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女儿在里面读书我就是找她有点事而已。”
九枢拎着帆布包,走出校门,听见了校门口的动静,连个眼神都没扔过去,一直朝前走去。
“女儿!女儿!我是你妈啊!”
坐在地上的江母看见了路过的九枢,扑了上去,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