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被告且不论,最最关键的是其中穿插的真相,那一幕是经不起回忆,更是被手绘成连环画,京都广为流传。

范闲突然说郭少最近没少遭受爱情的滋润。

这话看你怎么品,遭受俩字就很灵性。

郭保坤脸色铁黑,泛红,红的发黑。

如果有地洞,郭保坤都想一头扎进去。

“哼!”狠狠甩了甩袖子,郭少只是一句;“你就笑吧,笑吧。今日我必定让你好看。”

“闭嘴!”礼部尚书郭悠之走了上来,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冲范闲拱手,客气道;“犬子缺筋少衒,望见谅。”

郭少不再言语。

范闲也是笑了笑;“无妨,遗传吗。我懂!”

“范闲!你放肆!你怎么跟我爹…”

“你给我闭嘴!”

郭悠之拉着儿子远离范闲,内心则是恨铁不成钢。

他堂堂礼部尚书位高权重,怎会生了一个这么没脑子的玩意。

若非是妻子去世已久,郭悠之都想去亡妻坟前问一句,当初是不是产子打了折。

当郭保坤说句那句让范闲好看,李云睿的脸色已经是有了稍许的变化。

太子的视线一直都在关注李云睿,顿时也是察觉到了,就很奇怪,是不是姑姑对我隐瞒了什么。

二皇子的视线一直都在关注太子,顿时是也察觉不对,很困惑,太子还真是有那种想法啊。

二皇子直呼学不来,学不来啊。

一个盯着一个,最受瞩目的自然是范闲无疑。

虽然之前有被郭少抢了风头,不提也罢。

因为剧情改变,林相二公子林龚也是出席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范闲,眼神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李云睿扫了一眼林龚,就感觉头很痛。

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盯着范闲,你是多怕人看不出来?

林相这边也是察觉到李云睿的眼神看向林龚,便是深深皱起了眉头。

林相林若辅很清楚二儿子打小就聪明,也常常夸赞,是不是小时候夸赞的过于多了,给孩子夸坏了。怎么就感觉越长大越是无脑,脑子是一点都不长。

林若辅不是一次两次对二儿子说过,要远离李云睿,可是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林若辅是想不通,不是孩子都很排外的吗?李云睿是婉儿的娘亲,又不是你亲娘,你爱屋及乌宠妹妹,也不是这么一个宠啊。

范建默默看着这一切,老神在在。

氛围感已经是拉满了。

各怀心思。

范建大概能猜到一些事情,说是为庄墨韩接风设宴,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幌子而已。本来范建是不想来的,可毕竟是有关范闲,不来不行,实在是不放心啊。

若是被针对的是范病,范建绝对不会来。

人都到齐了,如今未到的也就是两人,一个是庆帝,一个是北齐文坛大家庄墨韩。

庆帝这个老六不着急出现,暗中观察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只有一个评价。然而,对范闲的看法也是一如既往的叹息,不愧是范病的弟弟,多多少少也被传染了一些疾病。

人还没到齐,范闲那边已经是吃上了,又吃又喝。

“范二公子,你这样不好吧。”辛其物小声提醒了一句。

白了辛大人一眼,范闲对范二公子的称呼实在不感冒。

听习惯了也就那样,有种太乙附体的感觉。

都是二嘛。

总躲着也叫不叫个事,庆帝总算是走了出来。

随着庆帝到来,众人是纷纷起身,范闲自然是也跟着起身,可下跪行礼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所有人都跪了,唯独范闲鹤立鸡群,站得笔直很是突兀。

扫了一眼范闲,庆帝倒是也未多说什么。

庆帝虽然不说,在场的所有人就不得不多想。

这范闲依仗的是什么,哪来的底气?

太子,二皇子等等,大家都跪了,就你不跪。

范闲无视了多数人看来的眼神,老神在在。

行礼完毕,庄墨韩这才迟迟入殿。

只是一眼,范闲便是明白为何庄墨韩的谱这般大,说白了就是方才自身所表现出来的现状。庄墨韩的身份不同,若是早早便入席,跪不跪就成了一个问题,这时候入殿就可以免除这个尴尬。

凡俗礼仪是一种很难形容的东西,双方都是顾及脸面的。

不是本地人的范闲就没有这样的觉悟,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若让不在场的范病说,这时候的范闲还是不够成熟,第二季的时候范闲就明显成熟了很多,见了庆帝已经是一改往常,学会了下跪,下跪便是转变的开始。

老弟跪不跪的无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种说法听听得了,生死面前该跪还是得跪。命都没了,要什么脸还。

范病反正是不会跪的,不存在,命是自已的,脸可以不要。

庄墨韩坐席就很靠前了,身份一种象征。

宴席刚开始,范闲便是有了几分醉意。

“范闲!”

庆帝点名。

范闲痛饮假装没听到,还是辛大人凑近提醒一句;“范二公子,陛下喊你。”

“是吗?”范闲混混呼呼的起身,拱手;“臣在!”

“你还挺贪杯。”

“贪杯醉酒诗百篇,世上有我便有仙。”

全场哗然。

牛逼!

牛大了简直。

听起来很押韵,话未免有些大了。

站都站不稳了,还醉酒诗百篇。

郭少立马就站了出来,义愤填膺道;“陛下,范闲此人无礼!见君不跪,不尊上天。”

一顶大帽子直接甩了过去。

不尊君上不尊天。

这帽子的却是很大。

大归大,庆帝心里明白的很,郭保坤跳出来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夹了一口菜细细品尝,庆帝倒是没着急表态,稳如老狗。

“范闲小小年纪便是口出狂言,虽然此人有些文采。不过嘛,臣倒是怀疑,范闲哪来这么大的文采。就他的那手字,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提到字丑,就有了继续的由头。

郭少进入了状态,开始稳定发挥。

一时间便是抢尽了风头。

“文能提笔,武能提刀。文人墨客都有自身的涵养,一手好字是基础。范闲的字甚是丑陋,试问,这样的字岂能作出什么好诗。臣有理由怀疑,范闲那首诗并不是他本人所作…”

关键点被触发。

矛头直指范闲。

范闲笑了笑,面对庆帝的一句;“范闲,你有何话要说?”

痛饮一杯酒,范闲起身,回答很干脆;“不装了,摊牌了。那首诗的确不是我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