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

长信宫是南庆长公主李云睿的长信宫,说起李云睿此人并非是庆帝的亲妹妹,有传言李云睿专情庆帝,因爱生恨所以才想要弄死叶轻眉的儿子。更有传言是李云睿是仰慕叶轻眉有点拉拉的倾向,所以才缠着叶轻眉的儿子不放。

传言真假且不说,李云睿不能接受的是庆帝的赐婚,无论被赐婚的是范病或者范闲,两人都是叶轻眉的儿子。当然,目前的李云睿是不清楚叶轻眉有儿子。她目前关注范病和范闲两兄弟的重点是,无论是谁被指定指婚林宛儿都将完婚后接手内库。

内库牢牢把控着南庆的财政,九成的财富来源都和内库息息相关,三大坊和叶轻眉各式各样的奇思妙想那都是源源不断的财政来源,割舍自然是割舍不下的。

阿莲回到长信宫,就看到侧躺的李云睿风姿卓越,身姿妖娆,可谓是一个勾人的长公主。最最关键的是李云睿手中拿着一张张的手绘图,看的很认真。

“范病为何出城?”

头也没抬,长公主问了一句。

“跟丢了。”

“跟丢了?”长公主抬头;“范病是几品?”

“实力不详,至多八品。”

“同样是八品,给我一个跟丢的理由。”

“遇到一场大战。”

李云睿来了兴趣。

遇到一场大战便跟丢了,好奇怪的说法。

“大宗师大战。”

“什么?!”

“不敢隐瞒,的确是大宗师的战斗。其中有一个是用剑的大宗师。”

用剑的大宗师?李云睿皱眉;“莫非是四顾剑?”

“奴婢不敢确定。”

按照范病的意思,阿莲才不会一口咬定说就是东夷城四顾剑,只说是用剑的大宗师。

“另外一人是谁。”

“奴婢,没看清。没敢冒头!”

李云睿想了想,倒也合理。

大宗师已经是非人,不敢靠近也是明智的选择。

“去,把燕小乙给我叫来。”

燕小乙是南庆第一神射手,号称九品第一箭,寻常九品若是遭遇燕小乙冷不丁的一箭,甚至都有殒命的可能。

不过鲜为人知的是,燕小乙是李云睿的人,其中的缘由暂且不说。就这么形容,李云睿让燕小乙去死,燕小乙本人可能连犹豫都不会犹豫,死都含笑。

阿莲回来后不久,庆帝那边也是得到了消息,“用剑的大宗师?”东夷城四顾剑发什么神经?庆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四顾剑,并安排人前往范病动手的那处。

几乎是前后脚,燕小乙和宫典分别出城。

鉴查院这边,陈萍萍则是稳如老狗,派人是不会派人的,陈萍萍已经是有所猜测,这一切不过是那小子搞出来的而已。不过是让四顾剑背了一口锅,可陈萍萍不能理解的是,出手的痕迹是藏不住的。

若是大宗师出手,必然是会有残留大宗师的气息。

陈萍萍绝对有理由相信,庆帝和长公主一定会派人去确定,甚至还有不安的人也会派人去确定,若是发现并未有什么大宗师,岂不是无法自圆其说。

陈萍萍自认范病没有和别的大宗师接触过,倒是知道范病这孩子从小就是一个天赋绝顶的好苗子。当年费介去儋州,小小年纪的范病就已经展露不凡,这些年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请见。

一处主办朱格请见。

“院长。”

陈萍萍很平静,开口;“你为邓子越而来?”

“院长,我不明白!为何要调走邓子越?容我问一句,要把邓子越调去哪?”

“你是想问,调给谁?”

“是。”

朱格点头。

如今的邓子越还没有完全颓废,朱格对邓子越是很重视的。莫名其妙就看到邓子越收拾东西走人,留下一句;不会回来了。

朱格自然是要来院长,问个明白。

“告诉你也无妨,范闲。”

“范闲?”朱格想了想;“范建养在儋州的那个?”

“是。”

“那范闲……并不是鉴查院的人!”

“是不是,我说了才算。”

打发走了朱格,陈萍萍并不想和他解释太多。

支走了朱贵,言若海便是到了这边,手拿着一沓手绘图。

“院长,还是你自已看吧!”

“呵呵。”陈萍萍接过手绘图,看了一遍,暗暗点头;“这孩子,倒是有些资本。”

是资本的问题吗?言若海必须说一句;“院长,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若是这东西传出去,范病以后还有何脸面出门?”怕是走到街上,都会被人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待。

“人各有志,我们认为很没有脸面的事情,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尝试。对了,有时间得麻烦你,提醒王启年一句,特别标注,此人是范病。”

“啊?”

“范病和范闲,这俩孩子长相几乎是没有差别。特别标准,也是为范闲着想。”

范病是捡来的吗?

言若海属于是无语。

都已经足够丢人,还要盖章定论。

言若海是真不清楚院长是怎么想的,但是言若海是陈萍萍可以信得过的人。就冲言若海有言冰云这样一个儿子,就足以说明一切,说明他对陈萍萍的忠心。

半天不到,范病出名了。

名满京都,所有人都在议论一个人,范病。

多说人都是手持连环手绘图,甚至有人待字闺中的小姐也是惊为天人。翩翩公子更是人神共愤,羡慕是真的羡慕,甚至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是不是手绘的过于夸张?

好歹是个人,怎会跟个驴一样?

范府。

范病刚一回府便是被范建喊去了书房,“呐,你自已看!”一沓手绘图丢了过去,范建真真是不明白这孩子的操作。

“你说你,也已经成年。这套手绘图,不到半天便是传遍京都!”

“传遍了吗?”范病审视着手绘图,啧啧道;“倒是一点不夸张,画的很有水准。”

“先不说水准的问题,你说什么不夸张。你当为父眼瞎?”

“父亲大人,你若是有所怀疑,我也不能证明什么啊。改天,改天问若若便会明白。”

范病已经决定了,今晚就满足若若。

“没啥事,儿子就先退了。”

“滚滚滚!”

范病走后,范建直接动身前往鉴查院,一定要找陈萍萍问个清楚,问他为何要这样不遗余力的败坏自已儿子。范建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一切必须有陈萍萍暗中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