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传来哇哇大哭的声音,顿时惊呆了很多人。
谁进去了,谁哭,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京都的风气大家都懂,离谱的传闻很快就传了出去,传谣司理理是宫中某位公公的私生女,父女相见是哇哇痛哭。
啥?你问范大公子为何哭,有感而发呗!
什么样的离谱传闻都有,只要是跟范病沾边的传闻,那是传的五花八门,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万变不离其宗,再怎么离谱都没范大公子本人更离谱。
范病哭是具有目的性的哭,可不是乱哭的。
范病没想到的司理理也跟着哭了起来,司理理哭就哭吧,姑娘家家梨花带雨也是一种另类的美。可是侯公公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那公鸭嗓哭的好难听啊!
皇宫。
庆帝自然是清楚郭保坤是被谁打的,所谓的什么被玷污,庆帝也知道是无稽之谈。不过是造谣而已!造诣这种事,但凡是传了出去就会有人相信是真的。
让侯公公去宣旨也算是帮范病一把,万万没想到的宣旨竟然晚了一步,事情已经是被范病给完美解决了。这种超出庆帝预料之外的事情,让庆帝很不爽。
身为皇帝,庆帝不希望事情超出自已的掌控,超出自已预料之外。
可离谱的是,派出去的侯公公竟然跟着范病一起去了醉仙居,还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哇哇的哭,如今传言已经是满天飞了,说什么都有,简直是离了大谱。
看着陈萍萍,范建和范闲,庆帝挥了挥手;“范闲!封你一个协律郎,明日便去赴任吧。”
范闲是不想入朝为官的,可是不好推辞,便道;“谢陛下。”
“没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庆帝挥挥手,示意范建也可以一起离开。
范闲是一脑门的困惑,入宫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陛下不问牛栏街的刺杀。
如今的范闲还太嫩,自然是想不明白这些。范建倒是笑了笑;“你很困惑?回去后,容我慢慢告诉你。”
“您知道?”
“废话!”
“不愧是老狐……老当益壮!”
范建和范闲父子离开,庆帝这才看向陈萍萍。
陈萍萍调整了一下轮椅,这才道;“程巨树,北齐八品高手,九品何道人首徒。另外两人则是四顾剑门下的徒孙,两人都是七品,也算是实力不俗。”
“实力不俗?不还是死了。”
“是。一人死于范闲之手,另外一人则是被藤子京解决。老臣有一个疑惑,范闲所修炼的真气不对劲,周身有淡淡红光,可以越级战斗,实属罕见。”
“说重点。”
霸道真气不用陈萍萍多说,庆帝自是很清楚。
庆帝很清楚,经历这一场刺杀,相信不用多久,范闲便是突破到八品的境界。
一门双八品,庆帝倒是有点欣慰的感觉。
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点。
庆帝真正的想法没有谁清楚,就算是眼前陈萍萍也是猜不透,能猜到的也就是一点点,只能猜到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影子当时也在牛栏街,若是范闲有性命之忧,影子必然会出手。据影子所说,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人。一人是二皇子的门客,谢必安!还有一个宫女。”
宫女是谁,陈萍萍没有明说。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那么清楚,大家都是聪明人。
“所以你是怀疑,李承泽和那个疯了的一样,也是想杀范闲?”
疯了的形容,陈萍萍倒是非常认可。
“大概,可能,也许,是吧。”
“哼。”庆帝哼了一声;“你个老东西,你倒是看的很清。你说说,李承泽像谁?朕怎么觉得李承泽一点也不像朕。貌似和那个疯了的更像娘俩!”
陈萍萍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其内心已经是震撼到不行。
牛栏街的二次刺杀,看似简单,其中很复杂,很复杂。
陈萍萍都惊讶范病的布局,之前范病受邀和二皇子见过一面,陈萍萍是知道的。当时的范病对二皇子说了一些什么,做了一些什么?二皇子本人是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
不清不楚的前提下,二皇子的操作竟然吻合了庆帝猜疑,这就很恐怖了。让陈萍萍自已说,陈萍萍宁愿相信谢必安当时出现未必是为了等待时间刺杀范闲。
陈萍萍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庆帝这边完成了完美闭环。
起码明面上来说,二皇子和是长公主一条船上的。
二皇子和长公主的事情,庆帝和陈萍萍都是知道的,这俩人都是老千层饼,怎么可能瞒得过。陈萍萍就是庆帝的眼睛,不过是庆帝本人不清楚陈萍萍是近视眼罢了,早晚会有看不见的那天。
“范病最近更新不给力啊。”庆帝突然感慨一句;“你说,那只猴子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面对这样的问题,陈萍萍笑了笑;“猴子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翻不出如来的手掌心。陛下,老臣回去后,会催一催范病,让他多多更新西游。”
庆帝很满意陈萍萍这个回答,是啊,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朕的手掌心!!!
天色渐晚,侯公公和范病这才迟迟入宫。
侯公公什么话都没说,范病扫了一眼陈萍萍,点头道;“院长大人,可惜啊。以后不能陪你一起坐轮椅了。”
陈萍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范病!”
“臣……不!草民在!”
拿不准刽子手算不算官职,范病也就随意了。
“抗旨不尊,你好大的胆子。”
“抗旨?谁?”范病指了指了自已;“陛下,是在说我?”
“不然呐。”
“冤枉啊!”范病解释说;“完全没有的事情,陛下让臣入宫,臣便入宫了,此时此刻便在这里。何曾抗旨?”
晓得范病能说会道,庆帝也纠结这些,便说了一句;“朕有意让你接手鉴查院,你意下如何?”
“他呐。”范病指了指陈萍萍。
“他老了。”
“也好。”范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补充一句;“陈院长虽然老眼昏花,年迈昏聩。终究是无可取代的!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臣还有不懂的事情需要向陈院长请教。”
如有一宝的说法,让陈萍萍很是受用。
范病当然是明白庆帝的想法,不就是让自已接手鉴查院,安排都已经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让范闲接手内库,让自已接手鉴查院,这样的安排很好。
反正这些都是叶轻眉的产业,接手也是顺理成章。
范病只希望,那天到来时,庆帝会不会后悔他自已的决定。
离开皇宫自然是范病推着陈萍萍一起离开,还走出多远,范病耳朵一动,便是听到了不小的动静,不远处摆着的一具盔甲被一箭射穿。范病一个咧嘴,回头来了一句;“陛下,这样会吓死人的。”
庆帝随意挥了挥手。
推着陈萍萍继续走,走出一段距离,两人相视一笑。
老狐狸和小狐狸,都是心知肚明。
观察到有人来,陈萍萍示意范病停下,嘀咕一句;“不要给她占了你的便宜。”
范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不正经!
来人不是外人,自然长信宫的熟人,阿莲。
挥手告别陈萍萍,范病和阿莲一起前往长信宫。
陈萍萍看着离去的范病,视线一刻未曾离开。
或许从当初的那三个字开始,陈萍萍已经是无条件信任范病,相信他一定可以比自已做得更好。
…
再一次见到李云睿,范病就比上一次轻松多了。
“长公主,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是吗?”李云睿倒是不在意范病的随意,调侃一句;“听说,你很会哭。”
“哭是必修课,哭也是一门学问。不然,我哭一个?”
“可以。”
酝酿了一下情绪,范病来到了长公主身前不远,大概也就是三米不到的距离,就地一滚,盘腿坐了下来,伸手入怀,摸出一条白布,系在脑门,开口就是;“长公主,你死的好惨啊!!!”
李云睿当时就斯巴达了。
小口微张,震惊非常。
“年纪轻轻,怎么说没就没了啊。呜呜~”
“天妒英才啊!!!”
…
哭这一方面,范病是专业的。
哭就哭吧,可是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哭了几嗓子呀,你就全副武装上了,披麻戴孝可谓是装备齐全…
见范病如此专业,李云睿还能说什么,就感觉自已继续活下去都对不起他,干脆借此机会了解自已得了。
自我了结也就是想想而已,李云睿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停!”着急喊了一声停,可算是领教了范病的无耻。
本以为这个范病已经是足够无耻,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他总是能刷新无耻的上限,上升一个新的高度。
让你哭你就意思一下得了,披麻戴孝就很过分了,而且你哭的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驾崩了呐。
这不,有个人就听音到了这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品第一神箭手,燕小乙。
燕小乙已经是箭在弦上。
范病回身看看了一眼,笑了笑;“累不累啊你?要不要休息会,喝口茶?”
“退下!”
李云睿喝退燕小乙,给了他一个无事的眼神。
燕小乙不甘心的退下,范病则是看向李云睿,调侃一句;“他对你可谓是忠心耿耿啊。怕是会拥吻你脚趾的一个死忠粉,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那种。”
这话,李云睿倒是不否认。
“那么,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