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诉状递到京兆府,梅执礼也是惊呆了。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状告的是范病,范大公子。

其状告的内容简直是骇人听闻,郭少状告范病将他毒打一顿,并玷辱了他的清白。

被状告的有恃无恐,一觉睡到自然醒。

最为开心的便是藤子京本人,终于是夫妻团聚,给王启年打了一个欠条。

欠条自然是王启年不能接受的,只好找范二公子,范闲报销。用王启年的话说,藤子京是范闲的人,自然是要找他报销。范闲自然二话不说给报销了全部。

范闲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缺银子找若若要就好了。

午时未到,范府这边便是热闹了起来,京兆府的人来了,二皇子的门客谢必安也来了。

谢必安来是邀请范闲。

京兆府来人的说法就很难以启齿了。

范建不在,范闲带着邓子越先走一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大哥不是吃亏的主,范闲很了解。

听闻京兆府来人是找范病,而且要抓范病,柳姨娘自然是问;“抓人也要有个理由,理由是什么?”

“您就别问了。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废话!不说清楚不行,说清楚也不会让你们带人走。思哲!”

柳姨娘招呼一句,范思哲便是扛着扫把,带着一大票下人,对峙当场。

范思哲自然是和哥哥们一条心的,眼瞅着就要筹备开书局,大把大把的银子就要来。京兆府竟然想抓走范病,这是范思哲绝对不允许的,银子就是范思哲的逆鳞。

眼瞅着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领头的一位表示;“唉。实在是难以启齿啊!礼部尚书郭大人之子,郭保坤状告范病,昨晚半路堵截将其毒打一顿并将其玷污。”

“玷污?”

范思哲问;“怎么个玷污?”

“唉。郭少的情况挺糟糕的,有肛裂的现象。”

柳姨娘当时就沉默了。

范思哲也是张大了嘴。

谁不知道范病范大公子的无耻,若是能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事怎么听着这么恶心呐?

“肛裂?玷污?谁啊?就郭保坤那样的?我哥虽然无耻,但也不是一个瞎子啊!”

范病到了这边就听到有人夸赞自已无耻,京兆府的人一眼便是看到了范病,大喊一声;“范病!”

柳姨娘迅速跑了过去,询问;“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有没有…”

“什么有没有?”

“唉。就是那个,那个呀!他们都说你昨晚毒打了郭保坤一顿并将其玷污!听他们说的挺严重,貌似郭少已经检查出有肛裂的表征!究竟是不是…”

范病总算是听明白了。

“我疯了我?姨娘你看我是不是疯了。”

“那倒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我说不是我也没用啊。怕是此时此刻的京都已经传遍了,说我迎男而上,垂涎郭少已久,将郭少给深深的玷污了……我冤枉啊我。”

范病这一点倒是没有胡说。

郭保坤那边请了一个口才不错的辩师(律师)贺宗伟出骚主意,将这件事捅了出去,可谓是大肆宣扬。如今的京都是人人惶恐,听到范病的名字都是心肝一颤。

依照贺宗伟的操作自然是没这么大的影响力和扩散能力,陈萍萍昨晚就已经知晓此事,也是暗中推了一把。

陈萍萍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毕竟玷污一个男人这种污点,真的是……可偏偏范病的造作再一次震惊了陈萍萍,完全的不为所动等那边先发力,可谓是一点都不在乎名声烂成什么样。

陈萍萍也是没办法啊,作为长辈自然是帮一把手。

庆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便是砸了好几样东西,“混账东西!”庆帝都要被气疯了,气笑了。侯公公殿外听到陛下的笑声也是一脸无奈。

范大公子真是会惹事啊,无耻对他而言没有止境。

庆帝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以前范病无耻也不过是正常范围的内的无耻,好色是男人的本性而已。可如今算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这般不分男女,荤素不忌了?

庆帝当然清楚其中必然是有陈萍萍的暗中助力,便传旨,宣陈萍萍入宫!

陈萍萍接到旨意,便是冲范建笑了笑;“走吧,一起走一趟。”

范建气哼哼的起身,哼!

范建也是气抖冷,完全不明白范病是怎么想的,名声对他而言真就是天边的浮云不成,真就一点点都不在乎呀。

若说范病真就一点不在乎也不是绝对的一点不在乎,不过是区区名声而已,造谣都已经造了出去,辟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毕竟辟谣是要跑断腿的。

范病绝对有理由相信,有人比他本人还要着急。

范病本人可以不要脸,庆帝得要脸啊。

京兆府。

范病最终还是到了这边,表现的就很轻松,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见了梅执礼也是客套一句;“梅大人,许久不见。问一句,如今攒了多少人头?”

昨晚阿莲前来讨要可乐,范病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将其打发了,不是不舍得不想给,关键是积分不足也换不了。

“大概有十二个左右。”

“才这么点?”

“已经是不少了。这种事情要看机遇的,若是碰到抄家灭族的那种,倒是可以多积攒一些的。”

两人见面就聊上了。

旁若无人。

那边担架上躺着的郭保坤心态已经是开始炸裂了。贺宗伟也是多嘴一句;“刚见面就聊上了。梅大人这是要准备包庇范病?”

他一开口就被无视了。

范病一句;“本职工作不能丢,砍头要紧。毕竟,好歹我也是个陛下御赐的刽子手啊。梅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御赐两个字,梅执礼懂了。

选择性无视原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贺宗伟看向郭保坤,两人对了一个眼神,这算什么?

郭保坤来之前,他爹郭悠之可是信誓旦旦的说梅执礼是自已人,自已人个鬼啊!

哪有这样的啊,丢下原告不管不问,一个劲巴结被告,这是要逆天啊。

东宫。

太子估摸着这个时间也已经差不多,这便准备出宫走一趟,亲自前往京兆府。

这一路疾驰,到了京兆府这边,“人呐?”太子并未看到有几个当值的,也并未看到梅执礼。

“所以说,这是人还未到?不对啊,莫非扔下原告走了?”

太子是可以想明白的,没道理他堂堂太子到了这边,梅执礼不出来迎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