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八卦就完事了
晚上，陌沧海和老陌正在吃晚饭。
这次和平常相比，惬意了不少。
也多亏了老陌无师自通了一手佐料大法。
万事不觉，调料包。
不然她每天都要为老陌做饭这件事提心吊胆了。
毕竟修了万年“毒功”的老陌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可能一不小心就早登极乐了。
想着，陌沧海还看着此时的老陌，表现的一脸欣慰。
都不知道谁当爹谁当娘了。
但除此之外，她还发现老陌竟然做汤也有了一手。
至少不像是以前那样过咸或者过甜。
那种奇怪的味道。
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可陌沧海转念一想，新的麻烦又产生了。
方便面没了调料包，就跟失去灵魂了一样。
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面饼。
而这面饼估计一时半会也没法解决了。
于是，陌沧海鬼使神差的看了看老陌。
“爸，你说泡面调料包都被你拿出来做菜了，那面饼怎么处理？”
听了这话，老陌跟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悠哉。
“你想怎么处理？”
陌沧海连忙用自己修了多年的半吊子政治，解释道。
“不是，爸！我们虽然已经小康水平往上了，但面饼咱不能浪费啊！”
而老陌却喝了口汤，看着她。
好像早就预计好了。
眼睛上挑，嘴巴一撇。
“放心，你明天的早餐已经预定了。”
“啊！到最后不还是我吃吗？”
听了这话，陌沧海整个人都傻了。
到头来，自己还是逃不掉吃方便面的命运。
顿时整个眼睛都是生无可恋。
这还是自己亲爸吗？
老陌却一脸无所谓。
“你不喜欢嘛？那不就可以了？”
“不是，我？这一天天吃清水煮泡面？”
陌沧海说着，又下意的透过客厅的玻璃，看了看此时躺在那的泡面。
好家伙，当时买了就两箱，本以为自己能够解决，而现在连一箱都没吃完！
这要是调料包全部用完，估计这一包包面饼。
早晚得把自己吃成千年干尸。
老陌则打了一碗蛋花汤，很享受的闻了闻。
可没有喝，放在桌上指了指汤里厚厚的蛋花。
看了看陌沧海。
“你可以加个蛋，放点盐，至少比我做饭强。”
听到这话，陌沧海又想起了那件事。
连忙举手，交叉，制止道。
“你不记得上个月的刀怎么碎的吗？”
“上个月？都两个月了！”
说着老陌又开始回忆起这惨痛的经历，就不该一个人把她留在家里！
于是，跟看奇葩一样盯着陌沧海。
“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你也是个人才，刀能放火上烤吗？”
听了这话，她先是吐了吐舌头，然后选择性失忆，将眼神回避开来。
最后又一股脑的解释道。
“我不想起当年做饭的《小当家》了吗？”
老陌则接着神补刀道。
“那你还真是个天才，用完放水里？你当你锻刀了？”
“这……我太相信那把刀的能力了。”
陌沧海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最后低着头，做了一个鬼脸。
老陌则摇了摇头，指了指餐桌上的一大碗白米饭。
“行了！吃饭。”
“明天我去给你看一罐上好的老干妈，你当干脆面吃吧。”
听了这话，陌沧海更加怀疑亲爸这个属性了。
他不仅修的“毒功”！
还是黑暗料理的始祖？
竟然觉得，什么都能配对吃。
要不是像自己一样，百毒不侵，生死看淡，把他堵在这里。
那估计，老陌现在已经一统江湖了。
说着，心里还有点心疼自己，都快凑齐元素周期表了。
但回首，又打断老陌的奇怪想法。
“爸！你这是什么黑暗料理思路？老干妈不是万能的！”
老陌则一脸笑道，指了指此时盘中的油油黑黑的老干妈蒸扣肉。
“万能的老干妈？有什么不对吗？”
见状，陌沧海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说实话，老干妈在她的口味中，是真的不好吃。
毕竟这种东西偶尔还好，多吃谁也受不住了。
见陌沧海没有回话。
老陌则又想起了什么，开始审问起陌沧海。
“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
陌沧海一脸惊讶的看着老陌。
这人怕是千里眼吧！
老陌则哼哼了几下。
拿起筷子的背面就敲了敲她的头。
“我就怕你出去，鞋都给你收起来了。”
我说了！鞋去哪了。
她心里嘀咕道。
老陌则接着训斥道。
“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你会拿着同学的拖鞋出去，唉。”
“嗯？”
陌沧海此时低着头，不敢说话，就好像今天犯错了一样。
可自己压根没错啊，不就是脚伤吗？
有那么需要大惊小怪吗？
害的自己没办法，穿这个去见自己的姐妹。
街上的人，跟看珍惜物种一样。
节操完全没了好吧！
还有那个散连城！进门还在那笑！笑个锤子！
而老陌此时又审问道。
“跟谁？同学？”
“嗯。”
陌沧海小声回答道，自己又低头，扒了几口蛋炒饭。
听到这话的老陌，眼神睁着跟探照灯一样大。
都快看透她了。
“同学？那个男生？”
陌沧海连忙打断。
眼神也变的特别深。
“爸！我不可能就他一个同学啊！”
而老陌右手却放下筷子，手往自己的左脸颊抓了抓。
“但我总觉得你俩有什么关系。”
说着，还一脸八卦的给她使了使颜色。
陌沧海眉头紧皱，立马叫了出来，就差站起来了。
“你想多了！那小子太弱了！”
见状，老陌一脸诡笑。
夹了一块老干妈蒸肉送进了嘴里。
别说多享受了。
“行吧！那你解释一下你有脚伤为什么要出去？”
见老陌没完没的问话，陌沧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就沙锅直接碎成渣，估计都能被他砸成分子。
想着，连忙一手放平在上一手竖直在下，成了一个T字。
“唉！爸！给我点隐私空间成不？”
而老陌却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那你隐私空间的被子叠了没？”
“放过我吧！爸！”
陌沧海连忙磕了一下，此时都能感觉自己的头都在变大。
不仅变大，还在以光速，往外面泄气。
见状，老陌只能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此时的陌沧海。
“行吧，现在17了吧？”
陌沧海点了点头，但其实挺失望的，连自己女儿年纪都忘得干干净净。
但转念一想，自己生日快了。
18岁生日！
该是亲生女儿干“好”事的时候了。
想着，连忙把头上的洞又给补上。
“嗯，你生日准备送啥？”
说着眼睛奸诈的都快成一只狐狸了。
而老陌却是一脸轻巧。
“蛋糕还是高跟鞋？”
听了这话，陌沧海心里一阵捣鼓。
为啥男生都这么死板送这些没心意的！
而且这可是自己18岁的生日啊！人生有几个18岁！
但心里是心里，脸上绝不能有任何变化。
“爸，我可快18岁了！你这也太笼统了吧。”
说着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手指也跟着捏了捏。
老陌则把旁边的牙签拿了一根递到她手上。
陌沧海表情属实难看。
“嗯？”
但老陌一听18岁这个数字，又将身体坐直了，眼神也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也是，18岁了！”
陌沧海此时点了点头，满脸期待。
而老陌却摆了摆手。
“那算了，别过了，都成年了。”
得！
先前还小资本，现在直接变老赖了。
“不是爸！你就不考虑一点心仪的想法？”
陌沧海此时将心仪二字，拖得特别长。
乞求的眼神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老陌却一脸嫌弃，冷哼了一下。
“我是你爸，又不是你男友？要不再提前给你打算一下，买块坟？”
听老陌这么说，陌沧海算是彻底明白姜还是老的辣了！
能赖！那就完事了。
可她心里就是不服气。
自己18岁！你送块坟合适吗！
“爸！你这也太不吉利了吧！送坟？你也想的出来？”
“好了，给你来点神秘感行吧。”
老陌说着放下碗，准备回到沙发去看今晚的篮球赛。
而陌沧海却立马叫住老陌。
“对了爸，我最近一直做恶梦。”
一听这话，老陌刚起身，又不的不压下，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梦到高考了？”
“不是，是一个女人。”
说着，手上的筷子也不动了，就这么看着此时的老陌。
老陌则从旁边小瓶子中，拿了一根牙签，剔了剔牙。
躺在靠椅上，眼睛上翻。
“一个女人？贞子？”
陌沧海嚼了几下饭，咽了下去，最后很是冰冷的看着老陌。
“还有一个女孩。”
说到这，老陌来了兴趣。
“嗯？”
“车祸，医院，血。”
而陌沧海说完这些，感觉喉痛特别疼，还有些哽咽。
老陌的眼睛却看向一边。
“想多了。”
听了满不相信自己的老陌，陌沧海把筷子和碗都放下了。
头左右深深摇了几下。
手也沉沉的拍了拍桌子。
“不是！爸！真的这事……”
老陌则打断陌沧海的话。
“不用说了，以后晚上少看点侦探片。”
说完，起身，走人。
陌沧海则起身又叫道。
“爸！”
老陌转身，疑惑。
陌沧海心里一沉，她想知道一些事。
必须知道。
“行吧！那妈的事总能告诉我吧？”
听了这话的老陌，先是顿了顿，尽力回避了陌沧海的眼神。
最后咬了一下牙签角。
“想知道什么？”
听到这话，陌沧海顿时来了兴趣，又或者说是一个希望。
“这么多年了，就说说当时在一起，然后生活，最后……”
陌沧海低着头，想把最后的话咽回去，但已经说了。
就吐出来吧！
“为什么会分开。”
老陌却没有犹豫，很干脆的说道。
“吃完饭再说。”
听到老陌这样的回答，陌沧海抬头轻轻点了点，然后重重的说了声。
“好。”
“顺便把碗洗了！”
说着，老陌转身离开了。
坐到沙发上，就好像一个懒癌患者一样。
可更像受刑一样。
……
……
洗完碗的陌沧海甩了甩手上的水，小心的坐到了老陌的旁边。
他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今晚的篮球比赛。
湖人打快船？
陌沧海看了看。
然后盯着老陌，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问。
而老陌眼睛却突然红了。
见状，陌沧海又压了回去，问道。
“怎么了？大老爷们哭了？”
老陌却毫不在意，从之前的半躺坐姿，换成了低头沉思。
“是。”
“啊？”
他竟然承认了，老陌竟然承认自己哭了？
稀奇事！
该不会？
陌沧海有些害怕，眼睛都在颤抖。
不会是妈吧？
老陌则率先开口。
“科比不在了，我的青春也走了。”
“啊？”
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当时也对老莫的打击很大。
她记得的十分清楚，新闻报道出来时，老陌就是为了这事哭了一晚上。
今天估计又是触景生情了，不！是触队生情了。
可当时也没承认哭这件事啊？
陌沧海也没多想，随口安慰道。
“爸，你早就不是青春期了，你应该想想怎么养老了。”
听了这话，老陌白了她一眼。
然后揉了揉眼睛，又坐起，看向一旁的她。
“没事，讲你妈妈的事吧。”
“你确定？”
陌沧海却一脸纠结，生怕老陌因为这事又哭上一晚上。
毕竟都老大不小了，扰民了就不好了。
老陌却一脸不爽的瞪了瞪陌沧海。
“到底想不想听？”
陌沧海连忙双手抱拳，使劲摇了摇。
“听听听！你说啥我都听！”
边说，手还前后抖了抖。
老陌此时也进入了状态，靠着沙发，闭着眼。
“先说怎么认识你妈妈的吧。”
“嗯。”
陌沧海此时满脸的期待。
而老陌也开始正常回忆。
边回忆，边开口说道：
“当时我跟你妈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就连大学也是一起上的。
别说，当时真的就没有想到会走这么远，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
而且当时追你妈妈的人特别多，你爹算是摸爬滚打，才成了你妈百里挑一的男人。”
听了这么草草了事的爸爸，陌沧海都快气晕过去了。
浪漫了！少女心了！
“不是爸？你就没什么细节？来点细节啊？”
“咂！”
老陌狠狠的看了看陌沧海，似乎很反感她打断了他的回忆。
但又放下脾气，想了想。
“你妈照片和回忆都收走了，细节我也不太记得了。”
“不过记得当时送了你妈妈的一句诗，一直在这里。”
老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顿时，陌沧海眼前一亮。
“咦！说来听听。”
“沧海云天终归陌，时光不老心不绝。”
说着老陌从旁边拿起了一支笔，随手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了下来。
此时眼神都漂浮了起来。
陌沧海却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句诗。
本以为是现代文，结果这文邹邹的东西！太不适合自己了。
一脸的反感，于是又对老陌问道。
“怎么这么文绉绉？看不懂啊！”
老陌却一脸得意，还指着陌沧海的头。
“你细看，你妈妈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都在里面。”
说着眼睛开始不由得浮动，最后难以言喻。
老陌这么一说，陌沧海又拿起餐巾纸，细细品了一下。
沧海？洛沧海！我妈！云天？陌云天！是爸！
牛逼啊！
想着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了，但嫌弃还是必然的。
所以又拿起纸，指着诗对老陌问道。
“那什么意思？”
老陌则靠着沙发，静静回味道。
“天空和一望无际的海，终究会变成人生的小路。而时光只要不改变，我对你的喜欢就不会停止。”
听着这话，陌沧海整个人从舌头到鼻子都是酸的了。
第一句还好，这第二句，活生生变成柠檬蘸醋，酸掉牙了。
“嘶！酸！后来呢？”
老陌则指了指陌沧海的头。
“有了你，你的名字里面也有我和你妈妈的期望。”
然后又一脸嫌弃的扫视了她一眼。
“还把我的定情信物给你了。”
这个消息够劲爆！
可又好像陌沧海抢了他老婆一样。
但一想定情信物？肯定高大上！
“那定情信物是啥？”
老陌则一口字咬了出来。
“海螺。”
“海螺？！”
听了这话，陌沧海整个人都晕了。
结果一个定情信物这么随便！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而老陌却解释道。
“对啊！这你就不懂了！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城市有个传说，说这里原先住着人鱼，她会给喜欢的人留下一个海螺，代表着眷恋。假如再次相遇，海螺会被当作定情信物一直保留下来，直到天长地久。就像你一样。”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指了指她额头。
而陌沧海却一脸期待的看着老陌问道。
“那现在我妈了？”
“出国了。”
老陌一脸干脆，反而没有一点不适感。
最后眼睛还不由自主的盯向了此时的电视。
“我？？？？”
陌沧海一脸无奈？
扯了半天，自己妈不要她了？
嗨！还百里挑一？真男人？放屁哦！
老陌看着此时陌沧海难以言喻的脸，就好像亵渎了他的爱情一样，顿时就不高兴了。
指了指楼梯。
“上去睡觉！明天上课！”
陌沧海却一脸意犹未尽，可又想起明天班主任的脸。
嘶！算了算了！
起身，准备离开时。
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老陌。
“好歹扶下我吧？”
老陌却一脸冷漠。
“我看球赛！自己爬！”
我！
陌沧海心里一阵乱码脏话。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说着，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此时躺在沙发上的老陌，也不自觉的抹了抹眼睛，可能是太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