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念和何清言坐一起,贺州脸色微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比张曼意快一步坐到桌子的另一边,不理会她咬牙瞪在背上的视线。

“姐,回到招待所没看到你,就知道你出来吃东西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许念好奇。

“是贺哥猜的,他说你不认路,这里近”

被许念看了一眼,贺州摸了摸鼻子,对着她笑笑。

三人聊着天,忽略了何清言,张曼意坐到了另外的桌子。

许念一碗汤都没喝完已经饱了,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饼递给贺州,剩下小半碗的汤也放在他面前。

贺州接过,大口吃着。

何清言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酸涩,口中咀嚼的羊肉都失去了味道。

“念念,你之前说想看首都的雪,等我考上大学了带你去看”

他的话让桌上的三人都停了下来,许念更是蒙圈,不清楚何清言为什么会说起这个。

“我什么时候说…”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许念记起何清言偶然与她说的这里的夏天太燥热,许念宽慰他见了雪就好了,水风村的冬天很冷,冷到每一天都怀念夏天。

那时的何清言带着笑跟她说,首都的雪,带着让人流连忘返的金光,引地许念向往。

“希望我有机会,去首都看看,我肯定就不讨厌冬天了”

“嗯,我带你去。”

贺州悄悄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着,“我会带念念去的,不劳烦你费心”

贺州的话拉回了许念的回忆,许念懊恼何清言总是不合时宜的说出她以前的蠢话。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订婚了,总是说出让我对象误会的话干什么?”

许念望着何清言,眼中的愠色更浓。

何清言呼吸一窒,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握着筷子的手收紧。

“我们…不能做朋友了吗?”

“别了,我对象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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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身子往贺州那边挪了一点,手掌握住他放在桌下的手,刚触碰上,就被他的手掌紧紧包住。

贺州嘴角控制不住的勾了起来,手掌包着她的手捏了捏。

“何知青,念念和我已经订婚,明年秋收就会成婚,还请你不要再纠缠她,否则…”

贺州的话没有说完,冷眼看着他,警告意味十足。

“何清言,人要向前看,别一直生活在过去”

…………

招待所房间里,许念的双脚泡在热水中,粉白的脚趾俏皮地撩着水。

“今天还顺利吗?”

“嗯,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贺州正在整理着东西,买了很多东西,来时半个麻袋,回去四个满满当当的麻袋,战绩斐然。

“要早起?”许念撅起嘴,她大概率起不来。

“嗯,我会喊你,你放心睡”

“啊,我不想起…”双脚踢踏着水,溅地到处都是。

贺州蹲下抓住她的双脚,他的手有点冷,许念瑟缩了一下。

软和的毛巾包住双脚,宽大的双手轻柔地擦着,贺州对于伺候许念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一天只有两班车,要早点才行”

擦干水,贺州拿过雪花膏挖出一些揉在她的脚背,确定每一寸肌肤都粘上后,再把袜子给她穿上。

袜子也是新买的,很舒服。

“姐,我跟你说…”许刚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来,看到许念瘫倒在床上,两眼无光,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啪…找打吗?许刚”

许念跃起,抓着许刚往床上拉,双手挠着他的胳肢窝。

“嘎嘎嘎嘎嘎…”

属于少年的清脆嗓音像八百只鸭子,许念眼前一花,眼前仿佛有一群鸭子在她身边蹦哒着。

“闭嘴,不许笑了”

捂住他的嘴,那魔性的笑声终于散去。许念这才把他拉起来问。

“你刚想说什么?”

许刚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双眼亮起,“我刚出去买糖,看到何清言和两个人”

“哦…”许念不感兴趣,下午已经说明白了。

“一个是今天我们见到的女人,还有一个是…好像是省城的人”

“哦…然后呢”

许念兴致缺缺,接过贺州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

“你一定想不到,那个女人来干嘛的…”

“干嘛的?”

“抓奸…”

“嗯?”这许念可就感兴趣了。她坐起身,背靠在贺州的肩膀上,眼睛都发亮。

许刚得意,拿起许念不给他吃的一个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坐在椅子上慢慢说着。

贺州挑起眉,没想到那些人动作那么快,今早才说的事,晚上就来人了。

许念越听越兴奋,整个人都趴在贺州怀里了也毫无所觉。

这事儿说来也小,只是社会风气原因,就变大了。

张曼意能住进丽宫酒店,是因为她父亲的手下给了号。

那位手下有一个未婚妻,就在这座城市,这个号是手下从未婚妻手中拿走的,说是为了升职。

贺州找人去找那位未婚胡扯了一番,变成了手下为了讨好升职,与张曼意暗中苟合,为还把号给了张曼意,让她来这里散心。

别人找张曼意麻烦,何清言不可能不管,他试图与那位未婚妻讲道理,气头上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连他的脸一起挠了。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张曼意,没想到还能顺便教训了何清言,贺州超级满意。

听完,许念只有一个字…爽。

她甚至祈祷何清言的脸就此毁掉,记忆里他靠着那张脸,游走女人堆中,事业一路顺风。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何清言待一起?”

许念在他怀中翻了个身,仰头看着他。

许刚悄悄拿起一包奶糖跑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了,走时还顺便把门给关上。

“嗯”

贺州不想对她说谎,他贪心的想让她知道他的感受。

“是他主动过来的,我赶他都赶不走”

许念也很无语,以前对她爱搭不理,现在上赶着挨骂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得不到的才会珍惜吗?

许念被这个想法吓到,直觉何清言有病。

“我以后看到他绝对绕开走”

都在一个村子里,不能避免见面,但是许念已经想好了,以后都不会跟何清言说一句话。

“做自已就好”

贺州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我相信你”

好吧,他果然还是不安。

许念伸直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两人离地很近,呼吸间尽是两人的鼻息。

“要不,把婚期提前吧”

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贺州咽了咽口水,想要向后仰拉开一些距离,却被许念的手臂拉的更近。

“贺哥,你说呢?”

“好”

话音落,诱人的唇贴上他,看他呆呆望着自已的眼神,贝齿调皮地咬住他的下唇。

唇间细小的刺痛唤醒了贺州空白的脑子,他反应过来,大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已。撬开羞涩的牙关,缠着她的舌尖不断吮吸,火热又激烈。

毫无技巧的一顿乱啃,放开时,许念的嘴唇已经麻木了,她呆在他的怀中喘息着,任由他的吻落在脸颊上。

“回去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