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私有制企业容易滋生“近亲繁殖”的问题,导致机构臃肿,效率降低。

这不,安全部又来了一个小姑娘小芳。据说是安全部主管的侄女,嘶(其实是小马说的)。漆总、安全部胖哥、质量部五哥,以前他们是一个项目的铁兄弟,一直配合无间,号称公司铁三角。

这下安全部加个实习生资料员小霞,就有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了。以前不重视安全工作的工程部同事,这段时间经常过来找胖哥咨询安全知识。胖哥甚是欣慰,小伙子们终于幡然醒悟,安全第一深入人心。

咳咳,当质量部、技术部、预算部、材料部的人都来学习的时候,胖哥才明白,自已终究是错付了真心,这一群小色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芳并不是李春波《小芳》那样的小芳,她一头波浪长发,鹅蛋脸,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妩媚,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特别是下盘扎实,腰部又莫名收窄。热血青年们哪里扛得住,一个个骨头酥软,和得了骨质疏松症没有区别。

叫你一声哥哥,你敢答应吗?

都说渣女大波浪,但没有人在意这个,他们都被雄性激素蒙住了双眼,被温言细语屏蔽了大脑。

砌体结构(俗称二次结构)正式开始了,这个班组是漆总的王牌了,老板和张鹏也是老相识,这下子他更加放飞自我,长期不在现场,每天沉迷于网络游戏,但安全帽总是随身佩戴。

再好的队伍,没有进行有效的管理,那么也会慢慢堕落。

大胖很早就出发了,不用说,今天漆总回项目了。为什么他每次都能准确得到消息呢?谁也搞不懂。

漆总叫上了胖哥、五哥。

不管风里雨里,陈向南每天都会提前上班,今天去看了7#楼的砌体样板,做得非常一般,落地灰根本就没有及时回收。

突然,他感到心里一阵发凉,他知道那个冻感十足的男人肯定就在附近。迅速走楼梯上了两层楼。

果不其然,楼梯间传来了恶龙咆哮:“你看看,管的什么安全?楼梯间、电梯井的防护呢?班组都进场五天了,这些还没有到位,没做好是会死人的。工人的三级教育做好没有?”

......

胖哥足足被训了十五分钟,脸不红心不跳,怪不得说心宽体胖,抗压能力一流。

此刻,坐在网吧上网的张鹏,只觉得耳朵发烫,有些不对劲儿。

胖哥在心里已经骂了张鹏一万次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接下来就是看砌体样板了,漆总是个完美主义者,只看了两眼就眉头紧锁,打电话给张鹏,居然不接,接着他叫来了班组长刘向海,

“老刘,你觉得做得怎么样?落地灰都不回收利用了?”漆总面带微笑。

“漆总,马上整改。”老刘直接让工人停止施工,全部拆除重做,并且将能回收的材料都清理了出来。

“五哥啊,质量重于泰山啊,这个项目容不得出任何纰漏。”响鼓不用重锤,漆总没有骂五哥。

看着几人缓缓离开,陈向南舒了一口气,好险。

张鹏回来了,跟漆总狡辩刚刚在厕所里,没有听见电话,漆总会信吗?

几天时间,张鹏都老老实实上班,早出晚归,他能坚持几天呢?

小芳这几天特别喜欢上现场,每次都拉着陈向南,问东问西。年轻人爱学习是好事,陈向南都耐心一一讲解,但她问的问题逐渐开始离谱。

比如:南哥,你觉得我好看吗?南哥,我以后叫你哥哥好不好?

陈向南觉得十分危险,有一种猎物被顶级猎食者注视的恐惧。小芳再打来电话,他就直接拒接。渐渐的,小芳也不想进步了,工地更是再也不去了。

过了约莫一个星期,她又开始上工地了。额,她换了狩猎目标啦?

晚上,一轮清月高悬天空,秋风渐凉,办公室外的红旗招展。

小范一个人神神秘秘地来找陈向南,问了几个关于质量管理方面的问题后,就支支吾吾起来了。

“南,南,南哥,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小范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你说啊,跟哥还客气什么?”

小范也不说话,把手机上的短信打开,直接拿给陈向南。短讯约有一百字,大意就是小芳喜欢上了他,但短信里绝对找不到喜欢两个字,嗯,就是暧昧。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约小范明天晚上看电影。

“你喜欢她吗?”

“谈不上喜欢吧,毕竟才认识多久呀。”

陈向南给出了他的方案:谈恋爱可以,但不能结婚。

“那怎么回复呢?”

“你答应他,明天陪她看电影,记得带好雨伞。”

小范似懂非懂地离开了,他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个:我喜欢你。

至于小霞,瓜子脸,一头栗色直发,一双细长的眼睛,小嘴巴,有一种邻家碧玉的初始印象。

陈向南对她也没有好感,虽然双方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一种直觉,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项目上至少有4个小伙子对她有好感,安全部的小郑、小姚自不用说,质量部的小马、商业街的徒弟贺强。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每个人的情绪都照顾得很到位,和商场的暖风机一样,不偏不倚,暖到每一个人心里。

唯一值得陈向南欣慰的是,自已两个徒弟丝毫不为美色所动,每天晚上都坚持学习,道心无比坚固。

他其实太高看了自已的判断,也错估了大徒弟悟空的本事和手段,真正老实的原来是二徒弟艾华。

最近,陈向南每天都骑车上下班,他脚步虚浮、腰子隐痛,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晴儿去洗澡了,手机搁在了床头柜上。

“哥哥,想我没有?”陈向南惊得跳了起来,晴儿还有一个手机?绝对没有这个可能啊!

打开晴儿的手机,在微信上仔细查看,并无痕迹。

天呐,不是晴儿,这尼玛,什么乌龙球,比某个国家的男足还精准。

“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他试探问了一句。

“臭哥哥,现在才想起问我的名字啊,一点儿都不关心我,我叫张雨陌。”

晴儿差不多洗好了,他连忙回了句就下了。

熄灯睡觉了,陈向南的手机还在一直不停地震动,晴儿有些生气,这么晚了还有工作,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使唤的。

陈向南淡定地拿起手机调成静音,实际心里已经慌得不行。

还好,算是过了这关了。

这姑娘到底是谁啊?他带着这个疑问睡去了,梦里那个红色妖艳的身影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