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眼神坚定。

十七呆愣住,迟迟踌躇不前,

“可是沈姐姐,我真的很弱,我不像你一样厉害,加入血鸦也只是拖累!”

“谁说你很弱?你又怎么知道你很弱?”沈千秋问道。

十七答:“每次面对暗杀目标,我的手都在颤抖,导致了好几次的暗杀失败。”

沈千秋陷入沉默,片刻后,勾起淡抹笑意,语气平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十八岁的年纪,别说你,就连我都会如此,那些同龄人能做到下狠手的又有几个?”

“可是,我是杀手,恐惧是不应该的,可我即使明白这点,依旧很害怕!我就是一个妥妥的懦弱者,明明想要救十一,可却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

“我这人,获得权能也是浪费,十一有我这个软蛋哥哥,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强烈的自卑压着十七的脊梁骨,始终抬不起头。

沈千秋并未因此放弃他,看不起他,反而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她自幼体弱多病,常常需要母亲照顾。

好几次,一睁眼看到时时刻刻守在身边,照料自已的母亲,就忍不住的自责。

可母亲总是安慰她,这不是她的错,把责任归咎于自已没有好好照料她。

后来,她双眼失明了。

更加浓烈的愧疚感不断在她的心里徘徊。

甚至联想到,或许她降生于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拖累母亲。

但母亲强硬的说,她不是。

她是母亲的小天使。

后来,母亲死了。

她生活在新的家庭里,自卑自责又再次涌上心头。

她行动不便需要人照料,正如段冰烟所说,她就是拖油瓶。

可现在,她觉得她很傻。

起初的自卑自责只是因为心疼母亲一直照顾她,这是爱。

可只会对她冷眼相待的人,有什么资格令她自卑。

“十七,抬起头来。”沉默少顷,沈千秋缓缓开口。

十七抬头看她,目光躲闪,“沈姐姐,果然还是算了.....我.....”

“跟着我,你不用强迫自已杀人,你只需要做到保护好我。”

吞吞吐吐的话语还未说到一半,沈千秋出言打断。

物其所用,她不会逼迫一个青年去杀人,但十七的权能正好可以作为救命底牌之一。

“诶!?保护?”

十七一愣,不敢相信刚刚所听,自嘲一笑,

“沈姐姐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怕是保护沈姐姐不成,反而成为拖累。”

“现在做不到,以后就尽力做到,机会是自已争取的,要好好把握。”

沈千秋戴上阎罗面具,转身坐在王座上,俯视十七。

“十七,成为我的影子,今后我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保证你妹妹的治疗费,当然,我不会强迫你,一切都遵从你的意愿。”

气氛沉默,沈千秋静静等待十七的答复。

片刻过去,十七抬起头,期待地望向她,

“沈姐姐,我真的有资格做您的影子吗!?”

“不要怀疑你自已,血鸦的人,不允许自卑,我需要你十七,来血鸦,我保你和十一往后衣食无忧,”

绝对命令的语气,让十七心头一颤。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说,也是第一有人说需要他。

他畏惧杀人。

但若是保护一个人的话,他拼死也会做到!

血色大殿,十七单膝跪下身子,眼眶红润,坚定地低下头,单手护胸,声音颤抖,“我十七对天发誓,从此往后成为沈姐姐最忠诚的影子!永不背叛!!”

..............

某隐蔽山洞处,

狐女在里头反复徘徊,一脸慌张。

说是夺取巧克力,她以为是场智斗,没想到五首这家伙这么粗鲁,上来就在霓裳搞破坏,好在白发男提前在这放好了传送阵,否则胜利无望。

“现在怎么办?就在这躲一天?到时候不要两方人都来找咱。”白发男说道。

“也不知道那光头能撑多久,野狗还没来人,估计是魔童过去了,要么前去血鸦,现在血鸦估计就宰心香一人,防止我魅惑。”

“但愿柒那废物不负我所托,成功拿到巧克力并实行了计划。”

狐女越说越急躁,她先前答应的时候没有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血鸦有两个武力值拉满的变态,在夺取巧克力前自个可能先撑不住。

“幸亏野狗的人估计去血鸦了,这样以来,要是柒赶在他们之前夺得血鸦首领的巧克力,那再潜入影子里,找机会拿到狂犬的巧克力即可。”狐女说道。

白发男欲言又止,随后坐在石墩上,一语道破狐女幻想,“拜托大姐,有规定巧克力一定要在领导者身上吗?没有吧?还是你没说?”

“......”

狐女一时语塞,本想解释几句,又忽然想到一个计策,

“那这样一来,我们直接把东西藏起来不就行了,还躲什么?”

“那你看着办咯,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说着,白发男躺在石台上,打了打哈欠。

“希望我睡醒了你还活着。”

“喂!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了!?”狐女怒斥道。

白发男无奈摊手,“我的能力次数有限,面对那群怪物,难不成上去送死吗?”

“呵~跟那个废物一样怂。”狐女双手环胸,一脸鄙夷。

白发男神情淡然,冷眼瞥去,“你说染是废物,可又期待他完成任务,你说我怂,还不是一样跟着我逃窜到这,我看你是和那个光头待久了,变成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蠢蛋。”

“呵,关你什么事情。”

狐女不屑,下属对她来说只是工具,想骂便骂,想用便用。

反正男人只要中了她的魅惑,就算心知肚明,也会因为大脑那层魔力编织的薄膜阻断所有厌恶,潜移默化的喜欢她。

“行行行,不关我的事,你自已自生自灭吧。”白发男背过身不再言语。

狐女冷哼一声,拿出巧克力埋进土里。

大功告成,她就此准备在这消磨时间。

然而,还没过一会,天空就渐渐暗沉了下来。

她走出洞穴望向天空,心里大骂这破天气。

不过想来也好,这样对方就更难找到自已了。

内心窃喜着,狐女转身前脚刚踏入洞穴,后脚顿感一股冰冷杀意袭来。

天生的警惕心驱使着她微微回头看去,发现是名神秘的黑袍人,在暗林中朝着她步步紧逼。

狐女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但很快平复情绪发动魅惑,可黑袍人只是停顿一步,在眨眼间便出现在她身前。

“啊......啊!你是谁?”

在惊愕之余,恶魔头颅探出,黑袍人沉默不语,大挥衣袖,令那恶魔缠绕住那颤抖不已的娇躯,高高举起,吞噬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