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一股无力感,从心中升起。

一边是娇柔可人的凝玉,一边是可盐可甜飒爽英姿的美军娘。

从王若虚这个臭男人的内心深处来说,李月娘在自己内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凝玉姑娘舍身帮了自己,而自己也为她赎了身。按说应该是两清了。

但是男人是最不会拒绝异性的生物!更何况这异性还特别漂亮……

看着楚楚可怜的小绿茶,王若虚转身对着花木兰说道:“师姐,我特别同意你刚说的话。孤男寡女的确实是不太方便。

但你看这凝玉姑娘现在只身一人,也实在是无处可去啊。要不,等几天她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了,再让她搬走……”

“公子!”凝玉姑娘听后,一副杜十娘错付他人的悲痛表情。

她捂着胸口:“啊,公子,你说的话,刺的我心好痛……”

“停,停,停了!”李月娘打断了凝玉的浮夸表演。

“凝玉姑娘,我李月娘明白你的心思。我师弟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他把握不住……你对我师弟有恩,那就是对我有恩。

既然如此,那这样吧!你先去我们家住着,我们家里宽敞。你什么时候想来看我师弟了,白天什么时间都行。”

李月娘说罢也不等凝玉姑娘答话,转头看着王若虚。

手掌轻轻捏碎一个木头桌角,微笑道:“师弟,师姐这样处置,你可还满意?”

“全凭师姐做主!”

王若虚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不已。

皇宫,太和殿。

体型微胖,圆圆的脸庞。还是那个犹如邻家大爷一般,和蔼的齐仁帝。

他坐在龙椅上,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事要奏吗?”

下面的群臣一个个低着头闭目养神。

“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王鉴文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出列之人。

正是许文若。

来了!

王鉴文打起精神,支起了耳朵。

齐仁帝看着许文若感觉有些头大。内心给了这家伙一个大逼兜:这些言官不说话会憋死吗?

但为了自己广开言路的好名声,齐仁帝捏着鼻子说:“爱卿,请讲。”

“臣要弹劾禁军二十六卫大统领左开疆!”

大臣里顿时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这许白皮这次又玩这么大啊?平时弹劾一下文臣也就是了。妈的,武将平日上朝的都很少,怎么会惹到这厮呢?”

发牢骚的是大齐皇室成员平阳侯。

作为为数不多,能上朝议政的武夫之一。他对于这些爱耍嘴皮子的御史,向来没什么好感。

更何况这家伙上来还把矛头对准了一个武夫。平阳侯私下里和左开疆交情也还是不错的。听到许文若的话,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

许文若朗声说道:“禁军二十六卫大统领左开疆,在年前豫州赈灾之行时,收留反贼。并与其交往甚密!”

听到这里,本来还有些不耐烦的齐仁帝,眼神中闪出一丝锐利锋芒。

从古至今,无论帝王圣明与否,对于反贼这个词,无一例外都是相当敏感的。

齐仁帝不动声色,眼神从太子身上一扫而过。而后坐直了身体淡淡说道:“继续!”

“陛下,左开疆在明知此人有心谋反,且知道此人曾做过大逆不道的反诗的情况下,回京后仍与其往来不断。臣有充足的证据!

所以,臣跪请陛下,为我大齐江山社稷计,将左开疆一众居心叵测的反臣贼子,打入天牢!并诛九族!”

好大的一顶帽子!

平阳侯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自己平日里与左开疆关系不错,但谋反的这顶帽子扣下来,无论真假,与这事扯上关系,都是要脱层皮的。

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对了,那左开疆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怎么不见太子殿下说话。

大殿上,心里有此想法的大臣,可不止平阳侯一人。

各种复杂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眯眯眼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些人想看到的恐慌之情。

但其实他的心里,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波澜不惊。

在左开疆和自己回禀后,他也派人详细调查过王若虚。

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心里是有数的。

太子殿下因为泾阳书院的缘故,心里是打定主意要保住王若虚的。

但他终究还是小觑了许文若。

太子党的一众人预料到许文若会出手,但没想到出手角度如此刁钻狠毒!

他们天真的认为许文若即使要想整死王若虚,也就只能从那首反诗下手。

但没想到这许白皮,不仅仅想把王若虚整死,竟然还想通过王若虚卸掉太子党的一只左膀右臂!

李庆臣看了看怀德太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哎,太子还是年轻了。

但他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太子手底下的人自然会接招的。

果然,有人出列了。

“陛下,许大人所奏之事非同小可!万不可轻下结论。”

内阁大臣徐丰年手持笏板,出列说道。

徐丰年也算是内阁里的老人儿了。

虽然众人心里都明白他是太子党的人,但此人甚是圆滑。身处遍地李党的内阁之中,却是左右逢源,风生水起。

所以内阁中对他反感的人并不多。

徐丰年见齐仁帝并未说话,赶紧继续说道:“陛下,据臣所知,左开疆是北境戍边的老将。

嘉德六年从北境回京,因功受封禁军二十六卫的一卫指挥使。此后又为我大齐,为陛下立下许多汗马功劳!

左开疆做事勤恳,负责。直到如今身居禁军二十六卫大统领一职,从未有过越礼之举。还请陛下明察!”

徐丰年一席话说完,大殿寂静无声。

并不是徐丰年说的话多么有分量,而是皇帝陛下没有说话。

众人都在等“大老板”齐仁帝的指示。

这种动不动就要诛九族的罪名,还是闭嘴少说话的好。

久久的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李庆臣低垂着脑袋,心中在不断盘算着这件事情可能的走向。

齐仁帝虽然喜欢在床上和嫔妃们探讨生物知识。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昏庸愚蠢的帝王。

齐仁帝起身,从龙椅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太子,你怎么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