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那酒,可惜了。”

李乘风嘴唇压抑不住的有些颤抖:“臭……臭小子!”

王若虚眼睛湿润,声音也同样忍不住的发颤:“嗯……是我,师父!我一想到还没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就又从阎王爷那儿回来了……”

李月娘擦拭着俏脸上的泪珠,一边急切的问道:“师弟,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啊?在县衙大牢里,我仔细看过你,明明已经死透了呀!”

同时双手在他身上不住摸索。

“咦,这些伤口都好了……”

王若虚无奈说道:“师姐,你用死透了这个词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面对师父和师姐迷惑的眼神,王若虚只得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月娘听完神色复杂:“那个口吃的阿就,是妖族太子的妹妹?”

“反正那个叫云中龙的妖族家伙是这么说的,他自称殿下。想来他也没必要骗我吧。”

说完,王若虚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

苍老师的身体上长着黑旋风的脑袋……

一阵恶寒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乘风伸手抓住王若虚的手腕,按压他的脉搏仔细探查。

灵力运转平稳,且气息浑厚。

“七品武徒?!”李乘风惊呼出声。

李月娘闻言,脸色也是一滞:“这就七品武徒了?你一共步入武道修行也没几天吧。”

李乘风震惊后,随即也释然了:也对,对于他这样的武道天赋来说,这种修炼速度应该称之为正常吧。

王若虚则表现的更为坦然。

大家出来修炼嘛,都是要进步的。只是每个人进步速度不同罢了。

“一定要戒骄戒躁,听见没,小子?”李乘风担心过快的修行速度,会让王若虚滋生骄傲的情绪,忍不住出言提醒。

“师父,您老人家尽管放心。我不会因为先天天赋,而忽视后天努力的!”

李乘风听完还没有表态,李月娘却一巴掌拍在王若虚的后背上:“说的好,小虚虚!我果然没看错你!”

说完后,李月娘感觉这句话有些暴露自己小心思的嫌疑了。

脸色不自觉有些微微发红。

不过好在此时门外一阵沉闷的哭声,吸引了李乘风和王若虚的注意。

伴随着一阵呜呜的哭声,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大个子低头闯了进来。

不是木山还是哪个?

那木山进屋后,头也不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若虚,我来晚了。是左统领告诉我后,我才知道。

兄弟,你对我的好,还有恩情,我马木山铭记在心。”

能让沉默寡言的大个子木山,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也着实不容易。

停顿半晌,木山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别的不说了!那个钱益得和许书言,必须死!”

说罢,还是头也不抬,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王若虚看着这一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眼看着大个子就要走出小院了,便忍不住出声说道:“我说木山哥,你来哭我这个死人,怎么不给我烧张倒头纸啊?”

本来大步流星就要出门寻仇家的木山,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脚步突然顿住了。

回头看见了王若虚三人就站在那里。

“左统领说你死了……”

“嗯,我又被救活了。”

“阿就是不是和你一起的?”

“他家里来人了,他哥哥把她接走了。”

两人简短明了的对话后,木山喃喃说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阿就也有家人了,你也没死。”

木山最后一句话好像在和自己说的,声音并不大,但大家都听到了。

“不过,钱益得和许书言不能活着。”

木山恨声说着。

“木山哥,你放心,这两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你现在在左将军手下当差,身在公门,不要冲动。我的仇,交给我报就行了!”

木山仔细打量着王若虚身上的每一处地方。见没有少什么零件,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便点头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别忘了在豫州答应我的事情。”

说完也不等王若虚说话,对着李乘风和李月娘拱手一揖,转身离开。

王若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经兮兮的,我答应你什么事了……”

正说着,王若虚突然像被定住了一般!他想起了什么……

豫州,驿站,和木山哥在那里晒太阳时说的话……

“万花楼小娘子,要两个!”那句铿锵有力的话语,言犹在耳啊!

王若虚仰天长叹:“木山哥,果然是个信守诺言之人啊!”

几日后。

京城里有小道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酒楼茶室,不少人都在议论

“我说兄弟,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哥哥?”

“有人出高价,要买都察院左都御史许文若义子的项上人头。哦对了,还有长平县县令钱益得那狗官的狗命!”

“是吗?这可是京城,谁胆子这么大,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买凶杀人?!”

这时一旁又一个闲汉插话了:“两位,你们这消息已经落后了。我跟你们说,我家有亲戚在长平县衙当差。听他说,钱益得那不是人的玩意儿,一条腿已经被人弄废了!”

周围的人听后,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呼声:“哎呦,真的吗?凶手是谁,这么厉害吗?”

看到周围人的反应,这闲汉顿时来了精神:“岂止是厉害!简直是厉害了!”

说着闲汉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跟你们说下这里的弯弯绕,你们可不能往外说哈!”

“一定,一定!”

一众人伸长了脖子,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废县令一条腿的,是个女的!至于原因,那可是值得一说了……”

说到这里,闲汉故意止住了话头,环视众人一圈:“那什么,突然口渴的紧哈。”

“给给给,王五哥,这是我刚点的碧螺春,香得很!你先润润嗓子,大家伙儿还等着呢,快说快说!”

“就是就是,别卖关子了!”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那叫王五的闲汉抿了一口茶水,悠悠开口说道:“那钱益得挨千刀的,不但平日里收受贿赂,而且还有龙阳之好!”

“啊?!真的假的?”有人提出了质疑。

“看看,你们还不信!我亲戚就在长平县衙当差,他可是亲眼看见的!要不我把他拉来做个证见。”

“信,信,信!五哥接着说。”

“嘿嘿,那个钱益得私底下看中了一个俊俏书生,就是咱们京城人士。”

众人又配合的发出哎呦哎呦的惊奇声。

“那钱益得偷摸将书生给掳到了县衙大牢,对那书生百般蹂躏啊,折磨啊!”

“妈的,畜生!畜生啊!”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那钱益得发泄完兽欲后,又找来了许书言。

您要问许书言是谁?就是那个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义子。那狗东西更不是人!他又伙同钱益得,对那可怜的书生进行了更加惨绝人寰的二次强暴!导致那书生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啪的一声,这群闲人中有人怒急拍桌:“可恶可恶!那书生后来怎么样了?”

王五看着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谈性更浓了:“被这两个不是人的玩意这般蹂躏,下场怎么会好?听说那书生的妻子是五城兵马司的女吏目,自己丈夫被糟蹋成这样,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她能怎样?”

“这个女吏目可是武道六品的修为。她提着剑当时就把钱益得的一条腿给废了!只是那许书言跑得快,要不然也得丢下点零碎儿!”

“哎,是哩是哩!”人群中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