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嗯，他不是一个人
院首对太子殿下介绍道:“殿下，这是书院知行堂的首席先生，陈入云，四品君子境。”
“见过殿下，请恕在下唐突无状了。”陈入云嘴里说着歉意的话，但表情并没有任何歉疚之色。
看来这是个高傲的家伙啊。
太子睁开微眯的双眼:“陈先生快人快语，与孤甚是投缘呐！”
说着太子上前扶住陈入云的双臂，很是亲切的把臂交谈。
“在下对太子殿下刚才的一席话，佩服之至。所以一时没有忍住出声叫好！”
“哦，陈先生对于孤的提议也是赞同的吗？”
陈入云点头，毫不避讳一旁的院首:“我泾阳书院几百年来，循规蹈矩，因循守旧。确实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了……”
“入云贤弟！”李庸脸色不太好看，出言制止陈入云接下来的话。
“院首，今日难得遇到殿下与我甚是投机！这些话我不吐不快。”
看着李庸和陈入云说话语气越来越呛，太子连忙充当和事佬:“两位都是为书院殚精竭虑，只是思路不同，完全没必要因此伤了和气。”
真是瞌睡来枕头，你们呐最好打起来呢。哈哈，这样我才能从中获利呢。
压抑住心中偷笑的小人儿，太子努力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
“太子殿下，老夫有一不情之请。”李庸平复心情，看向太子。
“院首，请讲。”
李庸喟然长叹:“既然陈入云和殿下的想法如此不谋而合，这次十万石的粮草之行，能否让他跟随队伍一同前往？
一来可以前往豫州招收学子，二来也可以为粮草押运出一份力。正如太子殿下所说，我们应该走出去看看。那就从陈入云先吧！”
太子听完院首的话，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但还故作为难状:“这，还要看陈先生的意见了。”
哈哈，一个儒道四品境高手，就这么入我麾下了？
“在下愿往！”陈入云躬身行礼。
“好好，好。孤已经看到泾阳书院名扬天下的盛景了！”眯眯眼太子高兴的眼睛更小了。
时隔一日，京城永安门外，官道之上。
一辆辆整装待发的马车停在道旁。太子举杯对着面前站着的几人，郑重说道:“诸位，豫州百姓翘首以盼着各位。孤只盼你们一切顺利，早日到达。”
一身戎装的禁军二十六卫副指挥使左开疆，抱拳行礼:“殿下请放心，末将及两卫兵马，定誓死保护赈灾队伍。”
内廷御马监陈公公尖细着嗓子:“殿下，奴才一定不辱监军使命。”
陈公公身后一人出列，绯红官袍的户部侍郎张泰一拱手:“太子殿下，臣定为我大齐，为豫州百姓，鞠躬尽瘁！”
太子微笑点头。
车轮滚滚中，十万石粮食朝着豫州方向出发了。
看着和左开疆一同策马前行的陈入云，太子殿下在城门口嘴角再次上扬。
“殿下，一个泾阳书院的教书先生而已，他还能勇冠三军不成？”徐丰年看着眯眯眼太子，语气颇为幽怨。
“嘿嘿，你不懂。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
“那殿下不怕将来无法控制他们？”
“你又不懂了。君子可欺之以方……”
太子殿下仿佛看见了泾阳书院师生对自己俯首称臣的场景……
泾阳书院院首李庸站在一座山峰之上，微微一笑，自语道:“殿下，你以为你在第五层而我在第一层。不，你错了。是你在第一层，而我更在五层之上……”
豫州布政使司衙门。
李乘风一行人昨日已将赈灾钱粮交割完结。
驿站内，王若虚陪着大个子木山和小结巴阿就。
两人的伤势已大好，但还是不能下地走动。王若虚索性就把两人的床抬到走廊下，晒晒冬日的暖阳。
“木山哥，等你伤好了，有什么打算？”王若虚随意闲聊。
“不知道。”木山摇头。谁会想到一场蝗灾后，整个家族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
王若虚看着木山抑郁的样子，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愁眉苦脸的。你看我，光棍一个，不是照样活的很好。而且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回京城，我带你去万花楼！那里的小娘子，那身段，那屁股，嘿嘿……”
木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王若虚。
“诶诶，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可是拿你当兄弟，才拉你一起去的。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京城，咱们兄弟干一番事业？”
王若虚对这个木讷的大个子很有好感。也许是因为当初他能把所剩不多的大饼，分给自己一半吧！
“行！”木山看着王若虚真诚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太好了！”王若虚也很开心，正准备转头和阿就聊一会儿。
突然听到木山又开口了:“我要两个！”
“什么？”王若虚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满脸问号。
木山再次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言简意赅的表达:“万花楼小娘子，要两个！”
“我草！”
王若虚满脸的问号，变成了满脸的黑线……
“阿就，你要几个？”王若虚不要理会那个貌似憨厚的色狼，看着阿就问道。
“阿……阿……阿就，就不，不要了。”阿就可能因为年纪比较小，对于王若虚的问题明显有些害羞。
“嗯，看你这小身板，确实也用不着去万花楼。再长几年吧，过几年哥哥再带你去！不然，你这童子鸡可就便宜了那群公交车了！”
说话间，李乘风从房间里出来:“你小子从哪里学得这奇奇怪怪的话。前几天没时间，今儿正好没啥事儿。我就帮你开丹田，悟灵气，正式进入武道修行吧。”
“呃。这么快的吗？会很痛吗？”
“不会，我会很轻的。”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李乘风大骂:“你小子给我闭嘴！一身上好的天赋，偏是个油滑的性子！给我滚过来！”
房间内，李乘风看着盘膝而坐的王若虚，开口叮嘱道:“武道修行，没有什么高深的秘诀和取巧的捷径。只有靠着日积月累的吸气吐纳，才能把天地灵气化为自身的力量。天赋固然重要，但沉稳的心性，持之以恒的坚持，才是武道修行颠扑不破的真理！”
王若虚此时收敛心神，按照李乘风所教的吐纳之法，感悟天地灵气。
“因为你没有任何武道修行的基础，所以你必须从头开始，第一步就是要感受到气的存在，并把它引导到自身丹田之内。”
李乘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紧皱眉头的王若虚:“不要心急，感悟灵气不单单靠的是天赋，而且还是一种机缘。就算是如今我大齐王朝的武道巅峰人物镇北王，听说他刚开始感应灵气时也足足耗费了一天的时间。”
呵呵小子，别以为你天赋好就以为武道修行很容易。正好也好好磨炼一下你的性格和意志。
李乘风并不急着指点他，心中反而盼着让王若虚多吃些苦头。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李乘风听到后，脸色陡然僵硬住了。
“肉身灵气壁障破开了？这就破开了？！”
密闭的房间内，有微风轻轻吹过。
李乘风知道，那是天地灵气，它们在朝着盘腿闭目的王若虚涌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妖孽感应灵气像喝水一样丝滑，自然……
李乘风李指挥使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就比如自己感应灵气时用了近五天的时间！
“哎，我想出去透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