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汉代金饼?”
听泉小心翼翼地将金饼捏在手中,感觉了一下分量,脸色郑重。
片刻后,却是叹了口气。
“可惜了,东西很开门,但没什么用,是件高仿,只能按照正常黄金的价格交易了……”
他颇为惋惜地将金饼放在展柜上。
陈淮和李耀祖都不是很懂古董这一行,不明白人家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真品还是高仿。
李耀祖问道:“泉哥,这可是黄金?不值钱吗?”
听泉摇了摇头,将金饼捏起来递到李耀祖面前,知道他对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感兴趣,解释道:
“黄金鉴定年份其实挺难,不易鉴别。
首先得看它的造型工艺,再看他的颜色和黄金含量。
比如古代的黄金含量一般没现在那么高。
不过汉代金饼的黄金含量算是高的,就像海昏侯墓出土的马蹄金和麟趾金,黄金含量都达到了99%,也就是足金的程度。
不过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
重要的是汉代金饼鉴定方面主要有三。
第一,看它的皮子。
七青八黄九紫十赤,这是从黄金成色来说,比较复杂,你们可以自已完了网上查一查。
你这枚金饼颜色呈现红色,也就是所谓的‘赤’,说明黄金含量在99%以上,不成问题,真黄金。
第二点,汉代金饼中心有个冰裂纹。
因为制作金饼的工艺并不复杂,实际上就是往陶罐里面倒入金水,金水凝固之后中间容易鼓起一个气泡,等它冰下来后热胀冷缩,就会缩回去,产生冰裂纹。
所以,没有冰裂纹的所谓汉代金饼,一定是假的。”
無錯書吧李耀祖在他手上的金饼上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听泉所说的冰裂纹。
他当即兴奋道:“那这枚金饼真是汉代的?”
然而听泉摇了摇头:“还有第三点,那就是时间。
汉代距今两千多年了,金饼在长期使用后,表面一定会有磕碰、摩擦的使用痕迹。
反观这枚金饼,表面很光洁,制作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百年,最多算个新仿吧,只能以正常的黄金价钱交易。”
听完之后,李耀祖一脸惋惜。
陈淮倒是没什么表情,对于这金饼的来历心知肚明。
“那泉哥,这金饼收不?”
李耀祖在陈淮脸上看了看,扭头看向听泉,开口问道。
他之所以带陈淮来找听泉,也不仅仅是鉴定真假,而是知道听泉有能力收了这些金饼。
听泉真名叫做丁泉,是个富二代,从他爷爷那辈开始搞起了古董生意,代代相传。
后来大学专业也是考古系,年纪不大,对这行却挺精通。
重点是兜里有钱。
丁泉瞅了瞅金饼,又瞅了瞅陈淮。
“行吧,给大作家个面子,按照黄金回收价,我每克算你500块。”
他将金饼随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道:“你这枚金饼是398克,算你400克,20万,我收了。”
陈淮顿时惊为天人地看向丁泉。
他临来之前,用家里的电子秤称过这枚金饼,重量确实是398克。
没想到这戴眼镜的年轻人随手一掂量如此精准的知道了它的重量。
还真是手上有些功夫。
“行!”陈淮点点头,“我还有几块,一起收吗?”
“还有?”丁泉一愣,不过没太大反应,他自幼接触古董这一行,见过的人和古董多了去了,早就做到了面不改色宠辱不惊。
陈淮又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块金饼,摆在桌子上。
丁泉点了点头,刚想开价,却只见陈淮动作没停,继续从包里往外掏。
其实他有些不放心的,毕竟这是真金白银,还真怕被人惦记。
不过来的路上李耀祖说了,丁泉家里富得流油,几百万在人家眼里算不上什么大钱,尽管放心就是。
陈淮转念一想,倒也是。
200万在穷人眼里那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但在富豪眼中,连个浪花都不算,自已纯属杞人忧天了。
一块、两块、三块……
金饼与玻璃展柜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半天方才停下来。
丁泉早就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只是没想到陈淮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多金饼,着实让他惊了。
不过丁泉倒也没开口细问这些金饼的来源,古董这一行有自已的规矩,有些能问,有些却不能问。
整整十块金饼放在展柜上,金灿灿有点晃眼。
丁泉挨个掂量了下重量,最后抬头看向陈淮:“兄弟,一口价,两百万!”
这价位和陈淮之前估计的一模一样,反正是横来之财,他也不矫情,点点头。
“行,两百万就两百万!”
一旁的李耀祖两眼放光,他倒不是觊觎陈淮这点钱,而是真心为兄弟感到高兴。
两百万听起来虽多,但也就一套房一辆车的事情,还不至于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为了这点钱来个兄弟反目啥的。
两人商谈好了价格,丁泉当场要了陈淮的银行卡号转了两百万!
看到手机屏幕上真真实实的六个零后,陈淮心都颤得不行了。
他也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而且是完全属于自已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脸色又苦涩了起来:“这不会有什么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吧?”
谁知李耀祖一笑,拍了拍陈淮的肩膀:“把心放到下水里面好吗?这罪名针对的主体是国家工作人员,防止贪污受贿的,和你这小老百姓关系不大,而且有泉哥在,卖点祖传的黄金又不犯法,你这纯属自作多情了。”
“呃……”
陈淮还真不清楚这点,他还以为只要自已的收入突然多了一大笔就会被调查呢。
丁泉在一旁也微微一笑:“行了兄弟,你想多了。对了,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好玩意儿拿来我这儿,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
两人当场加了微信,又闲聊了几句。
日影西斜,等陈淮和李耀祖刚想告辞时,古董店门口突然停下一辆宝马7系。
这车有些眼熟,陈淮下意识停下往外走的脚步,怔怔地看着从副驾驶走下来的一名高挑美女。
“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