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十分软弱的生物,我认为。
我并不是说软弱不好,软弱在某方面来看,更像是一个优点,或者说,正因为有了软弱,人类才能规避风险,既是为了生存的必要,也是为了幸福的需要,因此,我从来不会责怪那些软弱的人,就算在我饱受他人的欺凌时,在那夹缝中以泪汪汪的眼神看着那个人,他无视了我,我也不会责怪他。
他没有解救我的义务,也没有走近我人生的义务,更何况,这会让其自身陷入危险之中,可谓是背离了人类的本能,既自私又合理的本能,来往的人看到了,大多都是直接视而不见,甚至是走得远远的。
有些人害怕自已会和我受到同样的待遇,有些人因此不与我来往,有些人甚至加入对面的阵容,只是为了向对方示好,这些一切的一切,我都原谅。
幽闭恐惧症,我是有的。
很抱歉隐瞒了这么久,不过,其实我在最前面就有出场了,我就是那个“橘”,“谲”和我的关系,就像是同一个身体里的两种人格,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
而这种截然不同的人格,也导致我们的关系在最初十分的不融洽,我不知道她是从何时产生的,或许从我出生开始她就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也说不定,静悄悄地,屏息凝神地蹲在暗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不做任何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那“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时机。
人终究是为自已而活的。
……
如同大病初愈般,谲冒了一身的汗,她深知在这种不知道待多久的密闭的空间里,产生多余的水分消耗是十分失败的行为,不过她也十分理解这种情况。
因为她知道,自已只是寄生在这个身体上罢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看到这种情况,只会浑身发抖,咽喉被那腥臭味死死地掐住,喘不过气来,让那种味道进入气管,简直就像是用小刀在划喉咙。
她本想着速战速决的,不过也不可能了。
她就不应该打开那个柜子,不过其实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一直在谲的脑海中纠结着。
她之所以打开那个柜子,是因为她认为,如果有人要袭击她,在她走进阴暗的书架之间,拿起手电筒看报纸的时候,才是最适合袭击的时机。
既然那个时候都没有袭击,为什么要等到她打开柜子之后才袭击呢?
她左思右想,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那个柜子就是那“潘多拉的魔盒”,是那“绝不能打开”的盒子。
为什么,蕾吉娜会在柜子里,筋疲力竭一般倒在柜子里呢?
她想不清,也不想想这些东西了。
外面的声响逐渐变小了,那一声声渗入骨髓的声音,终于慢慢地消失了,那唯一的听起来像是生物的声音也逐渐由一片死气沉沉代替了,蕾吉娜时不时发出那冷冰冰的笑声,谲感觉那笑声并不是因为她很高兴才发出来的声音,而是她要这么做才能体现出她的威望。
就像上台之后要清嗓子一样,她通过那种笑声让人们感到恐惧,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如果说恐惧是美味的佳肴,那么它们学会如何使人类恐惧,是否也算是一种自然选择的结果呢?
如果僵尸也是食物链的一员,人类就不再是食物链最顶层的存在了吧?又或者僵尸是属于分解者那一类里面的呢?
“好哦,记得把脚留下来。”蕾吉娜的声音循着那冷清的空气在柜子中回响着。
“还要干这种事吗?”那个仆从在一旁说道。
“你是忘了我们的老伙计吗?”蕾吉娜的声音突然轻了起来,接着说道,“脚,可是很危险的。”
“也对,可怜的孩子。”那个仆从叹了一口气。
“被活活撑死了。”蕾吉娜叹了口气。
她仿佛记起了在柜子里的谲一般,眼睛朝着柜门瞟去,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她敲了敲柜门,只听到谲的轻微的应答声。
“怎么了?”
“你听起来很虚弱。”蕾吉娜那声音轻轻地,如同对着耳朵旁边吹气一样,让谲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我只是受不了了罢了。”
“这样啊……”蕾吉娜环顾着四周,她的双脚在地板上来回踱步着,接着仿佛想通了一般停下了脚步,“我放你出来怎么样?”她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一脸疑惑地看着柜子,虽然柜子里的人根本看不到她那夸张的表情。
“刚开始把我锁进来,现在又放我出来……”
“怎么?”
“那请你放我出来吧。”
“你早这么诚恳我早放你出来了哦。”
……
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