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d”。
“d”。
odd?
奇怪的。
这不废话吗?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吧,那个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sry”。
对不起?
这个是“sorry”的简写。
为什么对面的人要道歉呢?
难道那边那个人……
“fake?”我敲击柜子壁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了回去。
那边停顿了很久,没有那声音之后柜子里再次陷入了死寂,我感觉十分的窒息。
不过并不是物理层面的窒息,因为柜子并不是密封的,柜门下面留了一丝空隙,如果我是一只蚂蚁就钻出去了。
当然如果我真的是蚂蚁的话我也就进不来了。
“ya”。
ya…...
呀?
什么意思,在和我打招呼吗?
不对,这是“yes”的简化版吧?
虽然我很能理解对面想要尽量减少字数的心情,不过如果遇到一个看不懂简写的岂不是又要对牛弹琴了。
也就说是她吧?
对面那个柜子就是我在不久之前钻进去的柜子吧?
我只是被扔进了另外一侧的柜子里。
既然对面那个人就是刚刚和我碰面的小女孩的话……
她的意思就是她陷害了我吗?是这个意思吗?
partner?(同伴)
complice?(帮凶)
不对……
在这里用拼音应该是最简单的吧?
“tong huo?”(同伙)
怎么都要这么多下……
就敲拼音吧,好好听着我的询问吧,那乳臭未干的女孩!
“WAT?”
又……
又是简写?
“what?”是吧?
别看我好像没读过书一样,英语我应该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想说,在学校不是英语学习的唯一的途径,虽然我也曾经短暂地上过一次高中,虽然如同昙花一现一般,就去了几天又逃走了吧。
而且为了让同学们更加喜欢我,我还认真地把自已的外貌修饰了一番,大概和我现在这种看起来就像刚睡醒的模样截然不同。
还特意改了个名字,毕竟如果被其他同行发现了的话我就真的出丑了。
至于为什么我能去上高中,是因为我伪装成了经常旷课的人的模样,冒名顶替了一下……
这个之后有机会再说吧。
更何况我还接受了灰姑娘,美人鱼等外国友人的熏陶,我还说不了英语就说不过去了吧!
至于为什么她们都在说中文……
那肯定是因为她们是从中文译本里面出来的!
更何况,我现在说的都是小学词汇吧。
我的英语也是半吊子的水平就是了……
看到她的答复,我还以为是我一句话字太多了,她不知道怎么断句。
因为这个敲击只是单纯把字母一个一个传过去,并没有把标点符号也打过去。
虽然从英语突然变成拼音可能有点让人脑袋转不过来,不过,应该不会用“WAT”来回复我吧?
我又重新敲了一遍,慢慢地敲着,生怕是我敲错次数了。
每敲一下,我就默数了一次,而且还小心地避免其他部位碰到柜子发出干扰的声音。
当我敲完最后一个字母之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听到敲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WHAT”。
啊?
这次甚至都没用简称了,她是认为我没有听懂刚刚的意思吗?
不会吧……
我改回英文了。
“complice”。(共犯)
啊,不小心敲多了一个……
不过应该无伤大雅吧。
“NO”。
“不是吗?”
“bait”。(诱饵)
我敲了回去。
“Ya”。
不是共犯,但是把她当诱饵吗?
为什么?
引诱的是谁啊?
说是“诱饵”,但是“诱饵”成立的条件是,要有“猎物”才对吧,对于我这种今天才来到这个图书馆的人,不可能引诱的是我啊?
也不可能是窦或者茂,因为我们根本没必要,也没有理由来到这里。
就在刚刚我也准备要走了,难道这是无区别对待吗?
只要有人出于同情帮助这个女孩,就会把她敲晕接着锁起来……
那个在女孩前面的那个大人,不会是,之前的受害者吧?
“why”。
我敲了回去。
“Live”。
直播?
直播的意思吗?
还是说……
活着?
如果是为了活命的话,那她现在被锁在里面也不像是活命了啊?
难道说……
“where R U”。我慢慢地敲着柜门,心怦怦直跳,等待着她的答复。
过了不久,那柜壁终于响了起来,那声音从远处慢慢向近处传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轻。
如同在用指关节敲打易碎的水晶一般。
“outside”。
地板吱吱地响了起来,有一双小脚在上面走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那响声在柜子前停了下来。
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下柜门,那声音很轻,仿佛那柜子脆弱不堪一样,那声音从我脚底传了上来,一直敲着,敲了很久,连成了一句话。
“Be my slave”。
做我的……奴隶?
不是共犯……
因为就是主犯吗?
什么地狱笑话。
外面的地板又嘎吱地响了起来,她在外面蹲了下来,往柜门挪了几步,靠得很近,接着又轻轻敲了柜门两下,那声音清脆地在柜子内回响着。
“Knock, knock. Open Sesame!”(敲门,敲门,芝麻开门!)那清脆中带着淡淡清冷的声音就这么刺骨的地传了过来。
“Oh, no! That doesn’t work!”(这也不管用啊!)柜门外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笑声,她好像特意压低了声音一般,她那笑纯靠鼻子出气带出来了。
“能不能别说洋文了?”我不耐烦地喊道,踢了一脚柜门。
“Chinese?”
“I can‘t understand, ok?”我操着我精通的中式英语回答道。
“em……wait a minute.”
她说得那“一分钟”可谓是按照“度日如年”来算的。
我在那柜子里艰难地舒展着身体,闭上了眼睛,用手指在柜壁上敲着脑子里一直在循环着的节奏。
我也只能这么打发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紧张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了。
“Tell her what I said.”(告诉她我说的是什么。)她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即将迷糊的脑袋又被她那声音给惊醒了。
“呃呃……”外面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犹豫的声音,那声音不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Say!”(说!)
“I……don't know what you two were talking about.”(我不知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啊?)
那确实是一个女生,而且声音和她十分相仿,那声音说几个字就急促地喘一口气,那言语中充满着恐慌。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地板的嘎吱声又响了起来,她又在柜门前蹲下了。
“I said I wanted her to be my slave.”
“她说让你成为她的奴隶。”
“呃……excuse me?”
我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十分艰难的处境了?
“I'm not gonna hurt you, so.….. will you?”
“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可以吗?”
她那声音轻柔地可怕,就好像在恳求我一般,甚至还夹杂着哭腔。
“首先你把我骗了,其次你把我扔在这个恶臭的地方关着……”
“ I apologize, I overstepped my bounds.”
“我道歉,我越界了。”
“But……If I don't do this, you're gonna get hurt.
so……
I am sorry.”
“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就会受到伤害,所以……对不起。”
”嗯?为什么?”
“If I don't, my children will eat you.”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的孩子们会吃掉你的。”
“孩子们?”我越来越疑惑了起来。
只听到那清脆的女孩的声音不断地回响着。
却让我浑身发冷。
“Because it's already night.”
“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原来我晕了这么久吗?
那现在大概已经……不是春天了。
“The children are waking up now.”
“孩子们醒过来了。”
“I'm sorry we stink。”
“很抱歉,我们很臭。”
“But your flesh does smell really good.”
“但是你的肉是真的很香。”
她舔了舔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吻了一口柜门,接着站了起来,那老化的地板在她脚下不停地响着,她看着外面的月亮,不断地大口吸着气。
“Blood smells good, They say virgin blood is the best drink”
“你的血闻起来很香,他们说处女的血是最好的饮料。”
“Especially the blood of virgins in fear.”
“特别是陷入恐惧的处女的血。”
“Fear is the best spice.”
“恐惧是最好的调味料。”
“Crush your only hope, and then you'll have nothing but fear.”
“粉碎你唯一的希望,然后你就只剩下恐惧。”
她又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柜内的空气都变得阴冷了起来。
“我还没有被吓到哦。”我轻蔑地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用过一次心态调整的技术了,所以这次用得更加顺手了。
“I think it's ready to eat? She must be faking it.”(我认为已经可以吃了吧?她肯定是装出来的。)那位负责翻译的女生也开始舔着嘴唇。
“Wait, I don't smell fear on her.”(等等,我没有在她身上闻到恐惧的味道。)
“But……”(但是……)
“Hey! Get away from my food!”(从我食物旁边滚开!)
外面有一个东西轰然倒地了,那地板发出声声哀嚎。
“No one eats it until I say yes!”(没有我说是,谁也不许动她!)
我静静地听着她们的争吵声,虽然我听不懂内容。
“Yes, my Lord.”(遵命,我的主人。)
争吵声竟然如此的短暂,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那个好像是“主人”的家伙从旁边搬了一条凳子过来,接着一屁股坐了上去,不断地哼着歌。
我好像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图书馆会没有人了。
不过,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遇到这样的大阵仗,现在世界已经变成人吃人的局面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耐不住那死一般的宁静,开始主动朝着外面说话了。
“The name of my master is something you people don't have the right to know.”(我主人的名字不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
“Oh? And you think you're worthy of learning my esteemed name?”(哦?就凭你也想知道本大爷的鼎鼎大名?)
“但是……让我听到你的大名我就会害怕得睡不着觉啊。”
“Really?”(真的吗)
她的双脚又再次踩在了地板上,接着朝着柜门走来。
“Are you that eager to know my name?”(你就这么想要知道我的名字?)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yes!”我连忙回答道。
“My lord, I believe she is being unreasonable.”(主人,我认为她是在无理取闹。)那个刚刚摔倒在地的女人爬了起来说道。
“No!”我连忙回答道。
“I don't need you to give me advice!”(我不需要你来给我提建议!)
她轻轻地敲了敲柜门,嘴巴贴的很近,接着轻声说道:
“I only wish you could be a bit more delicious.”(我只希望你能变得更美味一点)她清了清嗓子。
“I want you to remember this name forever.”(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压低声音说道:
“Regina Necrosis Aurora Tenebrosa.”
“蕾吉娜·内克罗西斯·欧若拉·泰尼布鲁萨。”
“什么……什么萨?”
“Call me Regina.”
“主人让你直接叫她蕾吉娜就行。”
“这样啊,那真是谢谢了,什么什么萨……”
“But if I were to ask you for my name later and you fail to provide it, prepare yourself for punishment!”(但是如果之后我向你问起我的名字,你回答不出来的话,你就等死吧!)
“What!”我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就好像没有背课文被老师抽中的学生一样……
“Welcome to the world of night.”(欢迎来到,夜的世界。)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终于笑出了声来,那声音不断地在柜子里回响着。
“The night that belongs to the undead!”(属于不死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