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坦白
坦白
包房的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冷明哲带着几个兄弟出来捧着鲜花和蛋糕出来分发给店里的客人和服务员,一方面这堆东西总要有个去处,另一方面也想给潘若晨和王甜夕点空间。
这人不管平时酒量如何,可伤心的时候总是醉得快一些。此时的潘若晨双颊通红,酒精似乎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并没有意识到王甜夕的愤怒,只觉得这屋子里弥漫着各种花的香气,蛋糕和鲜花上的小灯没有规则地闪烁着,王甜夕在他面前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摸摸王甜夕的头,又摸摸她的脸:“甜甜,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五年。”说完便把自己的唇轻轻贴了上去,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吻着吻着,一行泪顺潘若晨的眼角划过脸颊,最后落在王甜夕的鼻尖上。
而此刻王甜夕的心很乱、很乱。她不知道怎样去回应面前这个男人的吻。这曾经是她最爱的潘若晨,爱到骨子里,不惜和家里决裂的男人。如果放在以前也许只要一朵花,她就愿意与他缘定三生,可现在,五年的光阴已过,早已物是人非。王甜夕拖着潘若晨的脸,轻轻地挪开,然后扶着潘若晨靠在了椅子靠背上。走到包厢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冷明哲,你进来。”
“咋了,夕姐?”冷明哲把蛋糕往家伟身上一放,就回到了包厢里,急忙关上了门。
“我没带手机,你帮我叫个车,我回酒店。潘若晨喝多了,晚上你们经管吧。”
冷明哲看着椅子上不省人事的潘若晨,眼角还挂着泪痕,顿时有些心疼。
看了看王甜夕说:“夕姐,有个事儿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那年你俩分手的时候我和晨儿喝过酒,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记得他在甘县包的那个工程吗?那个楼其实烂尾了,开发商跑了。整个门窗这块只付了最初百分之十的预付款,那时候晨哥在银行贷款垫资,加上欠工人的工钱,一共欠了400多万。其实他是怕拖累你才跟你分手的。你想想,他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把他老家房子和地都拿出来卖了,也不够个零头啊。那时候岁数也小,欠了这么多钱怎么能不慌,但是他第一个想的就是先把你摘出去。你记得你俩分手之前有一段时间你总是找不到他影吗?你以为他是在躲你,实际上是出去跑工地。”说着冷明哲走到潘若晨旁边解开了他衬衣衣领,把衣服往下拽了拽,然后把手指向潘若晨胸前的疤:“这个是角磨机膜片,用到一半断了,飞出来直接划过去,医生说再深一点就会伤到肋骨。”然后又把潘若晨的衣领顺着肩膀下拉,指着肩胛骨的一个疤说:“这是射钉枪的钉打进去的疤,当时他穿的绒裤后腰上都是血,硬生生从下午2点挺到晚上8点干完活才去包扎,那天我去医院找的他,医生建议他缝针,但是他怕第二天干不了活,直接撒的云南白药。说真的夕姐,我是个爷们,看他那样我都哭了。后来他和你说分手的那天,你以为是断崖式分手,但实际上他从打算和你分手的时候整个人的心就已经死了。那天嘉嘉去你家陪着你,可我在江边才找到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安眠药,大夫说,得亏他从小干体力活身体壮实,这要是一般人都不一定能扛过去。”说着说着冷明哲自己都哭了。
王甜夕也早已泣不成声,心疼?后悔?王甜夕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在那一瞬间崩塌了。
冷明哲接着说:“还有他给你买车,地址其实是我给的,当时我只是想让姓刘那小子难堪,没想到事儿会发展成这样,这事儿说到底应该算我头上,不怪晨儿。我说这些不是说要道德绑架你一定要回应他什么,这帮兄弟都是和你从小玩到大的,是真心希望你好。我只是觉得就算是你要做选择,也应该知道事情的全貌。至少知道你不是被抛弃的那个,心理也会好受点不是?说真的,你要是真和那个姓刘的老师结婚了,我都得后悔死没告诉你这些,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好好想想吧。”
冷明哲的话像电影一样在王甜夕的脑海里,一帧一帧闪过,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很疼,疼得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