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天真啊!你家亲戚我是没遇见,我也没看见,不过,我看到了点儿别的,很有趣的,特地来跟你分享一下子。”胖爷呲牙笑笑。

“嗯?胖爷你看到了什么?”吴峫看着胖爷一副做贼的模样,他左右看着,才小心的掏出一张老照片。

“怎么着?是胖爷的暗恋对象吗?有多美?”吴峫好奇的伸脑袋。

“去去去,那怎么可能是暗恋……咳,那可是胖子我心目中的神,非常美,人间绝色,哈哈哈~”胖爷边说边笑,把他自已笑的直抖。

“这不就是几个……唉,这个,这个,”吴峫惊得瞪大的眼睛,指着其中一个女人,“这不是,这不是……”

“你三叔的老相好!”黑爷乐呵呵的在旁边插了一嘴。

“不是这儿,不是这儿,你看边上路过似的那个,这个。”胖爷伸出肉肉的手指,指着边上显得与别人格格不入,模糊照片上占地面积极小的小半张脸。

“小哥!”吴峫看看老旧相片的边缘上,那个扣着帽子半低着头还侧着脸的人,又赶紧回头看,站在自已边上不出声的人。

哑巴张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又认真的想了想。

“小哥,这张照片你是什么时候照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跟谁一起呀?那这么说你已经来过一回了。”吴峫满脑子没问题,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才好了。

“天真,你问那么多,小哥怎么答的过来?来,小哥,一个一个回答。”胖爷也凑过去。

哑巴张的表情始终如一,他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不记得。”

“噗~哈哈哈~”黑爷狂笑不止,整个人笑的停都停不下来。

胖爷和吴峫一左一右,盯着小哥看了好一会儿,哑巴张就在那里淡定的,仿佛这两个人没有在看他。

“胖爷,照片哪里来的?”吴峫只好问点儿别的。

“啊?就是,不就是去了一下向导家吗?胖爷这眼神儿多好啊!那墙上那个照片儿,我一眼就看见小哥落在那里的照片儿,我这不就想着呢,小哥忘了,没关系,我帮他拿着呀!”

吴峫瞪圆了眼睛,“偷的?”

“胡说,胡说八道!这是小哥的照片,我跟小哥儿那是什么关系呀?那是兄弟,是铁哥们儿,那是过命的交情,我帮他拿回来,怎么能说偷不偷的?”胖爷抢过照片儿,又仔细装好,“小哥啊,你这记性也不好,我帮你收着。”

“可以出发了,”番爷这时候推门进来,“小三爷,快走吧,路很远呢!”

接下来的旅程不仅是路很远,连农用车都没有了,所以要改徒步了。

吴峫开始还不太知道这次旅行的难度,等艰难的上了雪山,人类的建设的痕迹渐渐消失,眼中都是高山白雪,耳边只有风声雪落。

即使身上穿的是质量非常好的防寒服,人也有种要被冻僵了的恐慌感,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艰难拔腿,和发丝上的霜雪。

更糟糕的是起风了,鹅毛大雪说来就来,几乎是瞬间能见度就下降到,一个非常糟糕的程度。

“把绳子绑紧,我们必须,找地方躲避风雪。”向导的声音在风中若隐若现。

黑爷走的很轻松,别人一下子半条腿陷进雪里的时候,他也就没过脚裸的样子,花儿爷挂在黑爷胳膊上,假装柔弱,其实他要是自已走,也不会陷得很深,他可是轻身功夫极好的,只是一旦起风了,对他就不太友好了,体重偏轻就有点儿难了。

黑爷搂紧花儿爷的腰,贴着他的耳朵问,“冷不冷?”

“怎么着?黑爷想帮我热乎热乎吗?”

含笑的声音撞击着黑爷的耳膜,却是让他心底一热,他微微动动手指,衣物有点儿紧,也有点儿厚,“你给黑爷等着!”

“呵~等着你哦~哥哥~”

“我!”黑爷差点儿就想把人按到雪窝子里,这样那样,“等着,回去的,叫的不好听,就哭个好听的!”

“哥哥,人家好怕怕,啊~”

百转千回的啊,啊的黑爷想扛起人就走!他不去了,他要回去找一张床!床!床!让这张嘴啊个够!

黑爷努力冷静下来的时候,有的人一点儿收敛的意思都没有,他靠在黑爷怀里,搂着黑爷的腰,“怎么办,吓得我腿都软了呢!”

就在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立马要绷断了的时候,惊叫声打断了调情的进程。

前面的队伍,像从锅边滑落的粗粗的牛筋面,不停的极速消失在纷纷落雪中。

黑爷果断切断绳子,反正他家金主在他胳膊弯里,他家哑巴在最后面,至于中间夹得几个都算他看的顺眼的,所以前面的爱咋咋地吧!

“怎么了?”胖爷跟了上来,作为一个灵活的胖爷,他在雪地里居然也十分的游刃有余。

“应该是,有人掉进雪坑了。”黑爷非常有经验的推断。

“啊,谁掉雪坑里了?”吴峫努力平稳气息。

“不管是谁,去看看就知道了,向导可是还在前面呢!哎呀呀,这茫茫大雪山里,杳无人烟的,没了向导,恐怕就得就在这里了,唉,吴峫,你有没有没有用完的存款啊!卡号密码告诉黑爷,你要是出不去了,没关系,黑爷出去帮你花完。”

“对对对,天真啊!我们也资源共享一下呀!”胖爷也在旁边,一副你输密他就马上背下来的样子。

吴峫都习惯胖爷任何时候的玩笑,又看看有闲心逗弄自已的黑爷,对这个危言耸听吓唬自已的人说,“啊,那可是太糟糕了,不过好消息是,我没有存款!”

“切,真穷!这么穷留在这里也行!要知道,墓地棺材什么的也很贵,直接冰葬在这里,省时省力还省钱!”黑爷一边给穷鬼吴峫出主意,一边转身去寻找前面的队伍,“快走,快走,这么冷在这儿闲聊个什么劲儿?”

吴峫一边费力的跟上,一边在心里吐槽,明明就是黑爷你在这里废话连篇,还有闲心恐吓他,真不是一个好人啊!

走在后面的番爷,和最后面的哑巴张,两个人莫不吭声的,就好像他们两个只是队伍的配重一样,完全没有搭配声带这一设备,对前面的万千变化,全不在意,也不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