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紫衣专注地完成着章珠交代的任务,不知不觉中,办公室里的人都慢慢走的差不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环境变得愈发安静,只剩下紫衣和尚玗。
尚玗不知为何今日的紫衣显得格外的忙,他很想等着她一起下班,但因为晚上还与一个朋友有约,他不得不先走。于是他整理好自已的物品,向紫衣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此刻,办公室里空荡荡的,紫衣的思绪逐渐被宁静所包围。
“哎呀!这才做好了一半!苍天呐!”,
“但我宣紫衣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绝对不会!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宣紫衣站起身非常刻意的原地踏步以让已经又坐了将近两个钟的下肢流通流通血液,然后连水也不喝一口,便又坐下开始整理数据了。
宏耀变得越来越安静,整个办公室里渐渐只剩下宣紫衣手指不停地敲击键盘以及整理手中资料所发出的声响。
她那早已咕咕作响、饥肠辘辘的肚子已经抗议过无数回,但每次,她都会如同安抚一个顽皮的小孩般,用温暖的掌心顺时针轻揉两下,并轻声呢喃道:\"乖哦!就快好啦!再稍微忍耐一下下嘛!~\"
然而话音未落,她便会迅速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的电脑屏幕和键盘之上,仿佛完全忘记了饥饿这回事儿,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夜幕渐浓,宣紫衣手里的工作丝毫还没有要完工的苗头,她咬着牙坚持着,并在心底暗下决心,做不完绝不下班。然而她本身底子就单薄的身体却远远跟不上她的雄心壮志。
她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沉浸其中,整个人完全融入到那奇妙的思维世界里无法自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她却浑然不觉,甚至连身体都似乎忘记了存在。
汗水悄无声息地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喉咙也因长时间未说话变得干涩难耐,但这些异常状况都未能引起她半点警觉——她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于脑海中的数据整理和任务完成上。
此时此刻,在这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唯有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终于,在午夜两点,她在耗尽了自已所有能用的能量和精神后,终于将这份来自已经不再单纯是她的上司的章珠布置的量大又紧急的任务,在邮件发送成功的那一刻,虽然对面的人早已梦中酣睡没有回应,但宣紫衣也自认为无愧于心了。
太棒了!终于可以问心无愧地离开这里了!宣紫衣内心欢呼雀跃着,她紧紧握着自已的包包,缓缓站起身来。正当她准备伸手去关掉那盏明亮的灯,踏上归家之路时,突然间,一股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她头部深处袭来。
这股疼痛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穿了她的头颅;又似一根粗壮且腐朽生锈的铁钉,硬生生地钻入了她的脑海之中!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让宣紫衣几乎无法忍受,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也因剧痛而摇摇欲坠。
宣紫衣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一般,剧痛瞬间袭来,让她身体猛地一颤,险些摔倒在地。她紧紧咬着牙关,试图站稳脚跟,但那股剧痛犹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使得她双腿发软,根本无法支撑自已的身体。
无奈之下,宣紫衣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她单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拍打头部,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缓解痛苦。每一次拍打都像是重重敲在铁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对缓解头疼毫无作用,甚至还加剧了痛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宣紫衣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与脸颊上的泪痕交织在一起。她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然而,坚强的意志驱使着她继续坚持下去,因为她知道,一旦放弃抵抗,恐怕就又会陷入昏迷。
宣紫衣再也忍受不住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汗水如泉涌般从额头滑落,与那因剧痛而流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此刻的夜晚对她来说已不再宁静美好,更谈不上温柔可亲。它仿佛化身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手持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她的头颅,让她痛不欲生。每一刀都如此尖锐、凌厉,似乎要将她的脑袋劈开两半。而这无尽的折磨却只能由她独自承受,无人能替。
宣紫衣已经放弃了拍打头部以求痛苦减轻些的想法,整个人半个身子都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想给冉玲打电话,但手却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连把那平日里在手上能玩出花儿来的一个手机都拿不出来……她的全身都崩溃了,手早已使不出劲儿来。
哎,难道我果真如冉玲所说,就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身体羸弱无比的大小姐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还怎么帮回去承担起我的责任、还爷爷一个清静无忧的安宁晚年生活?
宣紫衣在桌子上还不忘进行自我审视,但她与她身体一样精疲力尽的大脑已经准备好罢工了,她慢慢地在已经痛到她快麻木了的痛苦中睡着了……
宣紫衣好像迷迷糊糊着被什么人横抱了起来,不对,这人刚刚好像还摸了摸我的脸!如果不是我做梦的话!不过他的怀抱真舒服,好像脑袋都不那么疼了,宣紫衣朦胧之中想要睁开双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勉强眯开一条细小的缝,完全看不清抱她的人是何长相,虽然看不清这人的脸,但这身上的味道,倒莫名的很熟悉亲切……
我不会已经猝死了吧?谁大半夜会来找我?冉玲那厮没忘记自已得回家就已经很不错了,会是谁?这虚幻又真实的公主抱?不会我真的猝死了在做梦自我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