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只愣了两秒,便勾起一个不及眼底的笑意,“品茗的茗。”

“先生好文化。”

“唐小姐说笑了。”

唐茗冲一旁的女管招手,她便带着婢女上去挨个请人离开。

现在是要清场了。

见人走到自已跟前了,齐铁嘴使劲冲二月红眨眼睛。

“他是我的朋友。”

唐茗看了齐铁嘴一眼,抬了抬手,所有人便恭敬的退下了。

不多时整个大厅就剩下三人。

唐茗缓缓走向二月红,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不知二爷需要我帮什么忙?”

二月红没有理会她轻浮的动作,“需要你帮我们识一下宝。”

唐茗轻笑,坐在他的旁边,翘起二郎腿,不管自已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

“二爷知道我的规矩吗?”

“我不是都做到了吗?”

她靠在桌上支着额头,那双水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当然不是了,我选上的人可都是要陪我过一夜的。”

二月红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不自觉被她眼角那粒小痣吸引。

丫头也有一粒泪痣,他们欢爱之时他最喜欢亲她的眼尾,舔舐她的小痣,在她承受不住流泪时他再将她的眼泪裹入腹中。

“二爷,回神啦,怎么,看我看得这么入迷?那答应我的要求?”

女人的手在自已面前轻晃,一抹红色立马将他拉回现实。

红色朱砂痣?

怎么会!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他看着她薄薄的红色面纱道:“你选床伴也知道挑看得顺眼的,我也是对床伴要求极高的人。”

齐八爷在一旁表示学到了。

唐茗凑近他的脸庞轻轻吹气,面纱被吹起来撩在了二月红的脸上。

“二爷,那您亲自揭开看看?”

二月红冷着脸,将手伸到她的耳后将面纱取下。

齐铁嘴看到面纱下的容颜还来不及惊讶就见二月红已经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桌子上。

“谁派你来的?你怎么敢的?竟然冒充她?呵。”

齐铁嘴一下就愣住了,男人是从未见过的暴戾模样,眼睛里的血丝爬满了眼眶,眼尾因怒气泛红,额间青筋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死手中的女人。

“二爷!二爷你冷静啊!”齐铁嘴急得拍大腿,快速走到二人身旁,又不敢碰他,他的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碰现在的二月红!

那个女人也是个疯子,脸都因缺氧涨得通红了却还是笑着,看上去只有那么诡异。

“二爷,冷静啊,佛爷还需要她呢!”

这话似乎将他唤醒了,他松了手上的力道,伸出另一只手沾上茶水狠狠地擦拭在她的小痣上。

泪痣消失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生出一抹空虚的失落感。

他松开手,脚步沉重的后退两步。

唐茗笑着微微后仰,手拐靠在桌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露出雪白的大腿,满不在乎地看着二月红。

“二爷,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宛宛类卿听过没有?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您的夫人,做这一切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床伴眼里没有我罢了,一夜夫妻而已,您不吃亏。”

“你不配。”他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转身就离开,齐铁嘴急忙跟上。

身后的女人还不要命地说着:“二爷,刚刚听说你们可能需要我,那想好了再来找我哦。”

二月红脚步都没顿一下,齐铁嘴要小跑才能跟上。

出去后佛爷已经在车上等他们了,二月红却没有上车,自已在街上走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看出他的状态不一样,佛爷叫住了想要跟上前的齐铁嘴。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上来说说发生什么了?”

齐铁嘴坐进车里,夸张的指着茗月轩,“你不知道那个唐小姐,她长得和丫头好像啊!尤其是画着和丫头一样的泪痣时起码有七八分像!”

佛爷看着二月红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这事有蹊跷,先别找这个唐小姐了,既然她这样做就是想接近二爷,我们且先观望。”

“真的太像了,我都震惊了,还是二爷反应快,立马就戳破了,没有一丝犹豫。”

“他还是没放下。”张启山微微皱着眉。

“唉,他们俩那感情,怎么可能放得下呀,这几年他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到处花天酒地的,其实他的心早就跟着丫头一起死了。”齐铁嘴也忍不住感叹。

转头看了看茗月轩,虽然二爷很生气,但是这是他快三年来见过他最真实的情绪了。

哪怕是愤怒。

这三年他一切都是淡淡的,心态平和,脾气更好了,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超然脱俗,他都快忘了他生气时是什么模样了。

如今一个女人轻易就挑起了他真实的情绪。

突然想起他给他算的那卦。

红鸾星动,桃花劫。

虽说批语是这样的,但是他为他摇过签。

是上上签。

所以这个桃花劫虽然奇怪,或许对他而言并不是坏事。

当天夜里,二月红在自已宅子的戏台上唱了整整一夜的曲。

佛爷和八爷就在台下听着,没有打扰,也没有离开。

第二天他又恢复了以往淡淡的模样。

主动说会再去找一次唐茗,不会耽误正事。

张启山拍了拍他的手臂,“累了就休息几天。”

他摇摇头,回屋里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袍子,“把照片给我,我自已去找她。”

齐八爷有些担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他看着他,毫不留情,“你去守房吗?”

最终还是二月红独自带着拍的经书照片来到茗月轩。

这次女管将他请到了二楼上,唐茗的卧室。

她正在房间的小阳台上坐着喝茶。

今天穿了一身月牙白的旗袍,披了一个小坎肩,中规中矩的同色绣花鞋,简单大气的款式。

一头海藻般的头发端庄的盘在头上。

她转头冲他微笑,分明是魅惑的眼型,他却看到她眼底的清澈。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是丫头坐在那头静静地看着他。

二人的面貌渐渐重合,就连声音也是。

“二爷,回来了?”

“二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