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想到他会公然为一个妓女出头,大气不敢出一下,就怕被波及。

刘复抱起唐茗往外走,林员外想追不敢追,只得郁闷地踹管家一脚。

“你怎么敢的啊!真是没用!”

刘复带着唐茗坐上了马车,马车很宽敞,他将她放在软垫上趴着。

唐茗一直没说话,刘复心中的火愈来愈盛。

“你不是挺有办法的吗?怎么这次就等着挨打了?”

听见刘复阴阳怪气的声音,唐茗偏头看他,“我这不是被救了么?”

刘复噎住。

一下就气笑了,“看来你是真的挺有办法啊。”

唐茗弱弱的点头,额间豆大的汗往下滴。

刘复这才想起她还受伤了,叫人拿了伤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唐姑娘不介意我帮你上药吧?”

唐茗闭上眼,“谢国舅爷。”

刘复恶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伤口,唐茗疼得咬紧嘴唇。

“唐姑娘,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上药啊?”

唐茗大方地将外衣和里衣褪去,留下一件红色的肚兜,但是刘复此刻没有心思看美人的身体。

他的目光被她背上一道道新旧不一的可怖伤口给吸引。

“你这……”

唐茗微微拢起衣服,“国舅帮忙吗?不帮的话我回醉心楼再上药吧。”

刘复伸手抓住她的手。

唐茗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我帮你。”

说完话他便亲自褪去她的衣服,用药仔细地抹在她的背上。

唐茗疼地握紧拳头,狠狠咬在嘴唇上,也不愿哼一声出来。

刘复为她上完药后,捉过她的手,轻轻打开,指甲陷进肉里已经微微渗血。

嫩白的手掌中浸着点点血丝,刘复的眼睛也充满了血丝,鬼使神差地舔了上去。

微热酥麻的湿意从掌心传来,唐茗抬头看他,眼睛润润的,看上去又亮又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刘复下腹一紧,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带进怀里。

手揽在她腰上,刻意避开伤口,狠狠逼近她。

鼻尖凑着她的鼻尖,“唐茗,跟了我吧。”

唐茗双眸镇静,“我以为国舅爷不会看得上我们这种烟花之地的女子。”

刘复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作答。

唐茗了然的一笑,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滚烫的温度差点让她缩回了手。

“国舅爷,虽然我出身烟花之地,但是我要的感情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卖艺不卖身。”

刘复红着眼捏住她的下巴,“我想得到你易如反掌。”

唐茗轻笑:“您或许可以得到我的身子,但是您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刘复看着她,心下有些疑惑。

心?

他有想过得到她的心吗?

他不过是觉得她很有趣,这样的感觉令他愉悦。

他想狠狠地占有她。

在自已没对她烦腻之前,藏起来,谁也别想见到她。

等自已腻了、乏了,就让她自已离开,然后自已还会根据姐姐的意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夫人。

可听她这么说后,自已又不想这么做了。

既然她看不起他,那他就要得到她后再毁掉她……

坏笑地看着她,“你这么说我就更想得到你了,不过……我会让你自已主动的。”

唐茗微笑,不反驳。

刘复最讨厌她这副模样,有一种狠狠被挑衅的感觉。

下巴在自已手中,饱满的嘴唇离自已这么近。

不做点什么好像不太对吧?

刘复向来就是想做就做,朝着她微弯的嘴角就咬了上去。

“嘶……刘复!”

唐茗捂着破皮的嘴角,恶狠狠地看着他。

小刺猬收起自已的刺,露出软软的肚皮佯装小猫,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不满。

刘复心中第一次觉得如此畅快。

他好像找到某人的弱点了。

“啧,都开始直呼小爷的名讳了。”

唐茗瞪着他,将他推开,不再说话。

“小爷救了你那么多次,讨点利息不过分吧?”

唐茗趴着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看她又恢复刺猬的模样,刘复舔了舔嘴唇。

有趣极了。

他定要将她的刺一根一根拔掉。

连皮带骨。

将她送回醉心楼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间雅间让人将老鸨叫来。

郭妈妈听说是国舅爷送唐茗回来的,如今又单独叫她,她盘算着定是找她拿人来了,她得算算,这“女儿”该卖多少钱才合适。

刚到包间,她就看到国舅爷在饮酒,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她心里稳了三分。

“国舅……啊……”

她话还没说完,刘复就将一旁的凳子用力踢了过来,玉石做的凳子分量十足,狠狠地砸在膝盖上,老鸨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已哪里惹了这位活阎王,急忙跪着伏在地上,不敢呼痛。

“国舅,您这是何意啊?”

“唐茗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郭妈妈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这是想为她出气啊。

“国舅爷,咱们醉心楼有自已教人的规矩啊,况且您应该也知道那些伤都是陈年旧伤了,这几年她是我的心头宝,我哪里舍得打她一下啊,就是磕着碰着我都是好好伺候着啊!国舅爷明察!”

刘复把玩着酒杯,好似下一秒就要将酒杯丢在她头上似的,郭妈妈忍不住缩着脖子不敢看他。

“这些疤能留这么久,应当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就有了罢?”

怕他迁怒自已,郭妈妈急忙解释。

“国舅爷有所不知,在我们这些场所,艺伎可不是好当的。

当初她刚来时已到了开苞的年龄,是她求着我说她只做艺伎,每日可为我带来普通姑娘双倍的收入。

达不到则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您知道,若是坏了规矩我不惩罚的话,那就没有姑娘愿意卖身了。”

刘复把玩着酒杯,“然后呢?”

郭妈妈心下疑惑,然后?还应该说什么呢?

“茗茗她也很是用心的!她没日没夜的学习琴棋书画和跳舞唱曲,仅仅三年,一曲淮扬小调名动汴京,从那以后我可再也没打过她了。”

刘复丢下一锭金子在桌上便往外走,“你的医药费。”

郭妈妈震惊了,“您……您不赎她?”

刘复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为何要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