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两个灵魂吵了很久,谁也不让谁,终于苏云泽还是先从梦里逃出来,醒来的后他四下环顾没看见萧霁雨的身影,也没在意以为去哪儿方便了,然而他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依旧不见人回来,他大声喊道:“小鲫鱼,我们该走了!!!”
这一嗓子惊起林中鸟儿四散分飞,萧霁雨听到这喊声,先是愣了一下,小鲫鱼是在叫她?反应过来后回应道:“我在这儿,马上就回。”说完赶紧往回跑。
“你干嘛去了?”苏云泽问道。
萧霁雨举起水壶说道:“水喝光了,我去那边打点水。”
苏云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居然没有注意水壶不在,果然被原主气糊涂了,他轻咳一声说道:“走吧,还有好几个陷阱要查看呢。”
俩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陷阱点,苏云泽远远地就看见陷阱被触发了,于是他快走几步先到了陷阱点,他靠近一看顿时觉得买过冬物资的钱有着落了。
萧霁雨虽然一路上听了很多关于陷阱有多大威力,然而真看到这场面还是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坑,可坑底竖立着一根根尖锐无比的竹子,一旦掉下去基本没有活着的可能,她很庆幸中的不是这种陷阱,不然现在坑里那只老虎就是她的下场。
即使过了这么久苏云泽还是不习惯这种杀戮的感觉,可没办法啊,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必须这样做,不然多余的仁慈只会让自已死无葬身之地,他把那股恶心感压下,放下背篓拿出绳子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系在自已的腰间准备下去把猎物处理了。
萧霁雨闻着那血腥味一阵阵想吐的感觉,怎么也止不住,虽然昨天狼群吃野猪比这血腥程度大多了,但因为在树上味没这么冲,见苏云泽已经下去了,她也不好什么都不做,于是她忍着想吐的感觉走到陷阱边缘,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苏云泽站在一处没有插竹子的地方,听见上面女孩的问话,抬头说道:“你不用下来,等一会儿帮我递根绳子就行。”说完把四周多余的竹子清理掉,准备就地处理了这头老虎。
“好。”萧霁雨应了一声,看他拔出一根竹子,然后用手里的那根敲掉多余的,她有点没看懂,于是问道:“你这是在干嘛呢?”
“哦,我要在这里扒虎皮,这么做扒完把骨肉留在坑里埋了。”苏云泽随口回道。
萧霁雨听了这个法子,感觉这个男子什么都会,她现在已经满满的都是崇拜感,然而血腥味她实在受不了只能退到一旁。
苏云泽知道她受不了血腥味,所以叫她不用下来,把竹子清理完,本来想把老虎从竹子上弄下来,由于太大徒手根本不可能拿得起来,于是他朝上面喊道:“小鲫鱼,从背篓里拿根绳子放下来。”
萧霁雨听见喊话略有点无奈,她把脑袋伸到陷阱边幽幽开口道:“我叫萧霁雨,是雨停初晴的意思……”说完就把头缩了回去。
無錯書吧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苏云泽想起黄庭坚的诗句,穿越前他为了打发时间基本什么都看,所以古诗词他也略懂一二,他真不是故意叫成小鲫鱼的,主要是昨天她带着哭腔说名字的时候一时没听清,就在他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上面传来女孩大声问道:“绳子要绑在树上吗?”
“要的,麻烦你了。”苏云泽回复道。
萧霁雨本来拿着绳子就要直接扔下去,后来想到他刚才把绳子先绑在树上再扔下去,然后就问了一下,她听到肯定的答案,就把绳子绑在另一颗树上然后扔了一头下去,听见苏云泽说麻烦自已,于是便道:“阿泽,你不用这么客气,这算不得什么麻烦。”说完又要把脖子缩了回去。
苏云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谨小慎微的感觉,但也没法跟她说,就把她先放在一旁,将绳子套在老虎脖子上后,出了陷阱把老虎从竹子上拉了下来,但并没有拉出陷阱,只是有一段高度。
上来的时候萧霁雨有一瞬间讶异,不是要在陷阱里处理吗,怎么就上来了?后来看到他拉起绳子,本想上去帮忙却被制止了,但那只老虎有两个她大,她有点担心问道:“你一个人拉得动吗?”
原主的身体本来长得壮硕无比,外加这三个多月苏云泽也有锻炼,力量这一块没什么问题,但拉这么大的老虎还是第一次,他本来还有点犹豫,一听见这话该死的胜负欲瞬间上来,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抓了把土抹在手心,然后死死抓紧绳子双腿用力往后蹬,前几下还得心应手,越到后面越力不从心,直到把老虎悬吊在陷阱中,他吃劲拉住绳子满脸通红地对着一旁的萧霁雨说道:“你快点把后面树上的绳子绑紧了。”
萧霁雨赶忙照做,她的动作也不慢很快就绑好了,弄好之后大声说道:“绑好了!”说完往回走,随手拿起放在树下的水壶快步走过去。
苏云泽听到好了就放开手中的绳子,然后满头是汗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捕到这么大的猎物,也是第一次这么累,苏云泽弯着腰调整了一下呼吸,忽然女孩用袖子抹掉他额头上的汗,苏云泽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萧霁雨讪讪的收回手,然后把水壶给他说道:“喝点水吧。”
苏云泽接过水壶一口一口喝了起来,他没有像昨天萧霁雨如牛饮水一口气灌下去,喝了几口后感觉好一点,原本想说谢谢,但想起她说他太客气,想了想就没说,他把手中的水壶递给她,虽然感觉比刚才好了一点,但还是累得要命,他找了块比较平的石头坐下来。
萧霁雨接过水壶,她往坑里看了一眼,那只老虎可不比一头老黄牛小不了哪去,他居然就一个人拉了上来,她有点惊讶这世上居然有力气如此之大的人,越是了解他越觉得他和别人与众不同。
苏云泽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累后,起身走到放背篓的地方,从里面拿出了一大一小两把刀,然后顺着绳子又下到坑里,他把这个坑挖的很大,所以可以活动的空间也比较大,他在老虎尸体前比划了一下,有了思路就先拿大刀在脖子上往下划,直到老虎末端才停下,然后用小刀割开虎皮,一个时辰后一张完整的虎皮被剥了下来。
萧霁雨安安静静地待在上面,本来以为苏云泽还有事叫她做,然而,过了很久底下都没有传出任何话,她往下望去,只见男子一脸认真地忙活手中的事情,她也不好打扰,于是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坐着坐着眼皮越来越重,到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所以苏云泽一上来看见的就是女孩静静地靠着树干,呼吸平缓眉眼温和,他看时辰还早就没打算把她吵醒,他轻手轻脚地往背篓方向走过去,然而这里不是轻手轻脚就能不发出动静的,没走几步就踩到一根枯枝,萧霁雨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女孩一见到他瞬间清醒了,见人被自已吵醒,苏云泽轻声开口说道:“被我吵到了吧,你困的话可以接着睡。”
萧霁雨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睡了……”说完起身又问道:“你弄好了?”
“差不多,收拾完老虎把坑填上就可以去下一站了。”苏云泽边说边往背篓走,把老虎皮塞进背篓顺手拿了铲子,转身把吊着老虎尸体的绳子砍断,然后就开始掩埋陷阱。
“你去歇一会儿,这个交给我吧。”萧霁雨今天出来基本没干什么,见苏云泽拿出铲子要填坑吗,她果断揽下这个活。
“这个你恐怕干不了。”苏云泽说完见她不信,于是指了指坑里让她自已看。
萧霁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被剥了皮的老虎拧成团血淋淋躺在坑里,血腥程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顿时一股恶心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没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苏云泽拿着水壶递给她,缓缓开口道:“我刚开始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需要多久才能习惯?”萧霁雨喝了口水问道。
“这个因人而异,我的话三个月左右吧。”苏云泽说着话手里已经开始铲起土来,很快他就弄好一切,回头就看女孩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今天出来我都没做什么事,阿泽,我是不是很没用……”萧霁雨回道。
苏云泽拿起水壶晃了晃,再指了一下旁边绑着绳子的树干,意思很明显是在说;你不是什么也没做,这两件事不就是你干的吗。
开导完小姑娘,苏云泽收起工具叫上人,继续巡查剩下的两个陷阱点,临近黄昏俩人才到家。
苏云泽有点受不了身上一股血腥味,于是说道:“晚饭你来煮吧,我先去洗洗,这一身的味道!”
萧霁雨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想到什么又问道:“用我进屋去拿你的衣服吗?”
苏云泽也不跟她客气,说道:“那你随便帮我拿一套出来吧。”
得了话萧霁雨腾的一下就跑进屋,苏云泽嘴角抽动了两下,这速度比博尔特还快了吧?!他笑着摇了摇头,只有在这种情形下,她才有这个女孩年纪段该有的样子。
不一会儿萧霁雨从屋里出来了,苏云泽接过衣服就往池塘而去,俩人煮饭的煮饭,洗澡的洗澡各忙各的。
苏云泽澡洗到一半天空飘起细雨,他只好匆匆洗一下就出了池塘,穿好衣服后进了屋,彼时萧霁雨已经熬上粥,正把芋头丢进火堆里烤,见他进来疑惑地问道:“你今天洗的这么快?”
“下雨了,所以才这么快。”苏云泽说完连打两个喷嚏,他擤了一下鼻子也没太在意,看萧霁雨都弄得差不多了,他就出了伙房,去堂屋坐着等开饭。
今天的晚饭没有烤肉,但丝毫没有影响俩人的食欲,吃完后苏云泽揽下了洗炊具的活,萧霁雨本来想洗的,被他骗去屋里找东西,等她出来桌子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