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满意了?”

朱元璋看着一脸亢奋的徐达,不禁笑了。

“满意,太满意了!这样的女婿,挑着灯笼都难找!这大炮一出,能救多少兄弟!得亏妙云嫁的早,不然几个闺女都给他!”

“既然这样,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和你家丫头说说,可别让她以为是咱欺负她,给她强行安排了这么一桩婚事!实在是他爹想这么干,完全不赖咱。”

朱元璋直接把自己撇清,徐达却完全不在乎。

“陛下放心,季礴长这小子,太对咱胃口了!妙清不光得给他做妾,还不能有一点架子,嫁过去后给他洗裤衩洗澡什么的,都得干!”

朱元璋一听哈哈大笑,感觉自己这兄弟办事也太敞亮了。

随即朱元璋叮嘱一番,让徐达不要说漏嘴,暴露自己皇帝的身份,便直接回宫。

徐达回府后,见了家人也来不及寒暄,就直接把徐妙清叫了过来。

“爹,您回来的正好!女儿的事,您可要做主啊!”

徐妙清还幻想着,自己老爹出面,退了这么亲事。

徐达满面堆笑,一个劲地点头:“那是那是,咱闺女的事,咱这个当爹的能不为你做主?不过这次爹回来的匆忙,走的也快!所以,这事得尽快办妥!”

徐妙清大喜:“爹,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咱们就去找季礴长?”

徐达愕然,打量着徐妙清,一阵叹气:“女大不中留啊!虽说爹也正想着今天去找季礴长,但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女孩子要稳重,要端庄,不能这么毛毛躁躁。”

“爹,这可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能不着急吗?”

徐达无奈地摇摇头,于是领着徐妙清就来了季礴长府上。

“魏国公来了!”

门口的禁军见了徐达,个个无比惊讶,赶紧进去通禀。

季礴长不久苦着脸出来见礼:“下官季礴长,见过徐大将军。”

徐达审视着季礴长,见季礴长相貌堂堂,穿着简单干净,眼神清澈,不禁更有好感,上来就给季礴长一个熊抱。

“季礴长?本帅早在山西练兵时就听陛下提过你。今日一见,方知陛下为何愿意撮合你和妙清。”

季礴长一愣:“啊?陛下还在撮合此事?下官只当是我义父干的……”

徐达一看说漏了嘴,赶紧补救:“这事就是你义父给陛下提议的,也亏得你义父和陛下关系好,不然以陛下的尊贵,哪会操心你的这点事情?”

季礴长恍然,直接信了。

其实就算徐达说他义父是朱元璋,他也不会相信。

嗜杀凶残的朱元璋,怎么会是那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义父?

“魏国公,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二人入座后,季礴长便忍不住询问起来。

旁边的徐妙清嘴角上扬:“本小姐都来了,这不明摆着的吗?”

徐达误会了徐妙清的意思,也微微颔首。

季礴长不能确定徐达来意,便赶紧试探了一下:“魏国公不知看过红衣大炮没有?”

徐达顿时伸手过来,狠狠拍了季礴长一把。

“看了!你小子,真有你的!你这红衣大炮一出,以后元人哪里还敢南下?只怕见了咱就得躲的远远的!”

顿了顿,徐达又做了点补充。

“对了,你帮陛下除掉胡惟庸这恶贼,可是给咱出了口恶气!这两件事加一起,本帅对你小子,真是感激的不得了!”

季礴长一听这个,顿时对徐达的来意全然明白,于是当即轻松地笑了。

“魏国公了!胡惟庸欺上瞒下,结党营私,意图不轨,这种奸贼,人人得而诛之!至于大炮,那纯粹就是聘礼。”

徐达顿时抚须大笑:“聘礼?这聘礼好啊!这怕是本朝最贵重的聘礼!你这聘礼,能安邦定国,能让本帅帐下的弟兄少死很多人!他日若你去了北方,咱得叫弟兄们都来给你敬酒道谢!”

“不敢不敢,魏国公也太抬举下官了,其实我还怕这礼物不够!”

“够了,足够了!放眼天下,谁家女婿能拿的出这么有排面的聘礼?季礴长,你太给本帅长脸了!不瞒你说,咱怀疑陛下见咱得了你这样的佳婿,也在暗暗的羡慕嫉妒!”

这二人你来我往有说有笑,看呆了旁边的徐妙清。

眼看他们越聊越欢,徐妙清再也忍不下去了!

“爹!您在说什么啊?您不是来给女儿退婚的?”

“退婚?什么退婚?妙清,不要胡说!”

正聊的高兴的徐达,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季礴长,本帅这闺女有个毛病,就是爱说反话!她说退婚,其实就是催咱赶紧和你定下婚事!”

徐妙清一听这个差点昏倒!

我啥时候有这毛病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季礴长却似乎信以为真,一个劲地点头:“难怪小姐之前死活要嫁给我,原来她真的早有此意!不过二小姐,以后咱没必要说反话了,因为很快我就会把你迎过门。”

徐达愕然:“这丫头,早就想着要嫁给你?季礴长,你不会嫌弃她轻浮吧?”

“魏国公言重了。少女情窦初开,懵懂无知,做些出格的举动不稀奇。她对我一片痴心,我高兴来来不及,岂会嫌弃她轻浮?”

“噫!想不到你虽然年轻,却这么大度,这么开明!妙清能嫁给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徐妙清起初还想争辩什么,但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比一个说的离谱,就渐渐地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魂一样,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呆滞在原地。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明白,自己是非嫁给季礴长不可的。

可这怪谁呢?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本小姐一定心平气和的吃了猪大肠,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更不会找季礴长的晦气,还自作聪明要给季礴长做妾,以此让季礴长吃亏。

然而,徐妙清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机会了。

“长儿,还叫魏国公?见外了哈。”

“岳父?”

“哈哈!这才像话!”

就在徐妙清走神的时候,徐达和季礴长已经达成共识,彻底定下了翁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