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丧期未过,吃的东西都比较简单。

只是席间,陛下与谢均的关系更亲近了些。

“听闻陶姑娘与长运互有情意?”

陶然婷刚咬了一口蒸饼,被一这问不知该咽还是该吐。

刚才不还聊着国事吗,怎么突然问个人私事。

谢均却不慌不忙,笑道:“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虽然这话司马耀是对站陶然婷问的,谢均知道她紧张,替她答了。

“我是问陶姑娘,你急什么?”司马耀戏谑道。

陶然婷忙咽下蒸饼,有些尴尬,“谢陛下关心。”

本以为能糊弄过去,可司马耀不死心,“没了?我听长运说的可是情深意切,相守已久啊。”

这个皇上怎么这么八卦,陶然婷实在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讨论自己的私事。

“呵呵,其实没多久,陛下您吃菜。”

谁知司马耀放下筷子,好奇地盯着谢均,“怎么回事,你说的和陶姑娘说的怎么不一样?”

“莫不是你杜撰的?”

谢均知她是害羞,但司马耀的话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谁杜撰了。”

他突然走到陶然婷的食案前握住她的手,陶然婷瞪大眼睛,想挣脱他的控制,谁知他越攥越紧。

“嗯?”他把握着陶然婷的手举起来给司马耀看,眼神中有股炫耀的意味。

司马耀看到后,哈哈大笑,心里松了口气。

他没有骗他,灵儿也确实与谢均没可能了。

陶然婷懊恼地瞪他一眼,羞怯地抽回手,尴尬地笑道:“让陛下见笑了。”

“你们两个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谢均顺势坐在她旁边,陶然婷悄声问,“你坐这干嘛?”

“我就想和你坐一块。”他无赖地说道。

司马耀看了也不怪他不懂规矩,高兴得很,“第一次见长运如此急色。”

正说着,灵儿从外面进来。

见他们两个挨着坐,眼睛瞪得老大。

大半年没见,再见时竟然是谢均与美女嬉笑,她心里被强烈冲击到了。

“你们……”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陈,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会……”,她有些哽咽,却强忍着泪水对司马耀说,“德文哥哥,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她这几天都住在宫里,想着这个点司马耀该下朝了过来看看。

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心碎成片。

之前陶然婷来谢府时,谢均就成天夸她,灵儿已经有点受不了,她从未听过谢均对一名女子如此有好感。

若不是因为她是“程夫人”,她早就生气了。

可如今她真的不是程夫人,还跟谢均在一起,似有若无的情敌成了真的,心一阵一阵地痛。

司马耀慌忙追出去。

陶然婷有点懵,发生了什么事。

谢均却无所谓,大半年了,灵儿不听他解释,也不愿意见他,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可陶然婷在,他心里安定多了,“没事,灵儿生我的气。”

“是因为我吗?”

“嗯……一半吧。”

谢均见她脸色有些担忧,又道:“有陛下在,没事的,灵儿已经长大了,该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我不喜欢她,若娶她只会害了她。”

陶然婷淡淡一笑,“其实灵儿素质挺高的,失恋也不会对别人撒泼,要是电视里的狗血剧,她肯定不是跑掉,而是把我打一顿。”

“她自尊心强,知道我不喜欢她,心里难受,毕竟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没人不喜欢她。”

“还好,她很乐观,从来不会为自己失去的东西伤心,只是……算了。”

说多无益,不如让她自己释怀。

谢均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的电视剧是何物?”

“没什么。”

“哎,我想起个问题,为什么陛下总是自称‘我’?不是应该叫‘朕’吗?”

谢均哼笑一声,以为她要问什么尖锐的感情问题。

“私下里都这样,显得亲近。”

陶然婷才明白,原来古代的皇帝不是整天朕来朕去的。

司马耀追到后花园,灵儿蹲在花盆旁边嘤嘤地哭起来。

他想轻抚她的背,可又怕冒犯,便掏出一块帕子递过去。

“你平生不是最讨厌哭吗,哭了可就不漂亮了。”

灵儿拿过帕子,拭了拭眼泪,不愿意说话。

“这里风大,再哭下去容易得风寒,回去吧。”

灵儿摇摇头,默默地抽泣着。

突然,她转过头,红着眼问,“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司马耀有些懵,“她是谁?”

灵儿有些不愿意说,这个情敌让她觉得打不过也无法加入。

“就是刚才那个,哼……”她对于陶然婷她又气又恼。

司马耀明白过来,“你说她呀……”

他认真思考起来,“你是灵气闪动,犹如一颗小太阳;她嘛,明艳照人,腹有诗书,你们各有千秋,不可同日而语。”

本以为自己说得很客观,谁知灵儿生气地瞪他一眼,“这么说,她比我漂亮咯?”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们各有各的美,都很好。”

“那你也喜欢她那样的?”灵儿噘着嘴,气鼓鼓的。

“没有,长运喜欢她不代表我也喜欢,我喜欢你……”突然把心理话说出来,司马耀及时收了口。

“你这样的妹妹谁都喜欢,呵呵。”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生怕说错话惹她不高兴。

灵儿停止了哭泣,稍显严肃地问,“只是妹妹吗?”

“嗯,是妹妹。”

每次他们有些亲密言语或举动,灵儿都强调说是哥哥对妹妹的好,他牢记在心,以为这样她觉得舒服,便一直这样附和着。

灵儿更生气,扭过脸不看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怕宫里人乱传闲话,他们两个一直保持着距离。

可今天看到陶然婷在,两个男人都在夸她能干,漂亮,她心头犹如一棒。

这些夸赞之词都是男人们对她说的,今天换人了。

“我哪里说错了吗?”司马耀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裳,她依然不动。

司马耀只好站到她另一边,她又把脸扭过来,就是不想看他。

他走过来,她扭过去。

司马耀急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呀,啊……”

他一拍脑门,“陶姑娘会的,你也可以,真的。”

刚才不应该夸陶姑娘的,司马耀以为这样能安慰到她。

灵儿扭过脸,抹了抹脸上的泪,“陶姑娘陶姑娘,你就知道陶姑娘。”

“那你想怎么样,你说,我照做就是了。”他实在没招了。

都说女人难哄,现在他算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