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雨与父亲见完面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她回到了自已的房间,静静坐在书桌前,眼神略显迷茫。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与使团接触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那些隐匿在记忆深处的蛛丝马迹。
当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岑雨记得自已作为家族的一员,站在宴会的角落里,观察着来往的宾客。使团的成员们看似友好,但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她努力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使团首领的微笑是否过于僵硬?那位年轻使节说话时的语气是否带有隐含的敌意?还有,那些随行的仆从,他们的眼神是否过于警惕?
这些细微的感受,如同一张模糊的网,牢牢缠绕在她的心头。岑雨知道,自已的直觉一向很准,不容忽视。她意识到,或许正是这些不起眼的细节,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线索。
“使团还留在京中,这是一个机会。”岑雨喃喃自语,决定要采取行动。她心中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首先,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她决定去拜访几位与使团有过接触的友人,看看是否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同时,她也要加强对使团成员的观察,或许能从他们的言行中发现更多的异常。
岑雨打开窗户,夜风轻轻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她深吸一口气,感到一阵清醒。她知道,这将是一场复杂而危险的博弈,但她已经准备好了。
夜色渐深,京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岑雨的心却越发明亮,她已经在心中默默发誓,要揭开这层迷雾,找出真相。
与此同时,榆关的赵刺史专门托自已的亲信来面见洛江年。傍晚时分,洛府门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风尘仆仆、身着粗布的汉子跳下马,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径直向府门走去。
洛府门口的守卫见他来势匆忙,正要拦下询问。那汉子便拱手作揖,急声说道:“草民叩见大人,有要事相报。”
守卫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虽衣着简朴,但目光坚毅,言辞恳切,便通报了进去。不多时,洛江年的贴身侍从前来引路,将那汉子带进了书房。
书房内,洛江年正伏案批阅公文,闻声抬头,只见那汉子恭敬地跪下行礼:“草民叩见大人,赵大人托草民带来书信一封,请洛大人亲自查看。”
洛江年接过信件,细细拆开。信中开头满是吹捧谄媚之辞,赞扬洛江年治政有方,德才兼备。洛江年眉头微皱,但仍耐心看完。接着,信的内容转向了一件奇事。
赵刺史在信中提到,几个月前榆关城中最大的青楼——玉娇馆突逢大火,整座建筑顷刻间化为灰烬。令人不解的是,火灾的原因至今未明,亦未能找到纵火之人。更蹊跷的是,有传言称这场大火与契丹人有某种隐秘的勾结。赵刺史对此事深感忧虑,认为事有蹊跷,不敢隐瞒,故特地派亲信秘密前来汇报,希望能引起洛江年的重视。
读完信,洛江年面色凝重。赵刺史向来稳重,若非事态紧急,断不会如此行事。他抬头看向那汉子,沉声问道:“你主人可有嘱咐你别的什么?”
那汉子躬身回答:“大人,赵大人除了信中所述,还让我转告您,他对契丹使团的举动深感不安。最近城中有不少可疑之人出没,虽未能确定他们的身份,但赵大人怀疑其中可能有契丹的探子。因此,他希望洛大人能多加留意,并尽快与他取得联系,以便协同应对。”
洛江年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与岑雨商议对策。同时,他也决定派人加强对使团的监视,务必不让任何可疑之人有机可乘。
“辛苦你了,”洛江年对那汉子说道,“今晚你先在府中休息,明日一早,我会派人护送你回榆关。”
那汉子躬身行礼:“谢大人关怀。”
待那汉子退下后,洛江年陷入沉思。他提笔回信,向赵刺史说明自已的计划,并要求他继续关注边境动向,保持信息畅通。写完信,他将其封好,吩咐贴身侍从连夜送出。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洛江年便唤岑雨前来书房。岑雨推门而入,见父亲神色凝重,便知事情不简单。她坐下后,洛江年细细将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包括赵刺史的来信、玉娇馆的大火以及与契丹人的可疑勾结。
岑雨静静听完,眉头微蹙,心中也涌起了不安的预感。她对父亲说道:“父亲,我也觉得使团的行为有些异常。虽然表面上他们显得友好,但总有一些细微的地方让我感到不对劲。他们的眼神、言辞,以及那些随行仆从的举动,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在隐藏什么。”
洛江年点了点头,显然对女儿的直觉和观察力颇为信任。他缓缓说道:“洛儿,怕是你要去一趟榆关了。赵刺史提到的事情确实令人担忧,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而你一向机敏,应变能力强,去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也是不错的。”
岑雨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她知道此次前往榆关,任务重大,绝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出行。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
洛江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叮嘱道:“只是,我不能以查案的身份前往,这样容易引起怀疑。”
洛江年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如果以护送使团回契丹的名义,会不会太危险了?”
岑雨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父女相视一笑,心中尽是对彼此的信任和默契。
正当岑雨准备动身之际,圣上传来诏令,同意由岑雨护送契丹使团离京。为显示大晋国威,圣上特意派遣了一个军团随行护卫。巧合的是,这个军团正是晚将军所领,且包括了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