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脑袋满地滚。

方正很是不满意。

“毒性发挥作用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晚一些。”

“是因为风吹散了药物发作的时间。”

“还是我的配比有些问题。”

“应当是牛家人常年打铁,体质稍微好一些?”

“外面那些武林人,死的还是比较快的。”

他拔出长剑,一个又一个的刺死在中毒挣扎的众人。

“老祖宗的智慧告诉我们,有些热闹不要随便去看。”

“会被波及的。”

“这些武林人就用生命为他们上了一课。”

在刺死两三个人之后,方正忽然飞奔起来,向着身后的街道跑去。

“给了一下午的时间让你们走。”

“你们还不走。”

“就非要看这个热闹是吧!”

在各个角落窥探的武林人瞳孔放大。

“不好!”

是冲着咱们来的!

如同虎啸山林,群鸟飞散。

一大群武林人向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

方正追死几个之后,也追不上了。

只能回去再杀牛家的人。

中毒之后的人,是很好杀的。

加上他们下午来回奔波,本就血气不足,晚饭还没吃,就更没力气了。

就连三品,也被方正用剑将脑袋摘了下来。

“毒...真是太重要了。”

“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

“千万不能栽在毒上面。”

“我学毒,是为了保护自已,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一定要好好学啊。”

方正以君子之心,猜小人之腹,当下心中警醒。

等到事情平静下来,一定要好好学习用毒和暗器。

杀戮一空之后,方正离去。

第二天,县衙才来人,看着满地的尸体。

仵作做出推测,“和杀害白家和秦家的人...似乎是一个,但又不像。”

“虽然都是用毒的,但是两者毒性不一样。”

“这边的毒更烈一些。”

“难说是这几天时间又精进了。”

“但是功法却是确实不一样,这边剑伤居多,那边几乎见不到武器造成的伤势。”

“而且这边没有见到暗器的踪迹。”

“可见是模仿杀害白秦两家的凶手作案,但却不是一人。”

知县亲自来到现场,看着废墟,知县心头一沉。

其实小舅子死了不是什么大事。

小舅子嘛,娘家派来给婆娘撑腰的,死了没准还是个好事。

但是打的却是自已的脸。

本来想要为自已的脸找回点脸面,但没想到凶手不是一个。

而是两个!

这下就不是脸面的问题了。

而是政绩的问题!

你治下出一个变态杀人狂是偶然,出两个是怎么回事?

你治民无方啊!

若是府中提拔官员,一提到你杜知县,就是曾经爆过数个灭门惨案,治下出现两个变态杀人魔的知县。

那还提拔个鬼。

“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知县落下狠话,“从我内库中取出百两纹银...”

顿了一下,他对身边人小声说:“取出万两纹银悬赏,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将凶手缉拿归案!”

“若是不行的话,随意找个山匪也行...至少三品。”

那人低头说:“杜大人,万两不够。”

“五万两!”杜知县这是发狠了。

那宗师听到五万两,这才点头,“也行。”

三品虽然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但在他一个宗师看来,锤死一个三品不比拔一棵大白菜要难。

五万两就五万两吧,人情价。

杜知县这边愿意高抬贵手,有人不愿意。

白若锦骑着高头大马闯进来。

“来者止步!”

“什么人,敢在马上与我家大人说话!”

“下马!”

那衙役刚呵斥一声,就被马鞭抽了个趔趄。

“行云府厢军副都统千户白若锦,见过秦宗师,见过杜知县。”

那人在马上,也不下马,手握马鞭,随意拱手。

他看着牛家灰烬,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真正的死因不是剑伤,而是毒伤。”

“随我进去看看。”

白若锦丝毫不给两人面子,骑着马径直往废墟中闯。

杜知县想要发怒,却被身边的秦宗师拦下。

秦宗师低声说道:“我不是他对手。”

杜知县大怒,小声说,“武者嚣张跋扈,我定然要上书参他一本!”

秦宗师说:“白若锦,曾动手打杀过此地县丞,是当时其父主簿栽赃至路匪头上,又疏通财款几十万,这才压下去。”

“但本地大户皆知。”

“且厢军统领凤七向护短,凤七向乃五品煅骨宗师,只听巡抚的,不听知府的。”

“若是大人被他打杀了,哪怕是霍家,也无处为大人伸冤啊。”

杜知县明白了。

他之前倒是知道本地有地头蛇,没想到这蛇早就成龙了。

“武夫猖狂...朝政维艰啊!”

杜知县感叹一声,带着人跟在白若锦后面进去了。

白若锦冷眼一扫,看一眼没被烧的多严重,还保留了生前半数模样的牛奋天尸体,“极意开山拳。”

“正义门的人干的。”

“外面的武林人说昨日那人自称天剑宗岳不群。”

“据我所知,天剑山就没有精通极意开山拳的弟子!”

“低劣的栽赃。”

“和杀害我白家的,不是一人。”

“此人气血明显比杀害我白家的人要重,重不止一个档次。”

“杀害我白家的人,和秦家的人,不过是二品档次,依靠用毒和暗器,才能侥幸屠灭我满门。”

“这里的确至少是三品。”

“人不可能进步如此之快。”

“况且,白家那边留有沸血痕迹....杀害秦家和我二爷的,是一人,杀害我本家的,是一人,杀害牛家的,又是一人。”

“至少有三人!”

白若锦抬头望天,“两个庞然大物打架,竟然波及到了我白家吗?”

“当真是可恨又可笑!”

他骑马掉头,找来亲兵,“宗门逼迫过甚,去请统领手令。”

“瓦县有宗门逆贼欲反,请派兵镇压。”

“白某自愿为先锋,领麾下兵士镇压此处三年。”

他低头对杜知县说:“杜大人,三年,多多指教。”

杜知县扯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完了。

瓦县要完了。

方正杀了牛家之后,就没去第二家。

他离开的时候,见到大批人马在往牛家镇赶。

那领头之人,相隔数里,竟然就能看到隐藏在林中的他。

吓得方正不敢回头,直接就窜了。

用香药抹去自已踪迹,在河边将预备好的衣服换上,将斗笠假发和面罩都取下。

摘下用药捏成的高鼻梁和厚面皮。

方正急匆匆的就向家里赶去。

等回到县中。

不过两三日时间,就听到外面马蹄声大作。

到了第五日。

接连不断的兵士押送本地一个个大族和豪杰,甚至是流窜到此的武林人,押到了菜市场。

方正混在人群中。

看着看台上的那个年轻人,替知县宣读。

“宗门人士作乱,当斩!”

滚滚上百人头落地。

杀得比方正还要凶猛。

方正心中警铃大作。

这白家大郎...看起来是个不得了的杀胚啊!

万万不能被他抓到踪迹!

人群中,一个背着长剑的人正要离开。

“屠杀了白家的人,与杀我师弟的人,应当是一人...”

“可杀牛家的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白若锦应当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天剑宗的人,也不是高山宗的人。”

“此事根本没有我天剑宗参与,或许是正义门自导自演....”

哗啦啦一大群人马在街道两侧冲了出来。

方正还以为是来抓自已的,立刻就要沸血搏命。

没想到有人比他先着急。

那白衣剑客暗道一声不好,蹭蹭蹭窜上楼顶。

“白都统!误会!此事与我天剑宗无关!”

哗啦!

弩箭剑雨落下。

那剑客勉强抵挡,“有人栽赃我天剑宗!我师弟也死在此处!我已经通知门中!我师弟乃是长老....”

砰!

白若锦丢出手中行刑用的木牌,将剑客的胸口洞穿。

弩箭齐发。

将剑客射穿成了刺猬。

“太强!”

方正急忙低下头,不让白若锦看到自已。

“怎么会这么强!”

“这就是换血宗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