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是繁星,是最耀眼傲人的繁星
谢浔之说的语气淡淡,理智又带着思考,殊不知藏在身后的左手攥着拳头,微微颤抖。
故原眼中一亮,思考了一番又皱了眉,说道:“这道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冰火相冲,没有过渡之物也怕小晚棠承受不住啊!”
谢浔之云淡风轻地回答:“有我的血应该可以。”
故原感觉莫名其妙,谢浔之垂眸,细碎的灯光打在谢浔之硬朗的脸庞。
“我是神族,身上还有九头巨蟒和暴桀烈狮的内丹,他们应该比千万年狐王多了暴虐的霸道气息。
“而我现在已经完全融合,当时寒冰岛的九品菊仙罗已经被前辈取了去,寒王就将千年后才能长成的幼年九品菊仙罗给了我,经过我一番研究,成功了。”
谢浔之没有提自己被暴桀烈狮咬裂了胳膊。
没有提自己被九头巨蟒咬得中毒受了噬心之痛。
没有提自己试药时多少次被自己毒得昏迷。
没有提自己气血混乱日日刺心。
“而我已经成功了,那我的血中就含有类似的缓冲剂,经过我多年的研究这一定管用。”
故原看着谢浔之的眼神坚定又着急,惊了又惊,杀九头巨蟒和暴桀烈狮取内丹,听着小浔之说得一笔带过,但一个少年想要杀死神兽,其中的生死关头是他需要经历的。
谢浔之怕故原不信,继续补充道:“我和我的老师用我的血反复研究过,若是前辈还不放心可以在简单地检验一番,但请前辈速度要快。”
故原觉得谢浔之与小晚棠远远不是一面之缘的关系,但他还是需要慎重一些,也便检验了一番,以防重上更重。
但谢浔之眼角有些绯红,晚棠这时虽然并不致死,但会受到锥心之痛,直到找到良策,谢浔之想着床上疼得晕晕乎乎、哼哼唧唧,与小时候的她一样,若非疼得厉害,她是不会这样的。
思虑检验过后,故原同意了谢浔之的方案,谢浔之将一切的方案全盘告知,便淡定地躺在了输血台。
……
沈晚棠缓缓睁眼,由于虚弱的缘故,看着的天花板在眼前还模糊着,眼前的场景眩晕般晃了晃。
故原的声音响在沈晚棠耳边,“醒了?醒了的话就没事了,看来你比我们……我想象中醒来的时间早得多。”
沈晚棠闭了眼,再缓缓睁眼,适应着眼眸里的混沌,我们?除了谢浔之就没有别人了。
沈晚棠微哑地开口,“谢浔之呢?”
“哦,他呀,把你送回房间后就去了一楼,反正这里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应该还在他的房间吧。”
沈晚棠听着这回答,一时也挑不出毛病,若有所思地不答。
故原继续说道:“现在天也晚了,床头柜有一碗清粥,你要是想喝了,就让小寻照顾一下你。”
此小寻非彼浔,它是沈晚棠亲自设计的机器人,有照顾人的作用。
“好,谢谢老师。”
故原见沈晚棠也疲惫着,便也不再打扰她。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远处传来夏意的蝉鸣,繁星灿烂,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黑漆的天宇上,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
星网将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给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谢浔之一双淡蓝色的琉璃眼眸对着夜空,浑然天成,他的眼前浮现出小时沈晚棠的模样,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笑得没有戒备,轻声唤了一声,“浔之哥哥。”
沈晚棠的高傲又害羞如心软的狐狸,软绵的一声“浔之哥哥”,烫到了谢浔之心底,小小的心就被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妹妹填满。
在谢浔之的眼里,她是繁星,是最耀眼傲人的繁星。
从此以后,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她人。
“小浔之,看月色呢?”苍老的声音响起。
谢浔之没有回头,轻轻问道,怕扰了月色,“晚棠怎么样了?”
“她醒了,你要我交代我的话我也如实说了。”故原站在他的身旁,苍老的眼底也映着繁星点点,“你还真了解小晚棠,她还真问起了你。”
“现在的晚棠不相信没有利益纠葛的感情,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会问起我,这倒也不是瞒她,她也只是一时不纠结。”
故原当时的瞬间震惊加担心小徒弟的身体,脑子还没有深入地想,如今想来,这一切都让他太过震惊。
“你和小晚棠以前认识吧。”
这次的事,两人相信了对方。
谢浔之眼眸对着繁星,轻轻一笑,宠溺又缱绻。
两个身影映着月光,身影显得和谐与安详。
……
“姐姐!姐姐!您回家吧!”
“姐姐!姐姐!”
一位娇女身着绿裙飘飘,小巧的五官玲珑,脸上的泪痕显得她楚楚可怜,她跪在大楼门口,有一句没一句喊着。
夏季的大中午太阳很毒,娇女的发丝湿哒哒地贴在两边侧额,聚集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有的都开启了电子屏幕开始录制。
一瞬间,视频被放在了网上,这事如洪水一般传了出去,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而大楼一楼饭菜飘香,一桌子的饭菜之香充斥了整个大楼。
麻婆豆腐、清蒸鱼、糖醋里脊、香辣虾……
故原看得两眼放光,眼神黏在了满桌的佳肴上。
故原咽了咽口水,“小浔之,你是我的神!”
沈晚棠从电梯里走出来,身上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水汽,一头大波浪被她扎成一个马尾,短款公主泡泡袖版上衣点缀着丝丝兰花,短裤露出了她修长纤细的腿,一步一生花,她外裹了件夏季的黑风衣。
沐浴虽然洗去了身上的汗渍,但依旧能感受到运动过后的热气。
沈晚棠瞥见自家老师不值钱的样子,眼光不经意落到了谢浔之的背影上,谢浔之高大的身影倒影在厨房的玻璃门上,他挽起的袖子有些褶皱,身上的黑色围裙在他身上穿出了贤妻良母的谦逊和暖意。
他将最后一道菜盛在盘子中,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骨节分明的手如白玉,蹭着黑色的围裙,有些隐约暧昧的色气。
他取下了围裙,将最后一道佳肴端出,一双满含矜贵之气的眼睛对上淡淡的桃花眼,温柔地映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