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动物们在蓝色海洋里嘻哈打闹,金色的炙热笑脸每日都眨着眼睛。

风中传来笑语,姿态各异的房屋,也展现着芳华。

“那屋子张开怀抱,将花草全揽入怀中呵护着呢!”叶余辰牵着佳佳的手,一指蓝色屋子。

“只是院子啦。”佳佳笑道。

“你看,那屋子有着长长的红鼻子,朝外呼气呢!”叶余辰又指着红色房屋。

“烟囱而已啦!”佳佳声音大了几分。

“你看你看,那屋子带着眼镜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像不像教习?”叶余辰又指着一黄色屋子。

“跟个小孩一样...”佳佳嘟着嘴,无奈的望去。

愣住了。

那屋子有着两个大大的黑框长形的透明璃具,真像眼镜儿一样。

眼镜下面的门方方正正,如教习的宽扁鼻子。

门下面的细长的,一条直线的台阶,又如永远抿着的,教习的嘴一样。

还真像!

佳佳欣喜的拍着小手,兴奋大喊道:

“好像,好像!”

“曾余辰,快画下来,我们拿到学院跟同学炫耀去!”

“已经画好啦。”叶余辰将画展示给佳佳。

“啵。”

佳佳一口贴在叶余辰的脸蛋上,拉着他飞快跑向学院,迫不及待。

佳佳的小嘴仿佛施展了术法,将叶余辰的脸给烧得滚烫。

学院中。

“哇,真的好像!”

“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曾余辰,我要跟你结拜,你也找个像我的屋子,画给我好不好?”

一群小孩围着叶余辰两娃,兴高采烈。

“马上就上课了,还不坐好!”

带着眼镜儿的教习走入屋中,训斥出声。

一众娃娃大惊失色,一个个飞奔逃走,留下了举着屋子画的叶余辰,呆呆站着。

还是佳佳仗义,赶忙扯了扯叶余辰衣角,提醒着他。

然而晚了。

教习一步踏来,夺过了画卷。

画卷上,明明是非常工整漂亮的房屋,但教习一眼就看出....这是自已。

抽象,太抽象了。

但真的很像。

教习脸上的细长台阶,犹如发生了地震,往上抬起来些许。

他咳嗽两声,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居然敢取笑师者,该罚!”

叶余辰摊开小小手掌,哆哆嗦嗦的伸出去。

教习高高抬起戒尺,重重砸下,轻轻的贴住了小小掌心。

“这幅画,我没收了!”教习负手背过身去,肃然道:

“若我发现你修行懈怠,还要罚你,知否?”

“知道了!”叶余辰赶忙坐下。

教习走上讲台,摇头晃脑起来。

“第一境气涌,即为引气入体,气涌成池,成河,成海,便是修炼过程。”

“而若想入气涌,首先得能感知到灵气.....”

修识课,普识课结束,来到了实战课。

叶余辰之前颇为畏惧的课程。

他在这帮学子中,谁也打不过。

“嘿嘿,你小子刚刚很威风嘛。”

一名以五岁之龄,练出一身肌肉的小孩摩拳擦掌,走到叶余辰身前。

“看我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他恶狠狠说道。

听到这话,叶余辰松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先求饶,你就不打我了吗?”

佳佳也好奇起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他打得跪地求饶呢?难道不是应该把他打得哇哇大哭吗?”

“对啊,胖虎,你为什么要让他跪地求饶呢,站着求饶不行吗?”一帮看热闹的小孩纷纷叽喳起来。

“不对啊,为什么要让他求饶呢?要是他不呢?”

“那他直接认输怎么办?”

“胖虎,你说话好奇怪啊,为什么要让曾余辰跪地求饶呀。”

胖虎摸了摸脑袋瓜,声音小了许多:

“我看书上都这么写的,就好像说了这种话,就会自已显得很厉害。”

“其实我也不明白,被打怕了就跪地讨饶有什么不对...我母亲打我的时候,我也经常跪在地上讨饶....”

胖虎又一指叶余辰,洪亮喊道:

“那我,就把你打得哇哇大哭!”

叶余辰脸色大变,后退了几步。

佳佳蹙起眉头,斥责道:“胖虎,你太过分啦!”

一众小娃们拍着手掌,十分期待。

“别吹牛哦!”

“胖虎,我相信你!”

“曾余辰,你一定不会被打哭的,我相信你!”

两方各有支持者。

对这群小娃来说,被打得哇哇大哭,已是最丢脸的事情了。

教习板着脸,眼带笑意,宣布道:“开打!”

胖虎小跑向前,连连轰出结实的小肉拳。

叶余辰左闪右避,笔在画卷上挥舞不停。

衍变成了一场追逐战。

体力率先不支的,自然是体弱的叶余辰。

他被胖虎一屁股坐倒在地,脸上结实挨了一拳,火辣辣的疼。

但他却露出笑容,一展画卷。

“胖虎,看这!”

胖虎定睛望去,只见一位黑袍老者,面容肃穆,眼如死水,手中斗笔沾墨,滴出漆黑鬼血。

简直比教习可怕了百倍!

胖虎往后一倒,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胖虎,你还没输。”教习嘴角抽搐。

“哇哇哇哇哇呜呜呜....”

教习摇了摇头,宣布道:

“此战,叶余辰胜!”

“曾余辰,你好厉害!”佳佳冲上去抱住了叶余辰。

“哇哦。”

“打得胖虎哇哇大哭了。”

“太..太厉害了吧。”

“曾余辰,我要跟你拜把子!我跪地求你,你看可以不?”

一众小娃尊敬满满。

太强大了。

叶余辰十分开心,对着画卷傻笑。

“谢谢您,师父!”

“曾余辰,这就是你师父吗?”佳佳看了画卷一眼,缩了缩脖子。

“师父?”有年龄小些的小孩问道:“什么是师父?”

“就是师者和父亲的结合啦。”懂得甚多的佳佳解释道:

“既是师者,也是父亲。”

那小娃脱口而出:“哇,那曾余辰你有父亲啦?”

叶余辰挺起胸膛,比方才打得胖虎哇哇大哭还要自豪的多。

“嗯!我有父亲啦!”

正坐在院墙上,画着焚世恶日的画鬼手一抖,歪出了一道弧线。

原本凶焰焚烧,要烧得人干皮焦,树枯海尽的凶烈大日.....

长出了笑脸。

十分违和古怪。

画鬼看了许久,将画卷收入怀中天地袋。

“此画,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