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楚不同,北境国气候温和,草类茂盛,草场面积广大,以畜牧业为主,肉为主要饮食结构,故体型相较于其他国家确实强大一点。

殷邪带着乌刺,剑影连夜入了北境的都城——凉城,借着月色的遮掩,从密道进入了北境国皇宫,与东楚红墙青瓦的暖色调不同,北境国宫殿整体颜色以青灰为主,色调冷淡,气氛庄严肃穆,各处路口装饰以秃鹫图腾为主,一种食腐肉的大型猛禽,北境国地广,多处显的很空旷寂静。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老臣好等呀……”年近五十的男子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一时竟有些不自持,眼泪已打湿了眼眶。

“段叔,不必见外,唤我名字即可”殷邪扶起段闻,他就是北境国的首辅大臣,几十年的苦心专研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可完成对昔日故人的承诺。

“我父亲如何了”

“还活着”

“哼,我去看看他。”

北境国以紫色为尊,老国主的房间装饰却少见紫色,屋里只有几个哑奴伺候着,满屋子都是苦涩的药味,殷邪打开布帘,看着还在沉睡的老国主,有些玩味地叫醒了他。

“父王,儿臣回来看你了”

“阿……”殷镇幽幽睁开浑浊的双眼,一只枯槁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殷邪,他不明白这个恶魔是怎么从地狱爬回来的,他是要回来复仇吗?当初不应该死透了吗?那碗毒酒是他亲自哄骗看着他喝下去的呀。

“很可惜是不是,我命不该绝,所以我回来了,你们欠我和我母亲的命,我会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哈哈哈……”

“阿……,阿……,噗……”床榻上的男子激动地想要推开眼前的少年郎,太过急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打湿了少年郎一身衣裳,少年郎嫌弃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一辈子都站在顶端的他竟被自已的亲生儿子踩入污泥。

“你暂时不能死,我需要你再替我占着这个座位一段时间,我登基的礼服还不甚合身。”殷邪边说边替他扎针喂药。

“还有,你最爱的大儿子,我会提前送他去黄泉路上等你,让你们父子地下团聚,这也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好好等着吧”说罢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少主,见见他们吧,他们需要你”段闻站在室外恭候殷邪。

“嗯,走吧”几人乘着夜风急急走去。

北境国的军队目前一分为三,大皇子殷齐和三皇子殷信各占三分之一,剩余的一支为殷邪亲兵,自殷邪死后,不论谁来接管都不能服众,整个军队都是由殷邪亲自训练,说是以一敌十也不为过,所过之处犹如阴兵过界,哀鸿遍野,故又称鬼兵,后来不知段闻与鬼兵首领元暨说了什么,他竟然自动归顺了段闻,于是才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半夜沉寂的军营突然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元暨焦急地等在军营门口,他已经提前接到了消息,他们的将军回来了,远处哒哒的马蹄传来。

“快开门,我们的将军回来了”元暨声音雄厚,加以内力扶持,一声呼喊传遍了军营,所有人有安静地看着远处,一息,两息,不敢眨眼,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浑身的战意亟待点燃,他们是天生的战争机器。

“我的好儿郎们,我回来了。”

“吼……”“阿……”怒吼咆哮瞬间响彻了这片大地,他们等了几年了,被蒙尘的宝刀似必要再次出鞘。

“我将带领你们的铁蹄踏遍这块大陆上的每一寸地方,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权利,金钱,女人都将是我们的”

“元将军,好好操练,切不可懈怠,待我登基之日,就是儿郎们的立功之时”

“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铁质的兵器在银色月光下泛着冷硬的气息,一排排利刃向天举起,似有破天裂地之势,殷邪与大家寒暄不过片刻便匆匆离去,他现在的身份还不便暴露,在段闻的陪同下,他们入了凉城的一套民宅,外面观起普通平常,内里却别有洞天,一应用具,皆是奢靡。

“少主,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剑影即为死士,也是贴身仆从。

“嗯”许是太累了,殷邪打开双臂任由剑影宽衣解带。

少女颜色绝丽,身段柔美,气味芳香,一双柔夷温柔地替他解衣,画面很美好,但凡正常男子都无法无动于衷吧,但是剑影看着面前的少主,他似乎连普通人的欲念都没有,除了天下,还有什么能入他的心吗?就算之前的乙夫人,少主最后不也还是放弃了吗?如果少主真的喜欢,抢来也是容易的,这是乌刺告诉他的。

“有东境国消息传来吗?”殷邪闭目养神躺在汤池里问道。

“有的,少主”剑影从随身的口袋拿出卷轴给递给他。

大致跟他猜测的不多,楚翼已经与沈拓结盟了,不日将出使中境国,已结两国盟约共同抵御北境国,这个探子可能有点强迫症,上次乙夫人逛南风馆的后续他竟然也写了进去,看到小乙被沈拓家法打的哭爹喊娘的时候,殷邪心里竟隐隐被刺痛了一下,让他对沈拓生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得到了为什么不爱护,她那样一个爱笑的人,肯定是痛极了才哭的。

“以后这种无关人的消息不要再呈上来了”殷邪拿着写满乙夫人后续的那张纸丢还给剑影,剑影高兴接过。

“是,少主”

“嗯,出去吧,我安静会”

遥远的距离似乎并不能阻隔他对她的念想,一次一次突然出现的消息总能让他的心再次死灰复燃,路上偶有背影类似的女子,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要去看看是不是她,把她抢过来很容易,只怕她会更讨厌他吧,毕竟她爱慕沈拓,心心念念求着嫁给他。

殷邪察觉到自已已经失控,他需要阻断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对自已一向都狠,这次也一样,他要把她从他的生活里面彻底抽离出来,不听不闻不问。